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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姝谋
第168章 暗室血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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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王敏死了。”知晴望着那口棺材,朴实暗淡,像是陈年旧木做的。

    薛乔一口闷下梨酒,呛得咳出声,挥袖擦去嘴边水迹,眸底多了几分释然,“结束了王敏,王尚书也不远了。”

    知晴双手合于身前,这些看热闹的人倒是一语中的。

    回到薛府,在书房内,薛乔从书桌脚下的空洞中取出藏书阁夜宴画。

    既然画中出现刘存,她自然要问当事人。

    ……

    回到京城,刘存就与主蒲在一块。

    看到薛乔前来,刘存就担心对方说出齐州之事,在听到是藏画时,他瞬间松了口气。

    “刘存,你可知道此画?”说完,薛乔放开画,夜宴画重现。

    刘存来到画前,对着画皱眉,“这画,这画像是画的庆功宴。”

    “庆功宴?”

    刘存点头,“当年裴鸿叛变,蔡定活降叛徒,杨远侯平敌军,这两人出了大风头,我记得很清楚。”

    他也就这一次出席了这等重大宴会。

    对着画,刘存继续说道:“这画还是王尚书提议皇后邀请画师所得,作画的人倒是神秘,隔着屏风,以镜为目作画的,只是那画作未曾展现出来。”

    这画瞬间提醒薛乔,她那拿着画的手僵硬。

    刘存不解,“薛姑娘?”

    薛乔抿唇,放下画作,她仔细查看画作边缘,试图寻找缝隙。

    “薛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找了许久,薛乔仍找不到缺口,她目光疑惑,难道是她想错了。

    这画并非是人皮画?

    突然,她又有了一个法子,取来火折子,薛乔看向刘存,“你拿着画。”

    刘存照做。

    长画摊开,薛乔手持火折子,吹起火星,在画缝边,反复移动。

    慢慢的,长画泛起胶白色,刺鼻味在空中散开。

    刘存忍不住倒退几步。

    薛乔闪过几许戾气,她看着画作凝为乳白,像是有了弹性,突然分开一层。

    刘存惊诧,“这,这是什么?”

    熄灭火折子,臭味熏得薛乔眼睛疼,伸出手,薛乔摸到了分开的一层画,薄的像膜,心下吸口气,薛乔一口气撕开,薄如透明的皮纸上映有漆黑墨迹。

    “这…这怎么?”刘存皱眉,目光大惊,撕去薄膜,原本画作上竟还写着一番话。

    薛乔眼疾手快盖住画作,稳住心,她将薄膜放至桌面。

    事到如今,她很确认,这画就是人皮的。

    刘存也隐隐猜了出来,脸色苍白,“我曾听大人说过一种酷刑,教人颅顶开口倒水银,只要静等几刻,这人皮就会滑溜溜的脱出人身。”

    刘存还记得,当时,刘侍郎的愤懑,破口大骂杨老侯爷的恶毒。

    这法子正是杨老侯爷想出来的,不知能有何用,作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薛乔脸色难看,想到王尚书对这画的在意程度,她越发痛恨。

    而当刘存再次离去,薛乔这才掀开长画,画上的一言一句令她大为震惊。

    “裴鸿…竟是如此。”

    薛乔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找到裴泽家父的冤屈证据。

    字画上写的分明是王尚书与皇后的陷阱之计。

    裴鸿哪里是叛变,明明是皇后,蔡定,王尚书三人串通陷害的。

    想到裴泽,薛乔的手指捏得发白。

    王尚书,皇后,又是你们!

    此时,王府。

    王尚书神经敏感,他坐于桌前,恍若迟暮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已送走两人。

    下方,暗卫跪下地面,“大人,属下无能,太子处未有消息。”

    许是他的丑事惹怒到了太子,骑兵营出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被放弃了。

    “我要进宫,对,去找皇后。”王尚书猛的站起身。

    下方暗卫神色难看,“嘉玉公主偷逃出宫,此刻皇后娘娘大怒。”

    意思就是,王尚书这个节骨点去,根本求不到什么情。

    合上眸,王尚书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这偌大京城,竟无一人能护他。

    “不行,我必须去皇宫。”再三犹豫,他还是拍桌下定决心,可最后还是被拦在宫门前。

    守门将领冷冰冰的话语响起,“王大人,近日太子吩咐你不得入宫。”

    一句话彻底粉碎王尚书的幻象,他难堪又愤怒。

    恰巧此时,观真来到宫门处,将领弓腰让路。

    见状,王尚书拉住观真,“观真师傅,在下有一事相求。”

    无人处,观真眼底闪过笑意。

    在守门将领注视下,王尚书随着观真进了宫门。

    ……

    王敏的棺材下地,杨淮在府上照顾起杨老夫人。

    杨老夫人的病越发严重,日子发热,她身上的味道越发腥臭,掀开衣袖,肉眼可见皮肉下方有黑丝闪动。

    杨淮心下咯噔一下,祖母的病更严重了。

    想到道士神医说的话,他眉皱成川,“难道真是咒怨?”

    杨淮日日相陪杨老夫人,一方面是为了照顾,一方面是等待她清醒之时。

    随着病症的加重,杨老夫人清醒的时间越发短暂。

    慢慢的,臭味减淡。

    杨淮眼眸骤亮,他望去杨老夫人,低声开口,“祖母?”

    杨老夫人呆滞的睁开眼,她动了动眼皮,认出眼前人,“淮…儿。”

    杨淮大喜,“祖母你醒了,我有些事要问你。”

    他将阿紫三叔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当听到苦行僧与咒怨这等词语,杨老夫人的身子抖得像筛子,嘴巴念叨不停,“不会的,我是有福泽的人……”

    杨淮心下起疑,祖母这话到底是何意?

    他猛的抓住杨老夫人的肩膀,“祖母,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叫福泽?”

    谁料,听到这话,杨老夫人的反应更大,直接推倒杨淮,臃肿的身子笨拙挪用,像是肥肿的老蚕急着钻回老窝。

    杨淮站起身,心下犹豫几次,抬起脚步跟着杨老夫人。

    许是杨老夫人受到刺激,往日走到暗室处,定然阻止杨淮入内,这次她走的慌忙,没有瞧见身后跟着的杨淮。

    杨淮见祖母步子急迫,像是被人吸了魂去,他心下起了几分怪异。

    两人来到暗室门前,老夫人又按上一机关,暗室的暗室悄然出现。

    杨淮呆在原地,身子发麻又冰冷。

    暗室打开,一具血尸悬于半空,多年的风干已成骷髅。

    杨老夫人来到人前,跪在发黄的蒲团前,低声念着不知名的咒词,近乎发疯的虔诚。

    暗室墙角凿有一角,微弱的日光投下,迅速被烛光吞并。

    暗室下,蜡烛细小且密的聚成片,明明是浅黄微光,在杨淮眼中却是诡异幽光。

    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他更不敢猜测半空的血尸,只因那尸体的衣服十分怪异破烂。

    一个荒诞的猜想划过,这血尸就是当年苦行僧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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