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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逃荒,不死就行
第 565章 容家来人寻,年关丢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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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过灶王神,盼儿敲响容时遥的房门。

    “容姐姐,我做出了新吃的,要不要尝尝?”

    盼儿带着些蛊惑,若不是如此,容时遥怎么可能开门呢?

    盼儿当然不可能只送糖,还给她带了一碗面疙瘩。

    两顿不吃,还得是这种微咸的面汤。

    “嗯~盼儿,你总是能掌握好咸淡,我就没有这个天分。”

    “你是福窝里长大的,就算会了,用处也不大。”

    容时遥美目闪烁,还是有用的。

    随面疙瘩咽下的,还有她一份指望。

    后半晌,家里来了个陌生人直言要找大小姐。

    小院子没那么隔音,容时遥开门时,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意外。

    “忠叔?怎么是您亲自来了?”

    叶家人见此,又各忙各的去了。

    最近雅儿魂不守舍的,就连小鸢这么能说的人,都不能开解她一点儿。

    盼儿无奈,只能跟小鸢说:

    “她这病啊,世上只有一人能治。”

    罗鸢不明就里,便问那人是谁啊?就不能请回来么?

    雅儿嘟着唇:

    “别听五姐瞎说,累了一年,我还不能偷个懒呀?”

    “没说不能,只是改日宋媒婆登门,快别让她看见你这个样子。”

    “谁要管她怎么说。”

    另一边,容时遥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家中出事了,出大事了!

    她不过是在外跑商几个月,一起长大的大哥不是大哥?

    来大湾村送信的,是容老爷的心腹之一。

    容家有两个妾生子,因为家产的事儿明争暗斗一年多了。

    也就是在今夏,容时遥的弟弟出了意外,断了一条腿。

    这本也不是大事儿,找人接骨养着就行。

    但三个多月过去,腿伤一直未愈。

    容家家大业大,总不能让一个出行不便的人接管吧?

    容时遥的哥哥本以为稳操胜券,万没想到她的生母给他迎头一击——他不是容老爷亲子!

    这还得了?

    天大的篓子,捂住了尚可。

    结果容家在衡州一家独大甚久,盯着的人可太多了。

    消息走漏,容老爷就算顾念那份二十年情感,也顶不住外界嘲笑他做了假爹啊。

    “小姐,家中已无大公子。

    奴出门前,他已被清出族谱。

    老爷心善,给了他百两银。

    至于人现在何处,奴便不知了。

    老爷原话:

    时遥聪慧,却也情重。

    为防止他做出糊涂事,还是让她尽快回来吧。”

    容时遥坐在原处,久久未动一下。

    那个叫忠叔的,也维持着恭敬姿势等着小主子回话。

    许久之后,容时遥长长呼出一口气。

    “忠叔,一晚。

    我就在这里多住一晚。

    上门做客,总要好好做个别才好。”

    ……

    “稍后我找叶堂远安排你住下,明日一早便回。”

    “小姐是主子,奴会护送小姐回到衡州。”

    容时遥整理好思绪,先找的肯定是叶堂远。

    见面第一句,还是叶堂远说的。

    “先听我说,先前都是我的错,我赔礼,我改正。”

    “我要回家了。”

    叶堂远还维持着惊讶的表情,容时遥道:

    “家里出了点麻烦事,我要回去了。”

    在那个叫忠叔的人到了之后,叶堂远就有感觉,容家恐怕是出什么大事了。

    “啊,也、也是,你爹娘也会思念你的嘛。

    回呗,就是现在路不好走。

    沿途商铺恐怕都要关门歇业,你们吃住要辛苦些。

    还有……”

    容时遥打断他:

    “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走?”

    叶堂远看着远山,呢喃着:

    “总要吃饱了呀,天冷,肚子空的话,容易打哆嗦。”

    容时遥就假装他是在关心自己吧,微微笑了。

    “明日一早启程,今晚我去跟家里人告别。

    嗯,路上的干粮不好吃。”

    “好,我知道了。”

    容时遥背在身后的手指互相纠缠着,问他:

    “你知道什么了呀?”

    叶堂远道:

    “干粮。

    你别管了,明日一早肯定给你备足了。

    说吧,还要带啥?”

    叶堂远见她说不出个一二,只得道:

    “算了,我来准备吧,问你也是白问。

    需要帮忙的话,记得找个腿快的给我送信。”

    短短几日,是她几月来难得的放松自在。

    可家中不得不回。

    她那个爹啊,还不定要怎么跟她大倒苦水呢。

    叶堂远吭哧吭哧给容时遥准备路上的东西,盼儿与大嫂忙着做干粮。

    盼儿做的都是好带好热的,年底城镇热闹,路上缺了什么还有机会买上一些。

    可衡州那么远,正月的时候商贩都不见得出门卖货。

    灶间的油灯一直燃到很晚,堂远枯坐着出神。

    容时遥也是睁眼睛到天亮的。

    柳承的婚期,她不确定是否赶得上,翻遍自己的行囊,只找到一对玉雁适合做贺礼。

    “柳承,这个你收着,算是提前贺你大婚的。”

    堂远认出,心里复杂更多了一分。

    “诸位,时辰不早。

    时遥,别过。”

    叶青竹带着家人,为她道一声珍重。

    容时遥来得时候轰动小村子,走的时候却匆匆无声。

    然后啊,叶家小院里,多了个长吁短叹的人。

    三七凑一块,一样的无精打采。

    不过等到二十五的晚上,叶堂远就开始跳脚了。

    “容时遥,你个小人!

    拐走我金算盘不够,你还拿走我的小秤砣?!

    枉你是个千金小姐,这么点东西也顺我的!”

    堂远咬牙切齿,没一个人理他。

    福禄神色如常试着自己的新衣裳。

    三哥若不是发现配饰少了啥,这股郁气还不知憋到什么时候呢。

    二十六,宋氏穿着喜庆,头上还簪了绢花。

    距离大门还有好几步远呢,就扯着嗓子道喜了。

    杜家选的日子不早不晚,春耕过后,四月二十八。

    四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准备许多东西了。

    叶家人欢欢喜喜地着手准备柳承的婚事。

    恰好年三十越来越近,整个村子都被喜悦笼罩着。

    不过二十九这天,村里出了人命。

    侯全媳妇,上吊了。

    大湾村蒸蒸日上,入冬时,侯照续给自己堂弟找了个合适的姑娘。

    亲事定下后,倒也没人去提起旧事。

    大家伙都以为侯全媳妇走出来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勒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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