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居然有人拉菜来这边卖？”

    “哟，刚下班就能买菜，这可省了不少时间呐，走，去看看。”

    “这老板太会做生意了，知道我们时间紧，专门拉菜来这边，是个聪明人！”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看看吧，不然等会只能卖别人挑剩下的了。”

    “……”

    工人们对于余歌的出现在惊讶过后便是欢喜，纷纷朝着这边走来。

    一问价格，好家伙，一毛钱一把，跟平时买的也没什么两样。

    还犹豫什么？

    买！

    就这样，经过一番惨烈的“战争”之后，余歌板车上的蔬菜就没了一半。

    整个过程过去了十分钟不到。

    眼看厂里再没有人出来之后，余歌简单收拾了一下，拉起板车，继续朝下一个厂子走去。

    从小在平安县长大的他，非常清楚这附近几个厂子的下班时间。

    所以在路线上，余歌最先选择了下班最早的那个大厂，之后再根据时间调整接下来的路线。

    等他到达第二个厂子的时候，正好又是人家的下班时间。

    没得说。

    又是一番“战乱”。

    剩下的一半蔬菜在这第二个厂子门口彻底卖完。

    还有不少没能卖到菜的工人懊悔不已，因为他们刚刚试图跟余歌讲价，结果眨眼辣么大一颗大白菜就没了。

    跟第一个厂子一样，承诺明天还回来之后，余歌乐呵呵地拉起板车就离开了。

    这一早上，他忙得就收完菜的时候灌了几口自来水。

    但收货也是颇丰。

    他收的菜种类不少，但价格都被他压到六层左右。

    而二次售卖的时候，余歌定的价格可就没那么便宜了，全都是按照最高价格来售卖。

    所以这一番操作下来，他几乎挣了快两倍的差价。

    也不算黑心吧，毕竟人家菜农开的价格基本是那类菜卖得最好的那个价格，但大部分都不可能获得这样的价格，平均下来也差不多。

    而余歌一下子将他们手里的菜全都收下来，还给他们省去了时间成本。

    可以说两边都很乐意这样的交易多来几次。

    至于那些工人，他们也乐意购买。

    偶尔有几个吐槽太贵了，可掏钱的时候速度可不慢。

    一方面，他们有固定的工资，生活水平比起光靠土地挣钱的要高一些，一分两分钱他们倒没有那么计较。

    再一个就是余歌把菜拉到了厂子门口，帮他们省去了不少时间，所以他们也乐意让余歌挣一些幸苦费。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不过那不重要。

    不乐意买余歌的就自己出去买呗，反正余歌主打的就是你情我愿。

    加上他收购的蔬菜体量不大，不存在烂在手里卖不出去的情况。

    总之这一早上下来，余歌兜里的钱从原本的十块变成了十八块。

    除去跟林业平借的十块钱成本，净赚八块多。

    不多。

    却也不算少。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普通工人一天也就四五块的工钱，余歌一早上就挣了他们的两倍还多。

    而且，余歌这一早上的收获远远不止这八块钱。

    买菜卖菜之间，余歌询问了不少工人，问他们如果有人把饭菜做好送上门，他们愿不愿意购买。

    在询问价格之后，大部分人都愿意购买，而且也愿意支付一两分的幸苦费。

    这就等于说，等林业平的饭馆重新开业之后，外卖这个计划在这些工厂是能够行得通的。

    当然了，这只能算是一次简单的市场调查，而且调查基数也不算大，目前余歌只是心里大致有了一个谱。

    至于具体的实施方案，后面还需要再做更多的调查。

    将外卖提前推广这个计划，在这个年代其实还是比较困难的。

    一个是现在人们收入普遍不高，愿意选择这种消费方式的人并不多。

    还有一个就是通讯也没有那么方便，等后边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

    但目前来说，从餐饮入手是余歌最好的选择。

    毕竟他前世就是干这个的，比较有经验。

    至于其他的行业，说实话，余歌并不是很想去碰。

    跨行如隔山，在没有足够的风险承担能力之前，余歌还是打算先稳一手。

    板车和早上借的十块钱余歌并没有立即去还给林业平夫妇。

    现在他们的小饭馆已经停业改造了，板车暂时用不上。

    加上他们也不缺钱，这十块钱余歌打算留着明天继续收菜用。

    路过肉铺的时候，花了四块钱称了两斤猪肉，余歌这才晃晃荡荡地回家。

    这个年代猪肉比较好的已经达到四五块一斤，还是比较贵的。

    就算是余歌，也不敢全要精肉。

    “哟，余歌，赢钱了，居然能吃上猪肉了？”

    “嘿，还是第一次见老余你往家里带东西，看来今儿手气不错啊，没少赢吧？”

    回到宿舍小院，手上提着的猪肉立即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此时大家都下了班在自家房间外的露天灶台做饭，见到余歌居然往家里拿东西，一个个都露出惊讶的目光。

    尽管在心里众人都对余歌非常鄙视，但表面上大家都还是客客气气的。

    毕竟余歌家里日子过得细碎，也没有直接伤害到他们的利益，大家都还不至于真的到了撕破脸皮的那一步。

    当然了，例外是有的。

    “哼！这么多年每天都输得底裤都差点被人给扒了，赢一次就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一声冷哼不合时宜地响起。

    余歌都不用看，就知道说这话的人是谁。

    昨天傍晚突然被余歌的一个眼神吓到，贺路伟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特别是不论是体格还是别的方面，他都自认比余歌强了无数倍，余歌凭什么跟自己比？

    所以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贺路伟打算今天给余歌点颜色看看，让这小子以后少跟自己装叉。

    所以，就在众人因为余歌“赢钱”而惊讶和羡慕的时候，贺路伟发挥了自己一贯的阴阳怪气风格。

    一句话刚出来，另一句立即又接上：“要我说，余歌你真有本事的话，也别霸占着厂里的房子，现在你已经不是厂里的员工了，早点搬出去给其他人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