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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极品恶婆婆,连房带车入农门
第439章 没想到这么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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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府内——

    自从回了京,大梁帝心疼谷雨流落在外,对她疼爱得紧。

    谷雨什么都没要,他就全部准备妥当,更是在只得知谷雨消息,谷雨还未曾抵达京城时,就已经开始着手建起公主府了。

    后来谷雨回宫,拿出了煤矿利用规划、金属冶炼等信息。

    大梁帝请了不少人教她学识,甚至还直接赋予她一职。

    虽然这赋职掺杂着给孤身一人单薄的谷雨一些底气的意味在,但也正是因此,谷雨直接扶摇直上。

    短短几个月内就已经在朝堂上立稳了跟脚,手握实权。

    现下更是得了大梁帝的恩典,公主府一落地就直接入住,可自由出入皇宫。

    谷雨说到这儿的时候,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起来,不过她念恩,也记情,挥退仆从,亲自给何翠枝倒了一杯茶水:“婆婆,要是没有您,我说不得还是庆林县的一个小乞儿,您的大恩谷雨没齿难忘,这杯茶我敬您。”

    何翠枝皱起眉头:“你这样做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

    谷雨不可思议:“怎么可能?爷爷奶奶、婆婆还有家里所有人都是我的家人。”

    她顺着何翠枝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自己手上端着的茶杯,立马明白过来。

    忍不住道:“我又没说错,虽然……算啦算啦,您就当小辈给您敬的茶嘛。”

    谷雨试图解释的声音在何翠枝的目光下越来越小,最后直接一转弯,认命附和。

    何翠枝看她跟在大方村时一样的小女儿姿态,笑了:“好,好~”

    她接过茶,喝了一口。

    一边看着回了位的谷雨和方四甜俩小姑娘聊得开心模样,一遍思索着言辞。

    须儿后,开了口。

    谷雨的眼睛刚开始还是弯弯含笑,随着何翠枝的叙说,她脸上的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谁都能嗅到的低压可怖。

    在何翠枝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她想都没想,站起身:“婆婆,这件事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完成!”

    “云太尉那狗贼,还有他的狗腿子,一个都别想跑。”

    最后这一句话,从谷雨口中吐出,仿佛带着浓稠得血腥味。

    可是她自己的眼睛却红了,眼尾都沾染着脆弱,仿佛劫后余生的小兽。

    何翠枝下意识拉住她的手:“不要不开心,我们现在不是没事儿吗?”

    “嗯?”

    她抿去谷雨眼角的泪水,声音轻柔。

    方四甜更是早早抱着谷雨的一只胳膊,软软晃着道:“就是啊,你不知道娘有多厉害,她现在可是越洲人都喜爱的国师呢。”

    声音柔和的哄着小姐妹的方四甜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得知娘在越洲的遭遇后,咬牙切齿,恨不得飞到越洲把那些混蛋畜生全都咬死的凶残样儿。

    她给谷雨讲述着娘有多厉害多厉害、什么催生万物,什么凭空取物,什么北地大营缺少药材一挥手便成山堆出现……

    或许是之前有着和此刻谷雨相似的心情,她的安抚果然有效了不少。

    在一句句话语中,谷雨的情绪逐渐平复。

    何翠枝偷偷抹了一把额角。

    “婆婆,您现在就让小小它们把东西放到原处吧。”谷雨用帕子沾水,贴着眼角,很快红晕就消散,她说:“我现在就进宫!”

    何翠枝见她这么风厉雷行,应声:“行,我现在就回去。”

    在何翠枝和方四甜离开公主府,谷雨带着人朝着皇宫去的同时。

    挨着公主府很近的宅子中,喊人备轿进宫的云太尉已经抵达宫门口。

    半炷香后,云太尉到达御书房外,在宫仆诧异的目光下,等候着大梁帝贴身宫仆的通传,跟没有瞧见宫仆眼神一样。

    可他在宽大衣袍下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

    小小阉人,小小阉人!

    也敢瞧不起他。

    真以为陛下剥了他的官职,他太尉府从此就会衰落下去吗?

    等着!

    给他等着!

