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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基建!女扮男装后我夺气运称霸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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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科考之前,新帝便说了,考得不好的人说明是尸位素餐,虽只是勉励他们考不好下次努力,可从顶头上司口中说出来的尸位素餐,令他们寝食难安。

    人人自危下,一些其他的动作似乎就不那么明显了。

    比如赵元纬时隔五日,才收到自己硕果仅存的族人、在禁卫军任职的小将,因中饱私囊贪了禁卫军粮饷,被罢黜了。

    而石太仆重新纠结起来的党羽,也一口气被偷了过半。

    毕竟在新旧交替之时趋炎附势的,没几个是手底下干净的,其中包括心心念念终于入了长安的虞兼德。

    楚云歌看到这个名字在穆维给的名单之列,一点也不意外。

    眼见考完试,大臣们又开始心思各异地找茬,甚至因为楚云歌已经算是新帝,找茬的方式越发多样。

    楚云歌对傅衍之说:“得给他们点好处安抚一番。”

    隔日便张贴了名单,考过的都得了赏赐。而这些赏赐包括但不限于淮南特产小食茶叶大礼包、朔方羊毛织物、大型人造琉璃摆件等等不胜枚举。

    考得好的更是……赏赐了田地等物。

    赵元纬猛地把那张地契拍在桌上,气得说不出话。

    什么赏赐的田地,那田地分明就是他赵家的,还用得着新帝赏赐?

    老仆连忙给他顺气,余光瞥见一点地址,登时流下冷汗:“主子,这地、这地是……大皇子偶遇一农女,大发慈悲收下她后,农女的家人给的嫁妆……”

    赵元纬反应过来顿时:“……”

    冷汗也下来了。

    老仆说得委婉,其实就是世家用各种理由强抢来的地,农人送了地,还得为他们耕作,自己得个三瓜俩枣勉强温饱,滋润了世家不食人间烟火的文人墨客。

    他缓缓把皱巴巴的地契掸开,语气瞬间冷静下来:“陛下,圣明。”

    这一出,是掀过去了此事,又要警告他又要他感恩戴德。

    不愧是不声不响触手遍布全国的九皇子啊。

    “主子!主子!小郎君他惹事了!”

    赵元纬顿时脸色大变,急忙跟着报信的侍从冲了出去。

    隔日,楚云歌便听到了赵元纬告病辞官的消息,一时还有些失措。

    楚云歌叹息:“为赵御史准备好的退休剧本,用不上了。”

    赵元纬怎么也算是两朝元老,不好挪动。

    她还想缓缓图之,先把赵元纬警告住了不敢干更多坏事,之后再慢慢边缘化,寻机会让他养老。

    谁知还没开始他就自己告病了。

    但系统诡异地沉默了一会,没敢搭腔。

    楚云歌却好奇上了,问负责盯着黑名单官员的陆飞:“赵御史得了什么病?”

    掌控情报最多的暗卫陆飞,今日也很靠谱:“赵御史没病。昨日是有大夫出入赵家,御医也去了几个,但看病的是赵元纬的小儿子,不是赵元纬。”

    “虽说是看病,可依属下看来,应当是中了邪!那小子被班家的长孙欺负了一顿,回赵家后便只会说往南、往南,”陆飞神神秘秘的,“赵元纬子嗣单薄,唯一的儿子今年还比殿下小上八岁,可不得宠着?”

    “又听了他府中老人的说法,觉得是和您相冲,这不就是……”

    陆飞说得起劲,楚云歌听得面色复杂。

    所以到最后,还是封建迷信的胜利吗……

    系统如果知道楚云歌在想什么,应该会告诉她,是国师的胜利。

    赵元纬带着小儿子,迈出京兆尹一个时辰后,小儿子就眨巴着眼问他现在去哪儿了。他大喜过望,当即宣布回京,然而一旦看到长安城的城门,小儿子又开始说痴话了。

    不信邪地试了好几次,又经历了些奇奇怪怪的不顺,他最终还是认命地选择了告病还乡。

    系统称之为来自国师的诅咒。

    傅衍之满面寒霜地迈步走进未央宫,挥挥手身后的小道童便将一沓满是朱砂笔迹的考卷。

    楚云歌顿时肃然起敬,不着痕迹地把手里正在奋笔疾书的新卷子挪到角落,欢声问:“青玉,你听说了吗?赵御史告病还乡了!”

    傅衍之冷着的脸微微回暖,“听说了。”

    他将朱砂笔迹满满的卷子放在桌上,在楚云歌身边坐下,被那些酒囊饭袋气到的脑子终于从把他们全都换掉变成了还能救一救。

    楚云歌不敢触他眉头——毕竟是她将这些活计交给傅衍之的。

    说起来就让人心虚。

    甜言蜜语只为让男朋友为自己加班这种事……

    倒是傅衍之先开了口:“赵元纬还乡,豫章那边没事吧?”

