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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男配每天都在崩人设
第168章 痴傻自闭少爷人设崩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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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他有些失态,季修文自己也明白。

    阿甲之所以答应带他和顾琰来,不过是因为如今以他的能力已保不住这群孩子。

    夜空像巨兽深邃的眼睛扭曲可怖,黑魆魆不见边际,冷风呼呼乍起吹迷乱头顶的发丝。

    一路无言,上车,季修文便将自己的手从男人口袋中抽离出来,顾琰想拉却没拉住。

    相互取暖的热源骤然消失。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顾琰心头砰砰直跳,心脏有瞬间的失衡抽痛。那种儿时被亲人抛弃的感觉再次笼罩袭来,宛若千万根细小银针齐头并进扎上,刺激着神经末梢,四处蔓延,堆砌褶皱。

    不过好在,这慌乱感也就仅仅短暂停留那么几秒便很快消失。

    因为比起自身的异样,他更关注的是身旁人的动静。

    季修文那种与生俱来的时代割裂感,不知为何,在此刻变得尤为明晰。

    他分明就坐在这,在顾琰的眼皮子底下,顾琰能看见他的沉默不语。兀自偏头朝向窗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尾部轻微上挑,鼻骨立体精致,人不笑时冷淡又疏离,脸上带有几分天然的倨傲。

    少年生得好,是颜值区里拔尖的高个,顾琰知道的,从本质上来讲他是个粗人。

    也正因为被照养得太好了,季修文往常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才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像照进水里的月光,无论是水还是月,他伸手一个也捞不着。

    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怀疑……

    想着顾琰捻了捻食指尖,双眸收敛起晦暗。

    从车座底下的备用箱翻出了烟,不过他只是夹在手上,打火机就在一旁可他视若无睹,证明主人并不是真的想抽。

    终于,季修文舍得了把头转过来问他:“二爷在想什么?”

    意识回笼,顾琰猛然间跌入他的眼睛。

    “猜猜看?”男人将问题抛回给他说。

    季修文身体倾向他,摇头笑说道:“太笨了,猜不出来。”

    顾琰从下往上目不斜视好好打量了人一番。

    笨?

    他饶有趣味挑了下眉梢,倒是新奇。

    可季修文还在笑,唇边弧度无限扩大,好一会儿,顾琰才牙齿轻咬住烟屁股。

    保持着后靠车座的姿势,他说:“季修文,能不走吗?”

    自始至终最深的顾虑。

    车内无火,可烟叶却像从烟卷纸里逃逸了出来,气味强烈浓郁,就像顾琰的情绪,环绕在季修文鼻边,然而事实是他的确闻到了。

    这几天顾琰收到的线报无一例外不在告知着北边的战事吃紧,他是生死都要留在战场上的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得离开宁城。

    “爷我发现你这人真有意思,我不是坐在这吗?这能去哪。如果要非逃跑现在跳车也并非不可行,但难免得受伤,不划算。”

    顾琰这回却不像往常那般允许他含糊其词,忽然伸了手。

    季修文被他大掌捏住下巴又抬起:“可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男人的拇指压上季修文唇珠:“真不懂?”不知道对方的过往,不知道他的家在何方。

    说好了不做探究,若某天人间消失了,他都不知道上哪找。

    常年拾枪,顾琰掌纹深指腹粗粝,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烟草味。

    季修文没躲避反把他的手拉得更近,用对方掌心托着自己,整张脸都靠上去说:“顾琰,我打算建个学堂。”

    “那就建。”顾琰把烟拿开,气息冷峻,“钱和人不是问题,钱哪里都有。”

    “那,我想要你几天前从国外带回来的东西,就昨天你分给下属的那个。”季修文又说。

    听完记起了他说的是什么,顾琰:“但凡放在我房里的东西除开文件类物品,你看中哪样了就拿去,不必过问,随便玩,无人敢阻拦你。”

    顾琰拂开遮住季修文眉毛的碎发。

    倏而叹了口气,又温声说:“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出了事会给你兜着。”

    其实也正是因为明白季修文有分寸他才敢做如此保证。

    是了,顾琰对他一向纵容。

    季修文瞬间直起腰,来了信心,他像发现猎物的豹子般,将埋在顾琰大掌中的脸抬起:“还有一件事二爷。”

    季修文散漫无辜道:“其实吧,我想压你一头很久了,但问题在于我又没那个篡改基因的能力,不可能违背自然法则变成顾樊建直当你爹,从辈分上压你。”

    不过靠了这么一小会,少年细白的皮肤就浮现淡淡红痕。

    抬眼看他,眼睛直勾勾发亮。

    瞧见他这兴奋反应,顾琰本能察觉准没好主意,却还是引导他继续说下去:“所以?”

    季修文前扑一脑袋挤进怀里,他夺了顾琰的烟勾着手指:“你要不要试试被压的感觉,其实在下方还不赖的,不用出力气干活又舒服……”

    话是凑过去贴着他耳边低声说的。

    饶是顾琰经历过无数大风浪也怔愣了片刻,不禁眼角抽动,一口气噎在胸前。

    等推开季修文的额头他说:“不,你不想。”

    “倒是你今天大概率是想吃枪子不想活了,胆大包天。”

    “啊。”猝不及防挨弹了一下脑门,季修文捂住额头以示不满,视线缓缓下移扫荡:“又不是没尝过……”

