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欲哭无泪。

    他怎么也没想到关队长刚才还笑眯眯的，扭头就在办公室里埋藏了一颗暗雷。

    他问：“关队长，这什么意思？”

    关峰挥挥手，让赵阳带那名女人去隔壁审讯室先坐着。

    等赵阳回来，又问：“我们的人调查你进出时间，意外发现你这次的足疗时间比较长，就带回来问问情况，赵阳，你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赵阳当即说：“根据我们调查，陈军你昨晚和技师打扑克，具体时间大概两分钟，支付费用666元，陈医生，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陈军咽了咽口水。

    这踏马还怎么解释？

    连时间和价格都调查出来了，这像要给自己辩解机会的样子吗？

    他有些幽怨地看向关峰和赵阳。

    不是说好陈淑娟死亡案吗？怎么还牵涉出打扑克的案子？

    后面的黄莉莉则是在心里嘀咕，就两分钟？她看网络上不是人均半小时起步吗？眼前这个男人也太虚了吧？看起来像是个强壮的，没想到这么弱！看来人还真不可貌相呢！

    陈军哪里知道黄莉莉此刻心中的想法，他满脑子都是怎么辩解，却发现事实胜于雄辩。

    他忐忑问：“关队长，这要是承认了，有什么处罚？”

    关峰说：“具体按照治安条例走，最轻微的情况可以给予仅罚款，如果情节严重多次打扑克屡教不改的，可以给予拘留等处罚。”

    陈军当即举手说：“关队长，我就这一次，真的！”

    关峰拿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陈军说：“陈军，做人要诚实，我们都已经调查出相关的情况，你觉得会相信你一次的说辞吗？你过往的消费记录，666/888这种有多少次要我们拉个清单出来跟你一一比对？”

    陈军尴尬说：“我、我意思在海上生明月就这一次，真的，不信你们你可以查。”

    关峰：“...”

    赵阳：“...”

    黄莉莉：“...”

    几人都觉得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关峰说：“所以你是承认这次在海上生明月打扑克的事情了？”

    陈军叹气说：“关队长，我好好配合，给我一个最低处罚可以吗？不是我要罚款，是那些患者需要我，我要是被拘留了，这几天这些患者怎么办？你也知道的，最近流感患者比较多，医院离不开人啊。”

    关峰有点听不下去了，说：“陈军，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听听自己说的话像样吗？打扑克就是打扑克，扯东扯西，只会让你的话更没有可信力。”

    陈军叹气说：“关队长，对不起，我、我是害怕这件事情闹大了，我、我不好交代。”

    关峰说：“现在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吗？你口口声声有感情的陈淑娟，昨天晚上意外死亡，你除了一开始惊讶下，到现在为止有再想过这件事情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真情？”

    陈军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莉莉则是说：“队长说得好！有家室，还和科室里的实习生有不正当关系，跑去足浴店的机会都能打扑克，你还有什么理由解释？家里那个一个月一次？那陈淑娟总不是吧？”

    陈军脸色罕见的出现难堪的神情。

    他看向黄莉莉那纯澈的眼神，第一次觉得自己无力反驳。

    关峰就提醒说：“好好交代清楚情况，陈淑娟的事情都有谁知道？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陈军听懂了暗示，认真想了想，说：“我真不知道。”

    关峰提醒说：“你老婆呢？她有没有可能知道？继而产生报复的心理？”

    陈军摇头说：“不能吧？我的事情从来没跟她说过。”

    关峰问：“她近期有没有一些反常的情况？”

    陈军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关峰就递过那张照片，问：“这个创口眼熟吗？”

    陈军看过去，蹙眉说：“这似乎是手术刀划开的痕迹。”

    关峰问：“怎么判断出来的？”

    陈军说：“这刀口不深，但是刀刃很锋利，应该是手术刀切开的痕迹，而且这皮质层的切开手法，挺像是专业医生的，关队长，这照片哪来的？”

    关峰说：“是陈淑娟的创口。”

    陈军脸色瞬间变了，他放下照片，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眼神里流露出慌乱、惊恐、忐忑、隐瞒等情绪，然后看向关峰，结结巴巴说：“啊，是、是她的吗？”

    关峰说：“这张照片有帮你回忆起一些事情吗？”

    陈军刚要开口说没有。

    关峰扭头看向赵阳问：“打扑克的处罚决定书打印出来没？”

    赵阳说：“没有呢，犯罪事实清楚，但是这个处罚决定不知道该用哪一条啊队长？”

    陈军眼皮子跳了跳，对上关峰若有深意的模样，下意识承认说：“我、我刚才想到了一件事情。”

    关峰问：“说！”

    陈军说：“之前有一次，我和陈淑娟在办公室里谈话，有说有笑了几句，我老婆正好过来看到这一幕，事后问我那女人是谁？我说就是科室里的实习护士，我在想，她会不会猜到一些？”

    关峰问：“你老婆严静能接触到手术刀吗？”

    陈军眼神躲闪，想要否认，可是对上关峰那如刀子一样的眼神，不由得说：“能！她是外科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