    系统腹诽国师不知道有没有事还敢把人赶走?但一声不敢吭,楚云歌想了想才说:“卫秧在青岚,豫章郡守也是个识相的,应该没事。”

    如果有事就把人抓回来——随着交通便利,朝阳群众到处都是。在皇权至上的如今,针对平民的举报有奖可没人敢用来攻讦敌对。

    只是赵元纬离开,楚云歌针对他常年收受贿赂、侵占土地之事调查起来也更容易了些。还意外发现了多年前赵家豢养起义军,在提前被锦文帝发现后又明面上割席,背地里还是养着以便进行不可告人的脏活。

    楚云歌凤眸眯了眯,希望赵元纬回了扬州,别重蹈覆辙豢养食人军。

    否则牵扯再多他也没法活。

    不乐意占新帝便宜,没有乘火车而是马车回乡的赵元纬抖了抖。

    见面容柔和的心上人脸色冷下来,傅衍之便猜到是赵元纬的行径惹她不快。

    不由在心中懊悔,不应该让赵元纬如此轻易地离开长安。

    寄希望于一路上透露了消息的、被强抢过田地和儿女的报仇的人,若赵元纬运气不错,全然没有受伤可怎么是好?

    就这么放过他吗?

    还是……找人帮帮忙?

    远在荆州赶鸡鸭吃蝗虫、鸡飞狗跳的无名观青云子、师兄弟打了个冷战。

    转眼离登基大典只剩七日,脱了一层皮的朝臣勉强有了点精神风貌,楚云歌看来却还是不太满意。

    究其根本,自淮南始,廉价的纸张和书籍也就出现了不到三年,读得起书的大多是世家或者依附世家的士子、富商,真正的寒门士子少之又少。

    而其中通过举荐、走关系等等方式,成为官员的,朝中几大势力下的又占了大部分。

    即便是楚云歌筛选过的那部分干实事的小吏,有些也各有各的老大,只有纯臣党,以穆维马首是瞻的是真正一心向皇室的。

    是最少的,也是最早投向楚云歌的。

    所以要从在下一批人才培养出来之前,改变朝堂氛围,只能……多多的考试!

    楚云歌露出和善的微笑:“把心思都放在提升业务能力上,总比放在钩心斗角上好些。”

    于是新帝小手一挥,那些因皇子公主去劳动改造,而失业,暂且只能跟着孟尝干活的暗卫们,成立了新的监察司。

    职责除定期暗访各部有没有作奸犯科外,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职责便是守护试卷的安全,维护考场的纪律……相当于异世界古代版教育局?

    新帝再创佳绩!

    然而石太仆深感不忿!他主管帝王仪仗、车马,兼顾祭祀用的牛羊,因而最近也忙得很,但却没得到和太常一样的免考权。

    容王监国他忍下了,楚云肃篡位他顺从了,万万没想到,让他想要鼓起勇气反抗的居然是这三天一小考七天一大考!

    再一次忙得昏天黑地,却收到国师的冷脸和布满朱红笔迹的卷子后,石太仆冲进了未央宫……

    楚云歌因震惊而提高了音量:“太仆说什么?告老还乡??”

    石太仆满脸坚定:“是极!臣深感德不配位,新旧交替实乃天地至理,如今万象更新,正旦也快到了,陛下正好可以趁此让更有才干之人替了老朽!”

    宫人因这番惊天之言论而偷偷瞄向石太仆面白无须的脸,再怎么看也是个儒雅中年人……

    楚云歌指尖叩在桌面上,哒哒的声音说明她在思考。

    石太仆脸上还是坚定而又带着日暮西山的落寞的表情,光是这表情便无人能质疑他对大锦、如今的大汉的忠诚。

    任是哪个君主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表现,都会出言挽留,再与他促膝长谈一番。

    更何况如今坐在帝位上的是个从不受宠的皇子爬上来的皇帝。

    楚云歌也确实在他的坚持之下,脸色严肃起来。

    石太仆心中得意,若是要为了安稳,这厮就不能让他走。呵,要挽留他,可就不是免除考试可以做到的了。

    “太仆为先帝鞠躬尽瘁……”少年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响起,似乎在组织语言。

    石太仆竖起耳朵,就听楚云歌继续说……

    “所以太仆的要求,朕也该尽力满足才是……”

    石太仆一惊,不对啊!

    楚云歌还在说:“只是如今登基大典在即,太仆手中事务颇为重要……”

    太仆心安了些,只要皇帝还需要他,就得出条件挽留他。

    不着急不着急。

    见人脸色变了又变,楚云歌终于玩够了。

    她施施然道:“不过还好,太仆除了登基大典的事务,朕这段时间还没有用上帝王仪仗的地方,要交接的活计也不多。”

    “那便劳烦石太仆还乡之前,将事情交给桑延年桑公吧。”

    楚云歌笑眯眯的,大司农回长安探亲,闲得没事干,刚好可以来补个缺儿再慢慢选人。

    石太仆,识时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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