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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神开卦
第六百四十六回 夏使节朝圣被拒 洛怀川拜皇后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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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雍闻言,遂将辽使前来大宋献宝之事细说了一便。李之才一面细细琢磨那九个字,一面微微颔首。
少顷,手握狼毫,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九个大字。
邵雍接过来一瞧,见上面写着“帝承神辅卫万疆永昌”九个字。不由自言自语道:
“看来这耶律宗真乃有意借此九字暗示宋天子,自称其得神明护佑,保他大辽基业绵长昌盛,当真可笑至极。”
随即又问向李之才:
“未想先生竟也识得蝌蚪文,当真令学生钦佩不已。”
李之才放下狼毫,幽幽言道:
“之前我也曾研究过岣嵝碑,只不过由于后来公务繁忙,未曾继续罢了。未想今日正好帮了点小忙。”
(注:这九字参照明代学者杨慎破译的岣嵝碑
承帝冢然,翼辅雍卫。灾洚矢发,沮恒往行,三河飞涌。北过冀而奠,姒若忘鸟。宿岳麓庭,昶溢酉祈,水庐弗长,往求永定。华岳泰衡。崇楚事裒,劳余神禋,鬯曼吉徙。南渎衍昌。衣则食备,万邦皆宁,疆无漾漭。)
邵雍大喜,将碑文内容连同九字绑到信鸽腿上,放飞了。洛怀川这边接到纸条后,急忙进宫来找曹皇后禀明此事。
曹皇后闻言,不由心花怒放,急趋至福宁殿来寻谢三。谢三自回到皇宫后,依照洛怀川的吩咐,并未将仁宗被救的消息告诉曹皇后。而是假模假样的坐在御案后看奏折。
这时,忽见宰相张士逊与参知程琳进来见驾,耳闻张士逊言道:
“官家,夏使已到东华门外,要求即刻进宫面圣,递呈李元昊的表函。臣等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官家示下。”
谢三闻听夏使来了,不由心里直发虚,暗自嘀咕道:
“对付一个辽使险些捅出大乱子,再接待夏使,怕是非出事不可。估摸着官家再有个三五日定会将养的差不多了,我不如拖拖看。”
想到此处,反问道:
“不知二位卿家对此有何看法?”
张士逊先是一愣,随即言道:
“官家,夏使来朝乃是大事,以老臣之意,理应即刻召见才对。”
程琳知晓谢三这是故意拖延时间,昨日他得到洛怀川密报,说仁宗已平安脱险,不过尚需调理几日方可临朝听政。故而眼珠一转,近前一步道:
“官家,臣有不同看法。想那夏乃为宋之臣属,使者入宋,理应依礼节更换宋朝公服。然此次夏使竟无视我方官员一再提醒,公然坚持着夏服进京。
直至到皇城东华门外,欲要觐见官家了,才极不情愿的换上宋服。此等行径,全然未将我大宋放在眼里。故臣意暂缓接见,以挫其锐气。”
谢三闻言,正和己意,遂一拍御案道:
“李元昊立国已成不争之事实,如此先斩后奏,藐视天朝之举岂能纵容?他欲见朕,便见朕了,想得美。朕还不愿见他呢。传旨下去,便说朕身体抱恙,迟后几日再行召见。”
张士逊闻言,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官家必不会说出此等类似赌气的话来。
自打上次谢三接见辽使,张士逊便怀疑过他的身份,也曾于暗中秘密买通宫人打探消息。不过却未得到证实。
而他作为宰辅第一人,又不敢贸然公开去质疑当今天子。毕竟从宫女口中传来的消息说,仁宗与曹皇后间似往常一样相处甚是融洽,看不出任何破绽。
那个张茂则更是未露出一丝马脚,故而仅以为自己想多了。适才谢三一番话,令他再次疑窦丛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程琳,对着谢三道:
“事关江山社稷,臣请官家三思为上。”
未想谢三却摆摆手道:
“卿无需多言,即便如何善待夏使,料也改变不了李元昊立国之事实。吩咐人妥善安置几位夏使,好言抚慰一番也就是了。”
张士逊无奈,只好与程琳离开。曹皇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洛怀川。
刚欲起身站起来迎接,想到自己乃为假仁宗,遂重又坐了回去,煞有介事道:
“看皇后行色匆匆,不知所为何来?”
曹皇后叹口气道:
“辽使之事好不容易拖延了几日,如今夏使又来朝觐,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洛怀川见她数日为此事忧心如焚,欲待实言,一想又不能违背仁宗之意,然见其鬓边已添数根白发,遂动了恻隐之心,沉吟片刻道:
“娘娘,请屏退左右,草民有话禀奏。”
曹皇后见他如此郑重其事,料想事关重大,只好挥挥手,示意兰馨、张茂则与谢三退了出去。望着洛怀川道:
“洛掌柜的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么?事到如今,也该实言相告了。”
谁曾想洛怀川竟扑通一下跪倒地上,连连叩头道:
“小民素来仰慕娘娘襟怀磊落,实乃女中丈夫。故不敢对娘娘隐瞒实情。昨日官家已平安脱险,被小民安置在一处农家小院中,现如今由舍妹与虎子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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