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点点头。

    她回答关峰一些问题，谈到陈淑娟的时候，言语里都是溢美之词，而谈到儿科一些医生的风气时，又满是不屑，符合李兰的评价。

    关峰问：“刘护士长，陈淑娟有跟你说过，她会留下来吗？”

    刘丹摇头惊讶说：“没有啊？她说过这话？”

    关峰说：“我们和她的同学沟通过，她在和同学沟通中有说过这件事情，说她可能会留在华安一院。”

    刘丹有些惊讶，随即摇头：“我没听她讲过，但这是好事情啊，她能留下来，对我们儿科来说，也多了一位认真负责有耐心的护士。”

    关峰问：“可她的学历，按照刘护士长你了解，什么级别才能推动这件事情？或者你们儿科有谁有这个能力？”

    刘丹想了想，脸色有些变化。

    她看了看关峰说：“关队长，这话我不敢随便说。”

    关峰已经知道答案，笑说：“没关系，我理解，既然这样，那就谢谢刘护士长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记住你来这里就是和兰姐说说话的，不要有心理压力。”

    刘丹点点头表示感谢，和李兰打个招呼后离开。

    其他人则是有些惊讶地看向关峰。

    黄莉莉问：“关队长，你怎么不多问了？”

    李兰也说：“刘丹我了解的，关队长你要是再多问两遍，她肯定会说的。”

    关峰摆手说：“祸从口中，不要为难人家，而且刚才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整个儿科能推动这一切的除开陈军再没有其他人。”

    黄莉莉恍然说：“原来队长是用微表情分析看穿一切。”

    李兰则是惊讶问：“微表情分析？”

    黄莉莉简单解释说：“兰姐你不知道，这是一项刑侦技能，可以通过面部的表情，看穿人内心的真实想法，队长这项技能可是厅里的专家呢，厅里你不了解，总之就是整个江南省都只有两三人的那种。。”

    李兰有些惊讶，随即更脸色一红，看向关峰欲言又止。

    若是能轻易看穿人心，那她这点心思岂不是...

    关峰仿佛没有察觉到这点，摆手说：“哪有那么神奇？这么说吧，这项技能只对特定的案件有关，因为是特定的问题，嫌疑人做贼心虚，很容易言不由衷被看出问题。”

    李兰听见前半句松了口气，针对特定案件就好，可是听见后半句做贼心虚，再联想到自己目前的状态，可就不是如此吗？

    她不由得悄悄打量向关峰，想要看出点什么。

    关峰看向李兰说：“就说兰姐你吧，我现在只能看出你想说话又不好意思，至于你在想什么，又准备说什么？我完全看不出来，所以任何刑侦技能都只是辅助，能帮助我们更快锁定案件侦查方向，但最终的结论，还是依靠那些证据来定夺！”

    李兰就彻底放松下来，说：“原来是这样！跟着关队长学到了。”

    关峰说：“好了，这边要没什么事情，莉莉，我们就上楼吧，也该会一会这个陈军了。”

    黄莉莉说：“好的，那我给刘哥打个电话。”

    关峰点点头。

    刘胜国接到电话，将那一连串通话记录拍照片发送过来。

    关峰手握这些“证据”，带着黄莉莉直奔楼上儿科而去。

    当两人赶到楼上的时候，儿科已经是人满为患，走廊里更满是咳嗽的声音，关峰走到护士站，询问陈军医生在哪里？

    护士看了眼关峰，问：“你找陈医生干嘛？”

    刘丹瞥了眼两人，刚要开口，忽然看到关峰的暗示，口观鼻鼻观心，当做从来没见过。

    关峰出示证件，说：“我们是警察，过来是找陈军医生调查下情况，还请你帮忙通知下。”

    护士瞥了眼工作证登时愣了下。

    刘丹则是顺势提醒说：“既然是警檫，那赶紧配合工作，小王，还愣着干什么？带两位警官去陈医生办公室啊，别耽误人家工作。”

    “好、好的。”

    护士当即站起身，带着两人走过去。

    关峰和黄莉莉跟在后面，来到儿科医生办公室。

    陈军一身白大褂，坐在椅子上，正在给一名儿童查看病情，看到三人走进来，问：“怎么了？”

    王护士说：“陈医生，他们是警檫，说是要找你了解下情况。”

    陈军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说：“你们有什么事情？”

    关峰看着脸被烧得通红的孩童说：“事情先不急，你先把这两个孩子的病情看完，然后我们慢慢聊。”

    陈军说好。

    两位儿童家长则投来感激的目光。

    关峰和黄莉莉耐心地守在门口。

    “警官，喝水！”

    刚才的王护士去而复返，递过来两杯水。

    关峰接过表示感谢，随即扫了眼屋内，这时候最后一名儿童走出来，关峰带着黄莉莉走进去。

    陈军叹气说：“最近流感频发，医院比较忙，见谅！不知道二位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我应该没犯过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关峰开门见山问：“陈淑娟你认识吗？”

    陈军脸上的惊慌神色一闪而过，随即露出一副故作轻松的笑容，说：“认识！她在我们科室实习，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姑娘，你们找她是？”

    关峰冲黄莉莉使了个眼色。

    黄莉莉上前，将那些图片递到陈军面前。

    关峰说：“是吗？就只是实习的小姑娘？那你给她打这么多电话是为什么？闲的没事干？陈军，我们来找你必然是发生了大事情，你不要想着隐瞒！”

    陈军脸色再度变化起来，看向几人，站起身，然后将门关上，翻回到座位，皱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峰一边注视着对方的表情，一边神情冷漠说：“昨晚陈淑娟被杀害了！”

    “什么？”

    陈军惊讶地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更摇头说：“这不可能！昨天我们还通话呢。”

    关峰问：“正要和你说清楚，就在你们通话结束后不到一小时，她就被人杀死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说说看吧，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军脸色彻底慌乱起来。

    他抱着自己的头坐下来，然后看向关峰问：“你、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关峰掏出工作证，说：“陈军，骗你？你看看这上面几个字，市局重案队的刑侦队长，会没事过来跟你开这样的低级玩笑？你现在不是涉案，还是重大嫌疑人，你考虑清楚这点再回答我们的问题，别给自己增加嫌疑！”

    陈军盯着重案大队代理队长这几个字，脸色彻底变了。

    他喃喃说：“我、我要说我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不信？”

    关峰递给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陈军就彻底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