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陈牧野打车回了学校。

    来到杨烟曼的办公室准备销假。

    当他走进办公室看到杨烟曼时。

    发现杨烟曼脸色苍白，眼睛有些浮肿，黑眼圈险些赶上铁蛋。

    这模样像极了刚被渣男渣过哭了一夜。

    陈牧野见状没敢打招呼。

    倒是杨烟曼先看到了他。

    看到陈牧野，杨烟曼立刻站起来关切道：“牧野同学，你回来啦，怎么样，身体好多了吗？”

    杨烟曼昨天回到学校后，问了一下在涌城人民医院工作的朋友。

    希望能给陈牧野找条生路。

    可朋友告诉她，陈牧野这病没救了，当时还有国外的专家看过，给出的结论同样是活不过三个月。

    得知这一切的杨烟曼心中更是难过。

    趴在宿舍里哭了好几个小时。

    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起陈牧野的事情。

    而她又没有男朋友。

    也没人安慰她。

    一晚上仅仅睡了两三个小时。

    所以今天才这么憔悴。

    不过经过一晚上的失眠。

    她也想通了。

    事实无法改变，那就陪陈牧野走完他生命的最后一程吧。

    这样也算无愧于心。

    陈牧野看着憔悴的杨烟曼点点头：“调整了一天好多了。”

    “那就好，对了，我买了点吃的，你拿去吃吧。”

    说着从桌底提了两袋水果出来递给陈牧野。

    陈牧野连忙拒绝：“不用不用，老师我真不用。”

    杨烟曼也不管陈牧野用不用。

    她直接将两袋水果塞到陈牧野手里。

    “跟老师还客气什么，拿着吧。”

    “额，好吧，那多谢老师了。”

    杨烟曼勉强挤出了个笑脸出来：“别见外，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陈牧野想了想：女孩子怎么都喜欢问自己的打算。

    “老师，我打算好好学习，争取下一次考试能考得更好。”

    争取考上京大这种牛币他目前还不敢吹。

    免得让人笑话他不自量力。

    杨烟曼内心戏跟李书瑾相比丝毫不少。

    她心想：陈牧野生命都要走到了尽头，可他却没有自暴自弃，想到的还是好好学习，这样的人值得敬佩。

    这么想着，她心里更加伤感了。

    其实无论陈牧野现在说什么，杨烟曼心中都会忍不住难过。

    因为对于她来说，陈牧野乃是将死之人。

    这是一种对死者的同情。

    杨烟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好，要是遇到困难，及时跟我反映。”

    陈牧野脸上露出笑容：“嘿嘿，老师，我还真有点困难。”

    “嗯？”

    “我想跟你申请不上早自习和晚自习，你看可以吗？”

    陈牧野心想，如果能不上早自习和晚自习的话，他就有更多的时间练功。

    这样就能攒更多的属性点，有了属性点就能提升资质和精神力。

    资质和精神力提升了，学习的提升也更快。

    而且现在有李书瑾辅导他的功课。

    他在学习上的许多困惑都可以问李书瑾。

    跟优秀的同龄人学永远比跟课堂上的老师学要快。

    可能这就是诉所谓的马太效应吧，马子的马。

    杨烟曼没有犹豫答应下来：“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吗？”

    陈牧野暂时想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只好点点头表示承认。

    杨烟曼也非常理解，毕竟是癌症晚期。

    “老师，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好，有事及时跟我说。”

    “嗯嗯，对了老师，手机给你。”

    “不用了，你拿着吧。”

    陈牧野愣了一下：“不用上交吗？”

    杨烟曼微微点头：“你的不用。”

    她心想反正陈牧野都没几天可以活了。

    就让他用手机再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

    “好的，那多谢老师。”

    “没事。”

    陈牧野转身离开办公室。

    看着手中的两袋水果忍不住吐槽。

    怎么女孩子都喜欢送水果啊？

    就不能有点创新吗。

    比如送个香吻什么什么的。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看得出来，杨烟曼知道他患癌症后很关心他。

    ......

