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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家的小娇妻
第205章 番外一:沈从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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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阮鹤鸣换了衣服,被温小宛牵着手出来的时候,沈恒安还沉浸在被儿子阻绝了父女感情的悲伤里。

    而沈从英抱着沈小暖放在膝上,专注的陪她拼着几块不同颜色的小木板。

    分明是最简单的几块小拼图,沈从英却不厌其烦的尝试了各种造型,耐心的教着沈小暖,每句话都说的极温和,就连一旁的沈恒安看着,心里都不免泛酸。

    当然,若不是沈小暖的降生,恐怕这辈子,沈从英也不会和他这个父亲和解。

    “从英!”

    温小宛的声音传来,沈从英抬眸望去,含笑的眼睛怔了怔,随后微微蹙了蹙眉头。

    “阮姐姐!”

    怀里一空,沈小暖已经挣着跳下去,张开双臂朝着阮鹤鸣奔了过去。

    “嘿!这小白眼狼!”直接被忽略了的温小宛气呼呼的叉腰,“亲娘都不要,就认准阮姐姐了!”

    不得不说,沈小暖已经完美的继承了她优良的基因,好色。

    小团子被少女纤细却有力的双臂捞起,再次轻轻的抛了一下,嫩绿的细纱裙角翻卷着,拂在少女滑下衣袖露出的一截嫩藕般白皙的手臂上。

    欢快的笑声衬托着少女英气俊秀的脸,淡妆素裹,红白相间的纱裙与她交相辉映,顿时周围的人都失了颜色。

    温小宛心里一边赞叹自己眼光好,一边瞥眼看向沈从英时,却忽然听见沈从英厉声呵斥:“阮鹤鸣!不许······”

    啪唧一声,随着温小宛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那声音戛然而止,随即便是恨铁不成钢的老母亲式骂骂咧咧。

    “不许什么不许?!好好说话!对着人家姑娘还这么凶,跟你爹一个德行!”

    莫名受牵累的沈恒安:“???”

    沈从英摸着被打疼的后脑勺,敢怒不敢言的瞪着温小宛,转而又看了一眼阮鹤鸣和亲昵的搂着她的沈小暖,羞愤交加,指了指阮鹤鸣。

    “你看清楚,她是个姑娘吗?她怎么可能是个姑娘呢!”

    还有一句,沈从英没说出来。

    刚进秘阁那会儿,他俩还睡一个屋子,一张榻!

    “臭小子!你才给我看清楚!她就是个姑娘!”

    温小宛直接炸毛,叉着腰十足的泼辣小少妇。

    “你是真瞎还是装瞎?人家跟在你屁股后头五年了,你还辨不出男女来?”

    “沈从英,我瞧着你这几年在外头,别的没学会,学会当渣男了是不是?装模作样钓着人家姑娘,你越长大越像你爹,一点儿都不如小时候可爱!”

    沈从英:“······”

    二次被无辜牵连的沈恒安,当机立断,手臂一伸,拦腰将温小宛捞起,另一只手将沈小暖提过来,笑眯眯撂下一句:“你们聊,一会儿来叫你们开饭。”

    随后两只胳膊一边夹着一个张牙舞爪的,气定神闲就离了战场。

    随着叽叽喳喳的声音抽离,空气陡然沉寂下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阮鹤鸣主动走上台阶,缓步来到沈从英面前。

    “沈兄,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少女一派英姿飒爽,唇角上扬,勾出清雅的弧度。

    “我是阮鹤鸣。”

    她笑看着沈从英,而听到这一句的沈从英微微挑起眉峰,明显的这个名字,在他这里也已经没了可信度。

    阮鹤鸣说:“嗯,性别有假,名字确实是真的。”

    “只不过,我随母姓,我父亲······啊,不,我祖父,姓樊。”

    沈从英彻底无语了。

    阮鹤鸣点点头,抬起手指,往左边指了指。

    “没错,就是隔壁那位。”

    沈从英没说话,抬手抚了抚隆起的眉心。

    隔壁庄子,住着全大沅最受人崇敬的樊老将军。

    而对面这位,说那是她祖父。

    众所周知,樊老将军两子皆战死在西境疆场,膝下只有一个孙女。

    但是,谁能料到,樊家唯一的血脉,竟然随母姓!

    难怪了,她能女扮男装进太学,就连秘阁,也是说跟着他去就去了。

    即便在秘阁那两年,她完全就是在吃喝混日子,上上下下,也没一个人苛责她。

    樊老的孙女,别说是秘阁了,就是她想去中书玩两年,也没人说什么。

    总归耽误不了政事,影响不到国策,整个京都都随她玩。

    自然,身为樊家血脉,她确实有几分才干,也有着寻常男子无法企及的眼界。

    只是,她也有身为樊家女的自觉,和身为女子的适可而止。

    想到这几个月来,每每沈从英来庄子上,阮鹤鸣总会跟着他一起来,但是归程时又不见了人影,沈从英总算明白了。

    人家是顺路来看祖父,只是来他家打个招呼。

    毕竟父亲和樊老的交情摆在那里。

    等等!父亲整日和樊老在一处喝茶下棋,总不会连阮鹤鸣是樊老孙女这件事都不知道吧?

    那么,父亲知道,温小宛也必然知道,温小宛知道了,唔,那就没有不知道的人了。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到现在还傻乎乎的以为,阮鹤鸣,不知是哪家大人的小衙内?

    沈从英叹口气,往一旁侧过身子:“既然你是来探望祖父的,那我就不送了。”

    阮鹤鸣:“······”

    我被打扮的这么漂亮,亲口告诉了你我是谁,你就这个反应?

    当然,沈从英不会只是这个反应。

    说罢,他敷衍的拱了拱手,绕过她便走了。

    阮鹤鸣:“······”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阮鹤鸣转过身,看着沈从英离开的背影,抱起胳膊来,红唇上扬,微微侧了侧头。

    也一如既往的合她的胃口。

    五年了······

    犹记得那一年,她正在太学的学堂里与同窗打闹,书卷、纸团丢的满地都是,她从书案上摸起一个核桃丢出去。

    对面的人往一旁躲开,啪嗒一声,被丢出去的核桃砸在了一张淡漠俊雅的脸上,额上泛红,那双冷静入水的眼眸却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阮鹤鸣呆愣了半晌。

    直到挺拔如松的脊背弯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捡起了地上的核桃,他迈步走到她面前,将那枚裂开了的核桃放在书案上。

    他说:“别浪费。”

    尚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声音没有那么美妙。

    但他说话的语调,冷傲严肃中莫名掺杂着几许温润,疏远,又让人忍不住的靠近。

    那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简短的三个字,却在少女心里反复回荡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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