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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家的小娇妻
第217章 番外三:玄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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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揽月要去金风楼授课。

    踏出门,玄乙就站在马车旁,揽月脚下顿了顿,随即如常自他身边而过,上了马车。

    玄乙没走。

    不止如此,那三日,他一直躲在暗处。

    那一夜之后,他用了飞鸽传信给师父吴应材。

    虽然如今他已经不再是一个隐在暗处的杀手,但他自小养在吴应材膝下,受他教导,听他命令。

    吴应材在他心里是如父亲一般的存在。

    他那一封信只有一句话。

    他想娶揽月为妻,希望能得到师父的允许。

    三日后,他得到了师父的回信,一个字:允。

    躲在暗处的那三日,他一边煎熬的等待着回信,一边日日夜夜的守着她,看着她。

    他心里有一丝犹豫,自己这般躲藏,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刻意逃避,不想对那一夜的事情负责?

    她会不会······伤心?

    然而,是他多虑,她没有。

    她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如常三餐,如常的作息,如常弹琴练曲。

    他陪伴了她近四年,可没了他,对她来说一点儿影响都没有的样子。

    收到师父的回信,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找她。

    可她却说,要他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要他离开她回京都。

    她说,她不需要他了。

    揽月进了金风楼,上了楼,进了屋子之后,玄乙便等在门外。

    他站在栏杆处,听到里边传出来的琵琶声和歌声,渐渐出了神。

    玄乙有些不明白揽月。

    不知她心里所想,不知她为何可以用那样轻松的语气,将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么重要的事情,淡然处之,一句而过。

    他想,即便是温小宛那样的性情,恐怕也不会这般潦草的处置。

    所以,那个时候,温小宛拒绝他的很干脆。

    揽月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柔,婉约,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即便是出身世家的小姐们也无法企及的稳妥,自持,优雅知性。

    玄乙一度以为,她会因为初次不是在新婚洞房而懊悔落泪。

    事实证明,他看错了她。

    玄乙出着神,这件事已经将他的心彻底搅乱,身为一个杀手该有的警觉完全飘散,揽月何时从屋子里出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他都未曾发觉。

    直到她出了声。

    “那个姑娘,有几分像她。”

    玄乙怔了怔,偏头看向揽月,顺着她的视线又望向对面。

    有几个姑娘在练舞,正在他方才面对着出神的方向。

    随后,他回味过来她的话,在那几个姑娘当中,格外出挑的那一个,眉眼间有几分像温小宛。

    也只略有些相像,比不得她的灵动,也比不得她浑然天成的娇媚艳丽。

    “自然,”揽月微微笑着,像是感叹了一声,“她的性情,世间难寻。”

    说完,她转身下了楼。

    玄乙不明所以,默默跟在她身后。

    回去之后,他将她送到房门口,刚要转身走的时候,她问了一句。

    “打算什么时候回京都?”

    玄乙脚下顿住,回身看她,问:“你希望我回京都吗?”

    揽月没有回答,她只是浅浅笑着,低下眼眸,进了屋子。

    玄乙跟了进去,脚步略微有些急促凌乱。

    他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希望我走吗?”

    声音全没了往日里的冷静漠然,微微锁起的眉心凝着一层寒霜。

    “玄乙,”她回身,仍旧笑的温和柔婉,她问,“你想留下来,是因为你同我有了肌肤之亲,你想对我负责任,对吗?”

    默了片刻,玄乙点头,“是。”

    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玄乙,我说了,那夜是我主动,我不需要你如此,我也自晓身份,从无妄想嫁于你为妻,亦不会委身于人为妾。”

    “玄乙,我们互不亏欠,你也不要时时放在心上,想负什么责任。”

    “玄乙,回京都吧,这几年······”

    这几年,我已经知足。

    揽月眼神飘了飘,没有说下去,垂眸轻笑,宛若一朵水中芙蓉,静婉美好。

    玄乙看着她,眼眸中复杂的情绪一再轮转。

    静默许久。

    忽然,他开口。

    “我需要。”

    揽月疑惑抬眸,对上他冷静的眼神。

    玄乙说:“我需要,你对我负责。”

    顿了顿,“你说的,既是你主动,所以,你该对我负责。”

    揽月又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扬唇问他:“那你需要我如何负责?”

    “我们成亲。”他答的很干脆,眼神也十分坚定的落在她脸上。

    “你是想要一个名分吗?”

    犹豫了一会儿,玄乙回答:“也并不是一定要名分······”

    这一句,他说的一丝底气也没了,甚至,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躲闪着移到一旁。

    揽月听后想了想,然后她转身,走到妆台前,拉开了一个桌屉,取出了一个木匣子,回来递到他面前。

    玄乙不解的看她。

    揽月将木匣子放在一旁罗汉床的桌几上,打开,里面装了些贵重的首饰,金银,下面压着银票,地契。

    “这是我所有的积蓄······”

    “我不要这个!”

    他冷声打断,用力的将那木匣子合上,脸上怒色深重。

    玄乙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竟然······

    那他成什么了?

    卖身给她?

    玄乙这样一副冷静全失,恼羞成怒,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揽月是从未见过的。

    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都是冷淡的,守在不起眼的角落,隐藏锋芒,尽力降低存在感,一贯的处变不惊,不外露丝毫的情绪。

    想了又想,揽月迟疑着说:“那你要什么?我没有别的了······”

    纤细的手腕被他的大掌捏住,像是极力压抑住所有的情绪,他看着她,双眸晦暗不明。

    他说:“我只要你,揽月。”

    有一瞬的诧异。

    “你真的忘记了吗?那夜,你对我说,你只要我。”

    “揽月,我也是。”

    他每一个字都说的极为清晰,坚决。

    被他的气势吓到,揽月后退了一步,抽回手来,微微蹙起眉头。

    半晌,她慢慢将耳饰和腕上的一只翠玉手镯取下来,放在了那个木匣子上,抬眸看他,缓缓吐出一句:“琵琶和曲谱不能给你。”

    玄乙:“······”

    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难道当真是他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玄乙抬指按了按紧皱的眉心,揽月就那么静静瞧他,那眼神,就好像他在觊觎她视若生命的琵琶和曲谱。

    他竟然连一把琵琶都不如!

    想到这儿,玄乙伸手将人拉回来,不待她反应,直接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揽月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惊讶又有些慌乱。

    “你,你干什么?”

    “让你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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