    白天正常上课。

    晚上自习课。

    陈牧野给李书瑾发了条信息说没在教室上自习，而是在学校自习室。

    李书瑾的手机也不用上交，一是因为她学习好，二是因为她是走读生，三是因为她已经保送了。

    得知陈牧野在自习室。

    她拿着书来到这里。

    自习室跟教室一般大。

    一半放了普通课桌。

    一半放了带隔板的课桌。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陈牧野就在里面。

    自习室就只有陈牧野一个人。

    因为现在学生大部分都在班上上自习。

    一般周末的时候人会多一点。

    李书瑾小心翼翼地走近自习室门口。

    她原本是想吓一下陈牧野的。

    可当她迈进自习室的那一刻，陈牧野刚好抬头看见了她。

    她瞬间没了兴趣。

    大步朝陈牧野走去：“还说吓一下你呢。”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陈牧野跟李书瑾的关系突飞猛进，两人时不时的还开玩笑。

    李书瑾并没有小说中的校花那么高冷。

    接触多了之后陈牧野发现她跟正常女孩也没什么区别。

    就是长得漂亮了一点，人聪明了一点，家里有钱了一点，身材好了一点......额，好像还是有点区别。

    他看向李书瑾笑了笑：“昨天我回去看铁蛋了，它现在已经好多了。”

    “哦，那它爸妈有来找它了吗？”

    陈牧野摇摇头。

    心说：它爸爸是我，你要是想当它妈妈也可以。

    闻言，李书瑾脸上露出笑容：“希望铁蛋爸妈不要来找它，这样以后我就可以经常去看它了。”

    “可铁蛋还是个孩子。”

    “怕什么，反正有容姐这样的专业饲养员照顾着，不会有事的。”

    “好吧。”陈牧野没在这件事多做交流：“我们今天复习哪些？”

    李书瑾坐到陈牧野旁边翻开自己的物理课本：“我先给你讲解一下这里，一会你自己做一张试卷看看效果。”

    “好。”

    ......

    接下来的一节自习课。

    李书瑾细心地给陈牧野讲解物理科的知识点。

    他发现自己的资质涨到14.1理解能力得到了恐怖提升。

    之前李书瑾要反复给他解释多遍他才能理解一个知识点。

    但现在他基本上一遍就能听明白。

    这就是资质提升带给他的好处。

    简直太逆天了。

    仿佛将他从一个废材改造成了天才一般。

    第二节课。

    陈牧野做卷子。

    李书瑾坐在对面。

    她有些无聊，拿出了自己的日记本。

    2月17日

    今天晚上。

    陈牧野从家里回来了，我继续给他辅导功课。

    他告诉我铁蛋好多了（再次吐槽，我真不喜欢铁蛋叫这个名字）。

    明天我再去看看铁蛋。

    陈牧野没有被癌症影响到，他真的在努力学习。

    现在每过一天，他的生命就会少一天。

    我听叔叔说，癌症晚期的症状会很痛苦。

    各种并发症能把人折磨到崩溃。

    可陈牧野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我想他应该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在好好的生活。

    他不想将这种痛苦表现出来让别人看到。

    真可怜。

    （停顿两分钟）

    我看出来了。

    他可能真的很难受，只是在默默忍耐而已。

    刚刚写着写着他的笔掉了下去。

    应该是痛得难以忍受握不住了。

    （停顿十秒）

    只不过刚不知哪来的风，把我的裙子都吹翻了上来。

    好在这里没有别人，捡笔的陈牧野也没有看到什么。

    嗯...应该没看到。

    我觉得这个自习室不祥。

    窗户和门都是关着的，怎么会有风呢。

    下次让陈牧野换一个自习室。

    （抬头看了一眼陈牧野）

    我发现他认真的样子好像有点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