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洒在空荡的床上。

    楚秋白拖着疲倦的身体，仰面躺在了月光里。

    时至午夜，他终于结束了这忙碌的周六。

    自楚秋白结束与“杀手哥”的对话后，他便开始不停检索斗音近十万条私信，忙碌许久，终于整理出一堆有用的信息——共有86家音乐公司，有意愿与他签约合作。

    楚秋白挨个回应，礼貌婉辞了绝大多数的小公司。只因这些小公司基本都是撒网捞鱼的操作，见他有一波流量，就来签人签歌，有些甚至都没认真听过《兰亭序》，直接发出了群发消息一般的“签约邀请”。

    余下还有18家音乐公司，私信中都明确表达了对《兰亭序》以及他本人的重视，有一些甚至还拟了电子合同。俱在合同中开出了较为优厚的条件，只等他来签约。对此，他并没有上头。经过一番细致的遴选，他再次甄别了一些陷阱似的“霸王条款”。他对“霸王条款”深恶痛绝，即便所谓条件优渥，因有前车之鉴，他也再不会上钩！

    最终，楚秋白留下包括斗音、酷勾、网抑云等共计6家音乐公司作为参考。他查找到这些公司的投稿邮箱地址，将《兰亭序》完整版母带的备份，一一发了过去。忙完这一切后，他倒头就睡，安心等待回信。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楚秋白模模糊糊睁开眼，见是陌生号码，猜测可能来自某家音乐公司。

    他并不着急去接，而是先去洗漱一番。待他收拾利索，人也精神多了，这才回拨了电话。

    “你好，请问……？”

    “您好，这里是网抑云音乐，您是楚秋白先生吧，很高兴能收到您的回电！”

    一通热情爽朗的女孩声音，解开了楚秋白的迷惑，不待他回答，女孩又继续说道。

    “我们收到了您的投稿，您的作品《兰亭序》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优秀音乐作品，你必然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音乐人，我们诚挚的希望、您能加入网抑云这个大家庭！”

    女孩话音顿了顿，楚秋白这才有机会说话。

    “我是楚秋白。不知贵公司能否通过、我在邮件里提出的条件。”

    女孩笑了笑，给出了回答。

    “楚先生是这样的，我们收到您的投稿，第一时间上报了公司高层。公司高层连夜开会研究，通过您提出的四六分成方案！恭喜您楚先生，您可以享受到六成的分成待遇，这在全网绝对是独一份的存在！我们希望您能继续选择网抑云，由网抑云独家运营您未来的大作！”

    楚秋白并没有被六成的条件打动，反问道。

    “究竟是‘希望’还是‘要求’，说清楚。”

    女孩话音一顿，顾左右而言他。

    “六成的分成待遇真的特别高！您今后的作品，也会享受到同等的待遇！公司领导一排众议，就是希望能用诚意之举，换来与您的长期合作！这……也是我们唯一的要求。”

    “明白了，容我考虑一下。”

    楚秋白结束了通话，他其实并不希望独家运营。

    在蓝星，音乐市场内卷很严重，各大音乐公司为了争夺流量，各种买断版权独家运营。

    楚秋白暗暗猜想，这可能也是导致华语乐坛低迷的一个重要原因。

    优秀的华语音乐作品、被音乐公司买断版权独家运营，可华语音乐在广大听众群体中又不太流行。

    这些音乐公司逐利而为，给予热门外语音乐更多的推广宣传，严重挤压了华语音乐的生存空间。

    音乐人创作单纯的华语音乐活不下去，只得做一些杂糅外语、不伦不类的音乐作品标榜成“华语音乐”。

    举个例子，在华语音乐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是荣耀王者官方主题曲《荣耀与你》，这首歌名字全是中文，也放在了华语音乐的分类中，可作品中、有近乎三分之二篇幅的歌词都是英文……

    楚秋白决不想看到《兰亭序》被独家运营后、被雪藏的画面。他想要更多人能听到这首歌、包括以后的华语歌！

    陆续，又有几家音乐公司给楚秋白来电。开出的分成条件都不差，只是他们对独家运营，抱有很深的执念。

    就在楚秋白考虑放低分成条件，来换取开放合作运营的条件时，斗音音乐却给他带来了希望。

    这次，斗音音乐的条件不再是“公司六成、音乐人四成”，考虑到楚秋白独立制作，以及作品包含的巨大潜力，他们狠心让利，同意了楚秋白提出的“公司四成、音乐人六成”的条件，甚至也同意楚秋白“开放合作运营”的条件，不过作为交换，需要楚秋白签下两个附属条款。

    一，斗音音乐创意公司享有楚秋白名下全部作品的“优先发布权”，为期一周！

    二，楚秋白必须成为斗音直播平台的签约主播，每周至少直播三次，每次不得少于三小时，直播内容不限！

    这两个条件，并不过分。

    对比其余几家执着于独家运营、甚至附带霸王条款、限制他以后创作自由的音乐公司，可谓优厚！

    楚秋白稍作权衡，决定签约斗音音乐！

    双方商量了一下，签约日子定在下周一的下午。

    到时候，楚秋白准备亲自去一趟、字节抖动集团在洛城市的分部，完成签约大事！

    签约之事、告一段落。

    时间已至上午十点。

    楚秋白终于心安，这才想起还有v信消息没回。

    当他看到“萌千落”这个id时，顿时想起少女那张明媚的笑颜。

    不自觉的，楚秋白也带着笑意，对于孟芊洛给与《兰亭序》的评价，他报以感谢。

    楚秋白一时没得到回复，暗暗猜测孟芊洛可能还在睡懒觉。

    于是，他一如昨天那般买菜、做饭，只是心情更加轻松愉快。

    忙碌好一切后，已经接近了饭点。

    楚秋白将食物拍成照片，直接发给了“萌千落”。

    等待了大概十分钟，依旧不见回信。

    正当他准备拨打v信电话、叫孟芊洛起床吃饭时。

    203室内，响起了“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楚秋白快步上前开门，目光忽然一滞，竟然忘了言语。

    只见少女俏脸不施粉黛，穿着纯白如雪的薄衫和浅蓝色的牛仔短裤，正悄然驻足门外。

    她嘴里叼着黑色的束发皮筋，双手盘弄着那如瀑青丝，却将妙曼动人的曲线展露无遗，薄衫下露出的雪白蜂腰更是惹人遐思！

    她将头发扎成马尾，突然眉眼弯弯、嘴角含带笑意。

    “别发呆啦！”

    “我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