    错了,是色胆包天。

    在这一点上,顾琰有限的知识始终是比不过一个活了几百年之久的未来人。

    “季修文!”男人目光凌厉带着警告。

    无奈:“好了别闹了,不过言归正传,这脑袋天天都装了些什么?嗯?”他当然看得出来季修文故意逗弄他。

    “那你也别总绷着一张脸啊。”季修文回怼他。

    “到底是谁胡思乱想。”半张明艳的脸都藏匿在夜色里,季修文下巴微扬,眼睛亮得人心尖发颤像坠落深海的珍珠。

    “不会走的,我没那么容易走,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决定跟着赖着你了。”他说,“二爷,顾琰,你的余生可能都得和我这个麻烦绑在一起了。”

    听完,顾琰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

    几秒后把他重重揽进怀里:“我知道了。”

    季修文错愕。

    他反复抚摸季修文脊背,像给小动物顺毛那般,埋首不断亲吻他发丝说:“但有一点说错了,不是麻烦。”

    “你不是麻烦。”男人结实的手臂鼓起淡淡的筋络,他张嘴,咬住季修文夜色中露出那节白如雪的侧颈,随即感受着季修文被碰到的瞬间反应,他颤抖肩膀。

    “是幸运。”

    顾琰说:“我的。”

    然而颈部没有如与预想中的那样传来痛感,更多的是被舔吻的痒意。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人脸热,就这样厮磨了好一会儿,某个时刻季修文真怀疑对方是把他当动物了,释放信息素强烈安抚。

    他揉了揉脖子:“烟,抽一个?”

    男人撩了眼却冷漠拒绝。

    “不抽。”

    “你不抽?那给我,滚轮打火机放哪了。”

    谁料顾琰眼明手快一把将烟抢了过来,夺来的烟轻轻拍打在季修文脸上:“想得挺美,你也不……”

    突然神色凌厉:“别动,趴下!”

    同一瞬间,季修文也伸手压住顾琰的脑袋,顾琰迅速反应先一步把他护在身下,很快,两人相拥倒在车座座椅上。

    没被遮住的视角,季修文眼睁睁看着尖头子弹破窗而入划过,快成了残影。

    而这枪口对准的,恰好是他们方才坐着的位置,顾琰的脑袋。

    如果再慢一些,再慢些季修文不敢想。

    他深深闭眼,感受着短短半秒心脏快跳出胸腔,他几乎要听到血液在身体中流动的声音。

    顾琰拧眉闪过一丝狠厉,气势也瞬间从方才的缱绻温柔中抽离,眼底浓黑像浸染了墨汁。

    他坐起身又拉起季修文,自己却拿了枪:“没事,不会有事别紧张。你在车里待着不要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拉开车门,懂吗?”

    匆匆交代完顾琰就自己下了车。

    司机后脚跟上。

    很快,季修文就听见从外头传来的打斗声,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清透可闻,而顾琰送给他的那只勃朗宁此刻就安静别在腰间。

    数不清这是开的第几枪。

    男人的动作精准到分毫不差,他宛若一个不会疲倦的杀人机器,抬手一枪,枪枪致命,枪枪爆头。

    利落,残忍,癫狂。

    每次使用枪具顾琰就完全像换了个人,如果说平时的他是可怕的,那么此刻的顾琰可以被称作极度危险,喋血疯魔。

    年少时他便发现自己能先从杀戮中寻到极致的感官刺激。

    “别、别啊——砰!”

    “一、二……呵,怎么还有一只漏掉的鱼。”

    正当顾琰抬手就要扣机板时,另一个方向传来枪响。

    证明有人比他更快。

    试图偷袭逃跑的那个人停住脚步,眼睛瞪得鱼眼一般大,不过现在是一条彻彻底底的死鱼了。迈出的左腿还来得及未落地,他像一棵被锯断的树直直倒在男人跟前。

    至死也不明白究竟是谁要了他的命。

    等他倒下,顺利露出身后那被他遮挡住的脸。

    少年没乖乖听话,下了车。

    季修文此刻举起手臂,几米开外,勃朗宁枪口正和顾琰的枪平行对上。

    一左一右,两人在暗夜中相望对峙。

    冷风太大顾琰衣摆被卷起一角。

    以他们的实力,无论谁动作都难逃一死。

    最后是男生先收回手,季修文脸庞昳丽,晃了晃枪,眨眼笑着同对面打了个招呼:“嗨,二爷。”

    话一出,司机差点被他吓得腿都软了。

    少帅……究竟是养了个什么在身边啊。

    而顾琰的表情却不比方才缓和好多少。

    *

    回到顾公馆。

    季修文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顾琰拦腰截住,双手抱上了写字台,他平时写字和画画用的宣纸瞬间散落一地。

    “干什么、干什么你顾琰。”季修文扒拉他衣领。

    这个姿势他张开的两腿不偏不倚刚好卡着顾琰,关键还总是无意顶上,搞得有些许尴尬。

    然而男人像察觉不到似的什么也没说,大掌一下一下揉挲在他腰间,滚烫的浓厚喘息扑满在耳廓,力道逐渐加重。

    很快柔软的衣服布料卷至肩头。

    季修文对这发展不明所以。

    可为了避免碰到对方,他还不得不绷紧脖颈后仰身体,双手向后支撑着冷冰冰的书桌。

    “等一下二爷,有点冷。”季修文舔了舔唇。

    木桌刷了一层薄桐油漆,他的腰时不时就硌到,丝丝凉凉。

    顾琰听见,抚上颜色更为深红的地方,那手心的温度烫得像刚从热水中拿出来。

    “是吗?”他问。

    狭长的双眸晦涩又漫不经心,然而季修文看不见,注意分散又被抵着唇。

    他只听顾琰缓缓说:“再忍忍,很快,马上就不冷了。”

    开了盖的墨盒“啪嗒”被掀翻落地。

    如承诺的那般。

    季修文的确很快就不冷了,他眼前一黑巨大的阴影随之覆上。

    唇间落下一片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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