    云太尉眼中凶戾的光芒一闪而过。

    “太尉大人,进来吧~”通传仆从的身影出现,像是以往一样喊了一声云太尉,却全然不见之前的热络。

    云太尉抬起的脚顿了顿,随即跟着踏入宫殿内。

    而在云太尉踏入宫殿内的那一刻,另一边一路紧赶慢赶,怀中揣了一只半大猫儿的谷雨也踏入了后宫,而和云太尉、谷雨不同的方向,一道小小的身影宛若残星,熟练的蹿过大街小巷,翻过各种狗洞,成功钻入了目的,看着衣着华丽,绒乎乎的嘴巴对镜描花黄的宫装妇人露出了狰狞的弧度。

    因为和小小、喵喵心意相连而能同时掌控到谷雨和小小双方动静的何翠枝,在房子里听到两只猫儿的回应,没由来的升起一丝紧迫感。

    她又仔细在心底问了一番两只猫儿现下的情况,思忖片刻,从房子里出来。

    路过院子时,看到在忙碌的方老太太、方二奔等人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去了。

    ——昨日下午时分来看了这处御赐的大宅子后,老俩口就不乐意回客栈了,大宅子空荡荡的,他们想着赶紧收拾出来,也能少花费些钱,有个安稳。

    因此,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甚至还亲力亲为,不想浪费钱请人。

    何翠枝对此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幸好谷雨知晓后,派了她府邸的人来帮忙。

    公主府的人都是被培养出来的好手,忙了小半个上午,荒凉的大宅子已然有了生活的雏形。

    不过回头还是要找些帮工才是。

    何翠枝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脚下步伐却一点都没有慢下来。

    很快她就抵达了太尉府。

    从昨天得知云太尉被表面荣养,实际剥去官职后,她就一直关注着太尉府的情况。

    这么大的事,云太尉怎么也不可能毫无动静。

    然而情况就是如此。

    从圣旨下达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太尉府都没有出现一点动静,仿佛听从大梁帝的旨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何翠枝才不相信云太尉会这么乖巧。

    她总觉得对方在暗处谋划些什么。

    因此,趁着谷雨和小小去皇宫揭露云贵妃偷情,撕下云太尉最后一层保护伞的同时,她得去瞅瞅太尉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何翠枝怕引人注意,她只步走去,不过脚程快,很快就到了太尉府附近,左右瞅了瞅,见没什么人,无需助跑,直接蹬着太尉府院墙外的一棵树窜进了太尉府。

    来之前她已经和小小说过了,因此一落地,看到一只灰扑扑的小老鼠也没被吓到,丢给对方一块小馍渣。

    小老鼠飞快抱起来,翕动着鼻头嗅了嗅,下一秒极有灵性的朝何翠枝叫了一声,扭头就朝某个方向跑去,跑的同时还不忘回头看看何翠枝跟上没。

    片刻后,在太尉府避着人逛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云太尉一点人影的何翠枝顿住脚步,低头看向随她动作也停下来的小老鼠,问:“云太尉经常去的地方你真的找遍了?”

    她并不期望小老鼠回答,因为她同时把这句话也在心里问了小小。

    ——啊?你不是去找云太尉的书房嘛?

    小小茫然的声音在何翠枝脑海中回荡。

    何翠枝正要回答。

    脑海中就又响起小小的声音:

    ——我小弟小妹们笨蛋得很,分辨不清人类两脚兽的区别啦,它只能给你引路哦。

    何翠枝:“……”

    何翠枝没了和小小交流的心思,收回心神,朝着两只眼睛晶亮盯着她的小老鼠丢了一块馍渣:“辛苦了。”

    随即,她左右看了看,上树隐藏了起来,屏息静气,五感全部放开。

    顷刻,无数嘈杂的声音像是被放了几十倍一样,被何翠枝的耳朵一一收拢。

    须儿后,何翠枝睁开眼,眉头无意识的紧皱。

    云太尉不在太尉府了!

    他去哪儿了——

    等等!

    对方不会是去宫里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何翠枝心中有一抹不妙的感觉。

    她飞快戳了戳小小和跟着谷雨的喵喵:你们两个都怎么样?计划进行的如何?有没有什么异样?

    ——哎呀哎呀,正常得紧,别戳了,我在这儿盯梢呢。

    ——麻麻,谷雨小姐姐已经和皇后娘娘说起云贵妃啦,等下就回把话题引到云贵妃身上,去找对方……

    暴躁的小小和软乎乎的喵喵同时穿讯息回来。

    何翠枝松气之余,又有些不解。

    自己这不妙感从哪儿来的?

