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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家的小娇妻
第215章 番外三:玄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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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小宛收到玄乙的来信时,已经是在他护送揽月商止南下一年多以后了。

    沈小暖刚刚降生,温小宛就接到了玄乙的传信,信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商止被卧石山庄的大小姐截走了。”

    温小宛:“······”

    看向一旁的沈恒安:“卧石山庄?”

    顿了顿,沈恒安答道:“淮阳侯夫人的娘家。”

    温小宛:“······”

    三日后,第二封书信传来。

    “商止要嫁给······迎娶卧石山庄大小姐了。”

    “嫁给”二字打了个叉。

    温小宛彻底懵逼了。

    正怀疑这封信到底是不是真的玄乙传来的,淮阳侯夫人来了。

    手里握着一张喜帖。

    “小宛呀!我传信给我大哥了,这不,刚来的回信,我那个小侄女要娶······啊不,要嫁人了!你猜猜是谁?”

    温小宛举起手里的那张字条,弯唇假笑。

    淮阳侯夫人双手一拍,爽朗大笑:“对了!就是这个商公子啊!瞧瞧,这天赐的缘分啊!没想到,咱们还能有这样一桩姻亲呢!”

    温小宛丢掉手里的字条,笑呵呵:“这也算姻亲?”

    “怎么不算啊!”淮阳侯夫人一脸和善的笑,“这商公子,不是你的师父吗?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温小宛:“······”

    我谢谢你啊!你可真不愧是徐开翎的亲妈!

    温小宛没能去参加商止的婚礼,后来玄乙来信,向她详细的现场直播了一下。

    “······大小姐不耐婚礼繁琐,一脚踢开唱词礼生,撂下一句礼成洞房,便直接将商止扛在肩上离了婚礼宴堂······”

    下面还有一句玄乙的感叹。

    “不想大小姐看起来盈盈弱质,却有力拔山兮之魄,气吞山河之相,商止兄未来堪忧······”

    温小宛将那一封长长的信,来来回回的反复观看,最后捏着信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恒安。

    “你瞧瞧,这确实是玄乙的字迹吧?”

    沈恒安挑了挑眉,反问:“你觉得我会认得他的字迹?”

    温小宛:“······”

    收到玄乙的最后一封信是在半月后。

    “揽月受邀前往闽州,我会随行护送,安心勿念。”

    看样子,商止是留在了卧石山庄。

    温小宛捏着那张字条看了许久,微微锁着的眉头看起来心事重重。

    直到一旁的沈小暖哭起来,她方才回神,叹了口气,将字条收起来,换了个温柔的笑脸,伸出双手去抱沈小暖。

    而后两年,温小宛再没收到玄乙的来信。

    但,闽州那边上报的消息,揽月在江南声名鹊起,被各大秦楼楚馆奉为上师,即便是最有权势的江南权贵,也是一曲万金难求。

    揽月对外界虚名并不在意,唯一叫她上心的,也只有一本曲谱,一把琵琶。

    很小的时候,她和哥哥就被卖进了春香楼,杨妈妈确实很喜欢她,不止因为她生的美,也因为她懂事。

    后来杨妈妈发现她和商止在乐理上极具天赋,便花了重金请人调教。

    自然,以兄妹二人的姿色,不乏觊觎之人,哥哥不通人情世故,都是揽月在费心周全,哄着杨妈妈,哄着满春香楼的人护着他们。

    揽月出身欢场,历经风尘,早已看透这世间纷扰。

    哥哥入赘卧石山庄,初时揽月颇为担忧,直到婚礼那一日,骄纵的江湖第一门派卧石山庄的大小姐,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出一句话:“从今天开始,谁让我夫君不痛快,我就让他一辈子不痛快!”

    临别之时,哥哥对她说:“有些事可能一开始并非本愿,但接受意外,也并不一定就是坏事。”

    哥哥曾答应,此生绝不离开她半步。

    但他食言了。

    揽月会觉得不习惯,但并没有怪过哥哥。

    正如他所说,要接受意外。

    玄乙陪伴她的第四年,他们已经在闽州安顿下来,有了一个不大的小宅院,三两个做粗活的仆人。

    后院里种了一棵木棉,正是花期,娇艳似火的花朵争相盛放着。

    一日,揽月坐在廊台上,弹着琵琶,唱着那一曲“衣带渐宽终不悔”,随着微风,一朵木棉花飘落在她的膝上。

    乐声戛然而止,纤细的手指捏着花茎,将那朵边缘略有些干枯蜷缩的木棉花抬到眼前。

    唇角勾起上扬的弧度,一双娇媚的桃花眼笑意妍妍。

    玄乙走过来,将一封邀帖递到她面前。

    揽月含笑接过,扫了一眼,是秦府送来的,邀她过府赴宴。

    秦家是闽州的豪门世家,也是皇商,更是江南商会的龙头。

    如今秦家的家主秦家二爷,惦记了揽月许久,多次下帖邀请,揽月都借口推辞了。

    她将帖子合上,抱着琵琶起了身。

    没走两步,听得玄乙问她:“要去吗?”

    揽月停下脚步,回身时依旧笑意盈盈。

    “你觉得,我该去吗?”

    玄乙未答,只站在原处,一双静如止水的眼眸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只是面对着揽月的注视,他默默移开了眼神。

    “玄乙,”揽月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回京都去吧。”

    她说起话来,声调细软,永远温柔平和。

    此时,她说完转身走了。

    玄乙仍站在原地。

    已经是他跟在她身边的第四年了。

    地上一朵木棉花映入眼中,他弯腰捡起,柔软的花茎上似乎还残存着她指尖的温度。

    揽月去了秦府。

    秦家二爷年近五旬,原配正妻过世两年,倒是后院偏房妾室一大群。

    看上揽月,自然也是因着揽月才情好,品貌佳。

    几次三番未曾得手,这次好容易将人请进了府,必然是要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揽月一向小心周全,在闽州也有两年多,虽说有一个温小宛给的护身符,但大多时候都是靠着她自己的聪慧应付。

    但这一日,她心里带着几分别扭,抛却了那些谨小慎微。

    饮下秦二爷递过来的那盏酒后,揽月借口更衣离了席。

    也许,她心里是有那么一丝拿自己在赌的想法。

    到了秦府提前备下的厢房,揽月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她将跟来的秦府侍女打发出去,静静坐在屋子里。

    玄乙来的时候,她仍然安静的坐在那里,那时,她额上已经冒了一层薄汗,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可她依旧柔柔的笑着,唇角扬起,温和静好。

    她说:“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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