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本杰明笑了笑道：

    “不会让你白白工作的，不管是在霍纳维奇还是在王炸组织，都讲究一个公平性原则，你帮忙寻找最后一种材料，我会给予你必要的报酬。”

    “我明白，只是有些突然……”维纳森比画着手势，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他看着旁边的那口大锅，抚摸着戴在中指上的斑驳青铜戒指，突然想到了炼金术三个字。

    “本杰明先生，我能询问你一件事情吗？在第三纪时，古老的卡佩家族发行的古丹洛金币中，那蕴含神灵都觊觎的力量，是否是来自你？”

    本杰明似乎早有洞察般呵呵一笑，嘴角上翘道：

    “你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这件事？古丹洛金币中有神奇力量。”

    “我是无意中从古老典籍中了解到的这件事，上面说着许多古代金币中蕴含的力量均来自你。”维纳森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回答，他确实是从书中看见的，只不过是老父亲的日记本，而非传说中的古代典籍。

    “没有想到这件事始终被记录了下来，流传了出去，不过问题不大，至少除了像维纳森之外，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件危言耸听或者是开玩笑的无聊神话故事。”赖特微笑插嘴道。

    “所以说这件事是真的？”维纳森略微带有期待地询问道。

    “没错，是真的！”

    本杰明掏出三枚新的小瓶子摆在桌子上，打开其中一个小瓶子，往艳蓝色的烛焰里洒了几滴：

    “帕奇兰花、龙舌血草、洋甘菊混合蒸馏和萃取出来的纯露，再融合一点秘制的小玩意，我愿意叫它‘潘多拉’，在古赫密斯语里是带有危险的欲望意思。”

    说话间，烛火摇晃了几下，那几滴纯露飞快蒸发，弥漫于房间。

    顷刻间弥漫起了阵阵清幽浓郁的异香，这股迷人的香味钻入了维纳森的鼻子，他感觉到自己的以太体深处那条虚幻透明的滑腻触手，仿佛有某种情绪，它在贪婪地吸食着这股香气，就像是当初熔炼古代金币吸取力量时那般，心灵迅速平和，仿佛在夜深人静时俯视着黑暗。

    “在那个时代，发行的古代金币中都带有潘多拉，这是我的仪式中必须要完成的步骤。”

    “仪式？”

    维纳森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陌生词汇，并反复咀嚼着，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

    “所谓的仪式，是当你迈入半神阶段时才会接触到的东西，那个时候你想提升序列就必须进行相对应的仪式准则。”

    “还记得来时途中，我和你说的三种天使问题吗？白造天使本身就已经是一堆仪式的聚合体，从诞生之际的序列就是天使之王，而天使之王的下一个序列是从神，也是迈向成神的途径门槛。”赖特在一旁淡淡解释道。

    成神门槛......必要仪式......从神......难道说这是本杰明先生成神的必要条件？

    也不对啊，既然是成神条件的必要仪式，为什么神灵还会觊觎，神灵本身就已经是掌握伟力的无上存在，这种存在还会向下兼容？很显然是很不合理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说神灵为何会觊觎一个还未成神的力量？”

    “其实白造天使的晋升仪式并非这种常规晋升，如果是普通晋升花了一千年也差不多足够能完成七七八八，而我选择了另外一条独属于白造天使的晋升之路，星空天使！”

    “星空天使凌驾于诸神之上，在星域中那些古神面前，也都堪称古老，能力足以匹敌古神之上的存在，这场晋升中，所用到的仪式和知识，足以令神灵疯狂，这是祂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本杰明微仰头颅，目光飘向屋顶，脸上带有三分讥讽的表情，仿佛是在直视某种存在。

    原来如此，本杰明先生要晋升的是星空天使，而星空天使的力量才是古神想要的，这样一来的确就说得通了。

    成年体星空天使根本不怕古神，祂们的力量无穷无尽仿若星空，而古神想要得到星空天使的这种奇诡力量，唯一途径是只能从正在晋升的白造天使身上获得，因为白造天使晋升仪式中遗留的力量，就是属于星空，哪怕是一丁点那也是属于星空......

    维纳森扶着脑袋，捋着其中的关系，只感觉自己的头颅都要炸开了，这种隐晦的知识仅仅只是进入脑海，就头疼欲裂，仿佛有万千触手在缠绕。

    这种把握住原理真相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啊，如果是普通人，恐怕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团肉酱。

    “如果不是刚才的纯露精油，你现在也是一团肉酱了。”赖特仿佛能读懂维纳森的想法，淡淡开口道。

    “你吸食的香味，是它帮助你很好地理解并且吸收了这些知识，没有受到来自星空的污染，否则哪怕是半神，也逃不过成为一滩肉泥，记住，永远不要在没有外界保护的情况下，试图直视高维存在，哪怕是高维书写的一行词汇，那也杂糅了主动你无法理解的知识。”

    “是，老师！”维纳森稍许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

    “时间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只是百年光阴，但是对于神职者来说，序列越高，活得越久，而我的晋升仪式其中一条，是至少在三个纪元时间中，在不同的王国发行流通货币，而成功的标志，则是这个国家经历新生、成长、巅峰、余味、灭亡四个阶段。”

    蓝绿色的烛光在飘荡，本杰明那布满沧桑的脸庞上，流露出了唏嘘的神情，这一刻维纳森也已然明白，他收集古代金币，唤醒埋藏在拉莱耶城最深处的伟大力量，最根本的原因，是古代金币中蕴含有白造天使晋升星空天使时的星空力量。

    原来自己一直需要的是星空力量，这件事恐怕就是哥罗特也不清楚。

    “本杰明先生，你现在还拥有发行这种蕴含星空力量的金币吗？”维纳森迫切询问，这关乎他自己，至少拉莱耶城的逐步苏醒，自己更加强大。

    “呵呵，如果还拥有的话，我一定把你留下来，先用这种力量彻底唤醒你身上的权柄。”本杰明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这一刻祂的表现像极了一个普通人，在面对朋友时的聊天。

    “白造晋升星空异常危险，在晋升仪式最后一关时，是配置出世界上全知全能的炼金术，如你所见，我在寻找炼金术所需要的星之虫时，受到了它们的袭击，尽管我成功拿到了星之虫的一节尾椎骨，这对于材料来说早已足够，但自己也因此被困在星空之中，幸亏有赖特这栋红屋保护，否则我的灵恐怕早已经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