    她想了想,还是打算去一趟宫里。

    与此同时,御书房——

    云太尉泪眼汪汪:“陛下,老臣糊涂,老臣有罪,您……”

    大梁帝忍了忍,可是看着地上跪着几乎伴随了他整个人生的人,最终还是开口,说出的话却不是什么心软,而是:“朕给你最后的体面,希望太尉能知趣些。”

    他转过身,背对着云太尉。

    在“太尉”两个读音上,咬得格外重。

    ——否则,最后是否还有一层“太尉”的皮给你撑着颜面,便未可知了。

    云太尉听出来大梁帝话语中隐含的意思,顿时更加哽咽。

    “老臣知道,老臣都知道。”他抹着眼泪:“老臣知道陛下的用心。”

    “老臣不是来求得陛下原谅宽恕的,老臣是来赎罪的!”

    背对着他的大梁帝听到这句话,眉头几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回头望去:“赎罪?”

    “你怎么赎?仲老、庞沂、还有那么多条人命……”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并不相信对方会做到这一步。

    这么多年的高官厚禄是让云太尉安心修养了,却也磨平了他以往的沟壑,只剩下利益薰心。

    再回北地那苦寒之地,终守余生,根本不可……

    “陛下,老臣请愿回守北地,以御北奴,直到最后一缕声息灭绝!”

    大梁帝愕然抬头,死死地盯着云太尉。

    “你说什么?”

    云太尉重复:“老臣愿以余生护卫北地,勇击北奴,不破北奴再也不回京城一步!”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

    “撕啦!”

    衣帛破裂声骤然响起。

    细微的血肉被咬声响起。

    云太尉以指为笔,以血为墨,以锦衣为纸,笔走游龙。

    “陛下,以此血书为见证!”

    大梁帝紧抿着的嘴在这一瞬松开,接过血书,一连道了好几声“好!”

    “不愧是朕的云爱卿。”

    大梁帝心中压的石头松了一大半。

    自从云中洲开始和北边进行交易,尤其是交易逐渐走向正轨,盐、茶叶彻底打开了羌胡的内腹。

    大梁和羌胡这个邻居关系缓和不少,他时刻紧绷的情绪也变好了些,夜里也能睡得安稳了。

    但是每当想起北边另外一个对大梁虎视眈眈的北奴,尤其是对方很难用交易的形式打开缺口。

    大梁帝就知道,想着用和羌胡相同的方法,软化、驯养北奴的方法行不通了。

    大梁和北奴迟早会再次爆发战端。

    可从萧家几近满门灭亡后,大梁就再没有一支可以像他们那样于北奴完全抗衡的存在了。

    褚上将军和云太尉联手,也堪堪抵住北奴,要想像之前打得北奴落花流水,根本不可能。

    尤其是这些年,云太尉因伤退到后方,在对付北奴这件事上大梁更加捉襟见肘。

    大梁帝一直在筹谋观察到底让谁去撑起北地。

    毫不夸张的说,他甚至连梁荷长公主、萧家最后一缕血脉,他的亲外甥萧虎都想过。

    萧虎虽然人有些莽撞,可他在军事上继承了萧家人的天赋,堪称一绝。

    是在褚上将军也退下时,顶上北地洲最优秀也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

    梁荷啊,萧家啊!

    大梁帝最终还是死死的压住了这个想法。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让云太尉再上战场,可是云太尉这些年种种他都看在眼里,对方根本不想再回北地。

    他倒是能强求,可是这对北地成千上万的兵不负责。

    云太尉如今只想着权势……

    大梁帝回想起传来的消息——对方谋划越洲西南一年三熟之地以挣名。

    从那一刻开始,他对云太尉再没了期望。

    却没想到峰回路转。

    这些年愈发糊涂的人竟还有如此魄力。

    大梁帝心绪百转回肠,面上却是温和。

    甚至亲自扶起了云太尉,亲昵极了。

    “爱卿放心,你的家人在京城定会安然无恙,荣华尽享。”

    云太尉轻轻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问:“那阿妹……”

    大梁帝笑呵呵:“贵妃伺候朕这么多年了,该有些赏赐,该有些赏赐。”

    就在大梁帝说完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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