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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蛊门鬼生女
第9章 十八生辰噬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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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主水位于坎,属阴;西方为金位于兑,属阴;西北五行属金位于乾,属阴。

    “全阴,这宅子阴气够重的,怪不得短命。”

    正厅里,摆了几把梨花木的椅子,都已经是新时代了,居然还点着油灯,这个房子的采光确实有些不尽人意,阴了天,跟晚上没啥区别。

    两个年轻女孩,一个端坐,黑发白衫,带了副眼镜;一个翘着二郎腿,黑丝恨天高,一言难尽的穿搭加上红绿灯的发色,就是个非主流子。两人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

    旁边的妇人保养的不错,皮肤细嫩,身边站着个小男孩,穿着一身名牌。

    屠家,北城肉食企业的龙头老大,家底丰厚。就是屠家人有命挣钱,没命花钱。

    屠喜寿简单介绍着,两个年轻姑娘一个是大房的闺女,一个是二房的孩子。他的两房哥嫂走的早,也没留下男丁。

    旁边的妇人是屠喜寿的第二任老婆,那个小男孩是他儿子。

    第一任老婆难产,一尸两命,屠喜寿好不容易给屠家留下香火。

    这屠家还真是有趣,这种宅子没住到断子绝孙已经是很给脸了。

    “带我去看屠文。”

    我直呼屠文大名,惹得屠家的两个小丫头不愿意,她们那表情,不用说我都知道在想什么,本来就觉得我是骗子,更何况还是女人,能治好她们老太爷的病,鬼都不信。

    “三叔,不是我说,我们找了那么多人,中医西医,道门术士,都没看好太爷爷的病,你找来这么个黄毛丫头,这不是害太爷爷么?”

    面具下,我撇撇嘴,怎么都拿我年纪说事,我只是看上去年轻好吗,屠文看见我还得喊声姐姐呢。

    屠喜寿拽过两个侄女,小声呢喃着,“我也没想到是个小丫头,听说她是第四代无名店铺的店主。”

    他的声音很小,但我耳朵灵的很,听的是一清二楚。

    “人家都传,店主出手管他是疑难杂症还是通灵问鬼,全都解决的服服帖帖。”

    “让她试试,反正她的规矩是治不好不收钱。”

    我觉得他们还要聊上很久,随便坐下,小男孩拉着我的手奶声奶气的说,“阿姨,您是来救老太爷的吗?”

    这小孩竟然不怕我,以往总有小孩被面具吓哭,我刚想夹着声音回他,那妇人直接给孩子抱走了。

    “什么人你都往跟前凑,真晦气!”

    “晦气?她说我晦气?”我心里不断反问自己,想着不知者无罪,找个理由为她开脱,谁知人家不领情。

    瞅见屠喜寿和两个小丫头聊完了,我起身跟着他往屠文房里去,那妇人满脸厌弃的让人把我坐过的垫子扔掉。

    屠家的保姆拿着垫子快走出门,妇人又将保姆喊了回来,我以为她是改过自新,“把这凳子一起拿去烧了。”

    我的眉眼抽搐,舌头顶着口腔,心里想的全是,“你丫死定了!”

    我突然停住,让屠喜寿不知所措,“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压低声音,阴郁的说道:“没事。”双手背在后面,指尖一弹,飞出去一个小虫子,直接落到女人身上,顺着呼吸,吸进肺里。

    我前脚刚进门,就听到妇人在外面哎呦了一声,我心中大喜,若我不解蛊,这女人会一辈子百抓挠心的奇痒无比。

    要不是带着面具,我还真控制不住表情。

    穿过连廊,穿堂风阴飕飕的刮过,吹动着我头上的流苏,走到卧房前,屠喜寿没敲门直接推开门,邀请我进去。

    房间的装潢倒是偏西式,进门就是一套白色沙发,右手边放了一排书架和书桌,对面是一张弹簧床。

    整个房间透着整洁,雅白色的墙纸,房间弥漫着浓郁的药味,我忍不住多嗅了下,没什么特殊的药材。

    床头柜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西药,屠文躺在床上,盖着被露出个头,凑近就能闻到老人身上特有的老人味。

    我第一次见屠文的时候,他还是抱在襁褓里的孩子,那年我刚满十八,因为要积阴德,攒功德,我不得已要离开住了很久的房子。

    我想静静的来,悄悄的走,所以没跟邻里告别,但是屠文他妈像是预料到我会离开似的。

    老早就抱着孩子在门口等我,屠文刚出生半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完整的音,但看见我总是笑得灿烂。

    “小越,怎么就想起来搬家了呢?这里毕竟是你和姥姥住了这么多年的家啊。”

    我提着箱子,漠然的转头看着这栋建筑,“姥姥不在,哪里有家。”

    姥姥走后的三年,我半工半读的念完学堂,其他伙伴都去念大学了,可我的身体状况和经济情况实在不允许我和她们一样。

    过完十八岁生辰的第一个月,因为没攒够足够的阴德,蛊毒反噬,万蛊噬心。

    体内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我的心,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凝固了般,蛊纹爬完全身,毒发的突然,我面色惨白,朱唇无色,虚汗顺着皮肤往下淌,衣服都能拧出水来,我咬着牙扶着墙,指甲紧紧的扣着墙壁,指尖被摸得血肉模糊。

    我不断地呕出乌黑的血,月亮在我眼里都是红色的。

    只有在死人的眼里,月亮才是红色的......

    我的内脏,每一处都被虫子占据,绞痛难忍,我起初还轻声哀嚎着,后来根本承受不住,没有力气又怕惊扰到邻居。

    院子里,我蜷缩在地上,我明显感受到,身体里有虫子在内脏里爬行,径直的爬向大脑,啃食神经。

    眼白血红,眼神空洞,我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疼痛,撑起身子,一头撞向墙壁...

    然而,在反噬的疼痛下,这点疼我根本感受不到,甚至疼痛让我很清醒。渐渐的我的眼前被一滩红色的液体蒙住。

    不管我流再多血,不管我蛊毒反噬到什么程度,我都......活着。

    我已经记不清我是怎么撑到天亮的,但清楚的记得那天的鸡鸣声,嘹亮激昂,带着晨间的第一缕曙光送给我新生。

    体会过蛊毒反噬,万蛊噬心的痛,我坚定要积攒阴德和功德。所以我不得不离开......

    我逗着邻居怀里的屠文,掏出我自己绘制的平安符,塞到他怀里,“阿姨,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您帮我办了姥姥的丧事,我也没啥能报答您的。”

    “这个平安符,就当是我送给文文的,他每次都冲着我笑,我也喜欢他,它能保佑文文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

    这一别再见竟然已经是屠文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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