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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贬后发现,我与鬼君是世仇
第7章 殷五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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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这般好听,当初寻魂丝丢了,我可是求过判君的。”姜小悠还是顺势躺下了余下半分,恣意的翘起二郎腿。若是此刻手边有棵稻草,她铁定要叼到嘴边洋洋洒洒的开始装模作样。

    “何时?”他怎会不知?“姜使何故此番,我……”

    “别装了,殷五!”姜小悠无心与他打哑谜。电光火石间,白衣青年骤燃间似换了个人。

    若说先前那位是个谦逊公子,礼至于此,那么如今这姜小悠口中已然转换的殷五,已是个潇洒翩然佳公子。

    外貌皮相自是不必言说。只是这神韵,倒是风流倜傥自成一副野像。折扇微扇,姿态肆意……一如一株争艳的牡丹花,甚至比起此刻的姜小悠,还要洒脱俊俏。

    此鬼君在鬼府人间有两幅面孔,殷五说是一体双魂,应当也不差。可实则都是他。

    这点,姜小悠自知。

    只见眼前这人白衣自驾腾空,随后,她被人像小鸡似的拎起。

    带到院落的凉亭中,被无情丢下。

    “水中赏雨,你还真有闲情逸致。”佯装潇洒,他拍了拍身上未沾染一滴雨水的素雪衣袍。更是不知从何处掏出手帕,装模作样的擦拭着彼时提过姜小悠后颈衣领的五指。

    若细看之下估计才能真正发觉,此人脚下虚浮,未点于地,身影似虚……

    用姜小悠不见外的话来说:这人不是人,但也算不上好鬼!

    “脑子里的东西实在过多,没得消化。”

    她故作不懂,说得也算是事实。附身而上的白大小姐身世经历,不悲,却实惨。难怪会在死后化作孤魂,不肯接受黑白无常引路之令。

    寻魂丝早在半个月前不知所踪。纵使她寻遍那段日子的经途,却也未见其踪。

    更为甚之,她去求过殷五。

    只不过,因这鬼判候选有双幅面孔。所以,她无功而返。

    一副乃正义凛然秉公执法的殷五郎。另外一副,乃这闲情雅致日渐风流的殷五。

    凑巧,但凡是鬼府当道,她必然在秉公殷五郎身上看不到潇洒的他。她更是以名字简称来区分二者,虽为一人,却实在不敢混为一谈。

    所以,能出现在鬼府外的殷五郎,毋庸置疑,绝对是放飞自我的殷五本尊没错。

    “生而为鬼,我鄙视你。”殷五态度一如寻常,他并无计划帮她。只是想单纯的看戏。

    身为下一任鬼判的候选,处理更多决策性的事务,而非在人间插手鬼魂之私。

    寻魂丝一事,他若捅了,只能问她责,给不了她实质性的帮助。

    鬼判大人准了他人间七日休沐,七日后替他接管鬼阎王殿的生死命簿,也算是升职前夕的最后一次放任,秉持着在鬼府闲着无趣的心态,便来瞧一瞧她的行事。

    没想到作风还是那么一如既往。

    先是丢了寻魂丝,因而在附身前总是见不到逝者的魂魄。需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还原主心愿,亦或者找到害死她的真凶,这才有机会与他们的生魂有所交集。

    当了几百年的鬼,他也是第一次见不动脑子顶着具尸体乱晃还能完成任务的。

    既说到鄙视她,那她必然要一观“自己”妆容。

    白羽嫣的面容脂粉早已被雨水冲洗,且在水中浸泡多时,面相更是发白的死人相。如此一来,真容便显露而出。

    “你刚刚是不是拽我领口了?”看着身上衣衫不整浅遮半露的“自己”,她恶人先告状。

    了解她的人才知道,恶鬼中的恶霸必然是她匹配得上的称谓。训恶鬼,驳上官、自她荣升阎王殿副使的那一刻,全然不在话下。因此,本是在阎王殿当轻松差使的她,因“仗势欺人”“目中无人”如此豪横而得罪上官,才会被发派至人间,干起了底层劳碌的粗活。美名其曰是磨练,实则不然乃惩戒。

    若不然,凭她在鬼界的身份,又怎会在她被贬之后无人替她求情?

    “我那是怕你死了。”看着她防贼似的眼神和那护在胸前的一番动作,殷五鄙视道。只不过盯着白羽嫣那张脸,他的神色有些恍惚。

    “那是重点?”是人是鬼,身为鬼差还能分不清?

    上岸才发现,白羽嫣身上的布料是蚕丝,只剩还能遮挡的肚兜亵裤还算严实,剩余的,几乎清晰可见。

    姜小悠小声嘟囔着男女授受不亲,身边人耳尖听到,丝毫不顾及颜面的出声反驳。

    “你都死了八百年了,怎么还能有这想法?”

    “就算是死了一千年,少女依旧是少女。”她曾为自己改名,妄想在人间扬名立万,结果刚修建了供奉庙就被阎王那里给驳回。顺便还安了个罪,罪名:封建迷信。

    “不就是处子鬼吗??有什么可炫耀的!”殷五眼神自带轻蔑的扫她一眼。

    姜小悠:“……”

    她查验自身,伤口有深有浅,遍布在臂膀,腰肢,双腿各处……

    抬首,看了眼白衣俊姿且裹得还算严实的殷五,她动动小手,拉了他的披风。

    “出于君子之交,您老是不是该给这位小姐一件衣物?”

    “凭什么?”

    在他拒绝过后,她也不扭捏,横着两只藕臂在他眼前晃悠,只是轻扫了一眼,“她”身上深浅不一的大小伤口,便足以让他皱了眉。

    二话不说,解了外袍扔在了她头顶。

    姜小悠视线骤燃一黑,披件鬼差大人的衣袍虽不见得有多暖,但终究是功德一件。

    她虽是鬼,冷暖于她无感,可这姑娘的身上实在需要一件衣物来遮。

    并非心存良善,而是心存体面。

    “殷五……这白小姐实惨。”虽然,她记忆里不多。

    “嗯,如此可观确实惨。”一身的伤痕,谁又能知道她究竟遭受了多少数不清的伤害?

    “不过……”

    他骤然换了语气,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透过白羽嫣的脸,睨向了附身其中的姜小悠。

    “我捡你的时候,你可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哑巴。”

    还是个脑子坏掉的哑巴,连自己的尸身健在与否她都一问三不知。所以不光是个哑巴,还是个被欺负到连活物都怕的傻子!

    姜小悠无语凝噎,八百年前的老事,就他会旧事重提!俗话说的好,往事既不堪回首便不可追矣。

    每每在外,姜小悠与殷五郎各自十分默契的从不刻意提及他们之间的联系。

    哪怕是有其他鬼差来找她的麻烦,也从不会牵扯上殷五。

    被贬一事,纯属是她自找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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