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殊烤好蛋糕，出来就听见他们互相叫大哥。

    ？？？

    是要教梳中分嘛？

    他满头黑线，怎么一小会儿没看住，时代就变了？

    几个孩子还在地上，对着院角的一个土包包，上面还插着不知道哪来的三支香……

    “一拜！”

    段容殊：……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的感到手足无措。

    荣黎，“大哥，我们歃血为盟！”

    段容殊赶忙拦下：大哥，你喝口奶吧！

    好不容易阻止了一个未成年黑涩会的成立，段容殊坐在凳子上，有些恍惚。

    问：把太子带成黑涩会了，他会不会下大牢？

    这时，厨娘送上来双皮奶，人手一碗。

    墨六也抖着帕金森一样的手，握住勺子顽强地干了两口。

    荣明端着碗，声音豪放，“大哥，干了这碗奶！”

    然后仰着大嘴，一碗扣在脸上。

    ……

    幸好“洗面奶”是固体，一点没浪费。

    赵潜拿着勺子敲了下软弹的双皮奶，看了眼荣明，段容殊抓住他的小手，生怕他学荣明的操作。

    段容殊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啊，张嘴。”

    赵潜小脸微红，犹豫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咬住，奶香浓郁，口感丝滑。

    “……好吃。”

    看着他可爱的模样，段容殊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刚刚还豪放的“大哥”，现在夹着小夹子音跑过来，“哥哥，我也要摸摸。”

    段容殊笑着揉了他的脑袋。

    厨娘从烤炉里端出小蛋糕，香甜的味道顿时飘了好远。

    一个个都抽着小鼻子闻味儿。

    蛋糕松软，上面嵌着核桃仁，果干，段容殊看了眼，感到很满意。

    上次还和赵淮说过一次，只不过前几次去都吃的饱饱的，没想起来过。

    他以前打工时，在蛋糕店做过一阵子，后来换了工作就没再做过，技多不压身啊，又可以开一家蛋糕店了。

    段容殊尝了一个，热乎乎的，很好吃。

    几个小的也吃的很开心。

    特别是墨六，抖着手含泪吃了一筐。

    “要是累的话，下次就不做了。”

    墨六，“卑职可以叫几个同僚一起来。”

    段容殊：好同事……

    赵潜玩了一下午，在晚饭前，元贵便来接他回去。

    段容殊给他装了一袋子小蛋糕带着。

    荣明和他拉着手，依依不舍，“大哥，你下次要记得来和大哥我玩啊。”

    元贵：？？？

    荣家小公子和太子殿下什么辈分？

    段容殊捂着脸，试图躲避现实。

    赵潜回到宫里，看见赵淮坐在那等他，向前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赵淮免了他的礼，看向他手里的蛋糕，“这是什么？”

    “这是段大人给儿臣带的蛋糕。”

    赵淮很自然的从赵潜手里接过，“小孩子吃多了积食。”

    然后打开油纸包，吃了起来。

    最后良心未泯，留了两个。

    赵潜看着剩下来的两个小蛋糕，吸了吸鼻子：父皇只是在关心我的健康，嗯，我信。

    第二日，醉贤楼。

    段容殊坐在自己的包厢里，悠闲地喝茶，吃零食。

    掌柜敲门进来，“少东家。”

    “肥羊入圈了？”

    “入圈了，就等着宰了。”

    段容殊并没有限制看客，一楼大厅备着茶水，供人观看。

    能被薅的羊便领着号码牌进包厢，每间都有一样伴礼，玻璃小挂件，小块的香皂，香水小样……，主打一个广告。

    易达和费前也到了楼外，楼上挂着一条条长幅。

    “……母猪饲料，子多奶多……”

    易达托着自己的下巴，以防仰头张到脱臼，“段大人还做这个买卖？”

    “要不然人家会做生意嘛。”

    “喏，还有个男科医馆呢，买一送一？”

    这时赵淮也到了，闭了下自己被长幅晃到的眼，心情复杂地进去。

    当初说要掌握全国的经济，不会就是这样掌握的吧？

    三百六十行，不放过一个。

    门又被敲了两下，段容殊以为是掌柜过来汇报情况，坐起身，叫人进来。

    “进来啊，肥羊怎么了？”

    门被推开，只见赵淮身姿挺拔地立在门前，“肥羊？”

    段容殊一时没反应过来，赵淮怎么来这了？

    赵淮掀袍落座在他一旁，“段卿不欢迎朕？”

    “欢……欢迎，臣参见陛下。”

    段容殊起身行礼，被赵淮一把托住，“段卿不必多礼。”

    “段卿还是告诉朕肥羊是什么吧。”

    “肥羊就是肥羊啊。”

    赵淮坐在那里，一脸：我就看你编。

    段容殊缩了下脖子，“是康王……”

    “他想撬陛下墙角。”

    赵淮眉尾一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那段卿被撬走了吗？”

    “臣结实的很，当然撬不走。”

    段容殊抬起头来，忽然感到两人之间离的有点近，椅子靠着椅子，让他有些不自在。

    自从发现梦里的赵淮是真的，他就时不时想起赵淮逮着他啃。

    原来不是他好色，而是赵淮的问题。

    难道是因为赵淮憋久了，在梦里放肆了？段容殊摇摇脑袋，这不是小猫咪该考虑的问题。

    段容殊瞅了一眼，他不会憋坏吧？

    赵淮捏着他的后脖颈，“往哪瞅呢？”

    段容殊蓦然一抖，抬起泛红的小脸。

    从那眼中，赵淮好像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很快，拍卖开始，段容殊搓了搓自己的脸，微微离的赵淮远些。

    “离那么远干什么？”

    段容殊：……

    这是让他坐腿上吗？

    “距离产生美。”

    赵淮指尖摩挲了下，没有说话，继续听楼下的报价声。

    “招财金鎏聚宝盆，起拍价五千两。”

    “一万七千两……”

    ……

    “18号三万四千两。”

    ……

    “段卿，这件能卖多少钱？”

    段容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又不会亏本，里面也就一点金箔最值钱。”

    “38号九万八千两一次”

    ……

    段容殊压低声音说道，“哎，是肥羊哎！”

    赵淮也让人举了牌。

    “九万九千两。”

    段容殊扯着他的衣袖，“你拍这个干嘛！”

    抠的要死，现在又掏钱买自己的东西。

    “你有钱啦？”

    赵淮像是见到上次梦中踹他胸口时凶巴巴的样子。

    勾起唇角道，“不说宰肥羊嘛？”

    段容殊这时也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大，小声道，“不用，有人提……”

    接着隔壁厢房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呦，你听隔壁，这是谁家阔气，被悍妻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