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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姝谋
第155章 人皮画下的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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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灿灿后退半步,“我…能不能出去,我不想在这里。”说完,她就掉眼泪。

    薛乔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她,“不说就算了。”

    “别!”她一下叫住薛乔,目光忍不住看向周边,“那你别让我死。”

    距离黄灿灿不远处就是一具尸体,县令未下令,就不曾有人来收拾它。

    她更害怕黑衣人卷土重来。

    薛乔点头,不是很有耐心,“快说!”

    黄灿灿开口,“这事说来话长,当年阿姐做局,为王尚书特意请来杨老侯爷,蔡定。”

    薛乔眼眸微蹙,这与裴泽查到的消息对上了。

    黄灿灿眼泪含光,“杨老侯爷当年风头正盛,坐上京城县令之位,同年长嫂相识王尚书,王尚书取出一纸配方,声称愿助阿姐,颜料在京城试水,一时大卖,阿姐赚得彭满钵金,很快成为黄氏当家人,两人有意结亲,为了相助王尚书仕途,阿姐这才作局请来杨老侯爷与蔡定。”

    当年裴氏一夜倒台,杨侯爷拔得头筹,杨氏炽手可热,蔡定在除去叛徒裴鸿中做出巨大贡献,封功赐宅。

    薛乔皱眉,“这两人皆为武将,对文官仕途有何帮助?”

    “一开始王尚书是想走的武途,只是下了一次大寒寺落下阴影,后面弃武从文的。”

    薛乔眉目紧蹙,“这与大寒寺有什么关系。”

    黄灿灿回道:“当然有关系,在大寒寺,王尚书看到的正是安武侯裴泽,对方膝间白骨断裂刺红肉,鲜血流尽满地不干,受尽牢中私刑,王尚书直接吓晕,落下阴影。”

    武将受伤最是正常,王尚书至此见不得血肉之景。

    薛乔讽刺笑出声,他是见不得血肉但可以在人皮上刺青。

    “那一次做局,我也在场,看见许多荒唐事。”说着,黄灿灿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杨老侯爷好色,阿姐以此入手,聚集众多貌美如花之女,在席会上陪笑奏乐,觥筹交错,寻欢作乐。

    在期间,杨老侯爷即兴作画,只是酒楼无纸,王尚书撕毁女子薄衣,以女子雪背为纸,供他作画,杨老侯爷落笔后,王尚书就极力吹捧。”

    薛乔静静听着。

    “杨老侯爷在赞誉中迷失自我,起了留画念头,王尚书为难,蔡定有了主意,只要叫人取下人皮即可。

    听到这,薛乔瞳孔猛缩,后背的血液像是凝固,耳边还是黄灿灿的声音,“杨老侯爷大声叫好,众目睽睽下,女子悲咽冲顶,蔡定在活人身上取下完整的画作。”

    “期间就无人阻止?”薛乔苦涩地发出声。

    黄灿灿只觉好笑,这席会是为杨老侯爷与蔡定设定的,一切以他们为主,一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可薛乔似乎听到女子响彻云霄的哭嚎,悲戚无助。

    “那女子最后如何?”

    黄灿灿回应,“自然是死了,没几天伤口溃烂,浑身发烫离世。”

    “虽然死了人,但席会很成功,王尚书成功结识两人,此后的日子,三人常在老地方聚会,美人作伴……以作画为乐。”

    黄灿灿慢慢停下口,“这就是人皮画的来源,杨老侯爷与蔡定已死,只有王尚书能做得出此事。”

    仅靠人皮上的颜料,她也就可以肯定是王尚书做的手脚。

    此刻,薛乔站在原地,四肢有些发冷,她脑海重复话语,不断切换理智与冲动,如果可以,她定要宰了这三个畜生。

    只是,这话中透着些矛盾。

    薛乔抬起眸子,目若寒星,“你说王尚书放弃武路,那他后面又如何走上的文途,辛苦得来的人脉岂不是浪费?”

    薛乔了解王尚书,绝不是甘心吃亏的主。

    黄灿灿面露讽刺,“文途也是用钱砸出来的,那家伙在大寒寺见到皇后,发现皇后与其他两人相熟,试图求得皇后赏识,阿姐为此砸下重金,此后每年孝敬皇后。”

    薛乔再次皱眉,“皇后身在后宫,她能干涉前朝官员?”

    “若普通女子定然不行,可帝后是一起打的天下,裴氏叛乱,皇帝疑神疑鬼,反是信任身为女子的皇后,皇后帮他减轻负担,费心劳神,更是滑落一胎,那时皇上最是愧疚。”

    快速理清这一切,薛乔心中早已掀起惊涛巨浪。

    黄灿灿慢慢坐在地上,“我已说完,你不必怀疑我的话,一部分是我亲眼所见,一部分是阿姐讲给我的。”

    在她眼中,阿姐的不幸是从嫁给王尚书开始的,重金砸给烂人,反被人嫌弃不解柔情,为烂人更在众多权贵前卑微弯腰,博得羞辱,可最后换来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反丢了性命。

    记忆中,阿姐最是雷厉风行,颇有当家之主气势,可就是为了那张配方,明明阿姐是为了配方嫁的人,可最后被深宅大院吞噬,掉进男人的甜言蜜语,丢了初心,整日围着男人转。

    如果可以,她不要那张配方出现。

    牢门外,薛乔冷眼旁观,心中的凉意无人可知,“我问你,当年那些女子埋在了哪里?”

    黄灿灿蓦然爬起身,隔着牢杆,她惊奇道:“你不会想替她们入棺送丧吧,都死这么多年了。”

    罪魁祸首三人都死了两个。

    薛乔眉目不变,“你不知道?”

    黄灿灿仰头大笑,流下眼泪,“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杀人,怎会忘记。”

    薛乔得到答案就去,衣袍带风,走的干脆利索。

    视线被泪水晕染,看着模糊的背影,黄灿灿只觉得薛乔愚蠢。

    ……

    走出牢房,薛乔迎面对上县令。

    “薛乔,你是不是骗了本县令!”县令眼下乌青,他叉腰质问,身后跟着众多官差。

    薛乔准备绕路,可县令找死的拦住路,“本官要你一个解释,欺骗朝廷命官,按大晋律法……”

    “砰”闷声下,薛乔再次击晕县令。

    目光掷向其余官差,众人默契般后退,让出一条宽敞大道。

    临走前,薛乔丢下一句话,“给黄灿灿丢几瓶金创膏,干净衣服,按时送饭,不必苛待。”

    走到衙门,薛乔就见到裴泽,他一直在门口等着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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