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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她千娇百媚
第10章 碰到沈初耳垂,你怎么这么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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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正祥说得眉飞色舞,与他平日里的刻板判若两人。

    “六皇子押着贼人刚走到宫门口,那“贼人”却冷不丁窜出去敲响了登闻鼓,口中声称三皇子在两年前将他的同胞哥哥抢走迫害致死。

    他是为了替哥哥报仇,故意将三皇子引到偏僻之处,准备杀了三皇子,谁知却意外被六皇子撞上。

    那人还拿出三皇子迫害他哥哥的证据,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听到陛下让六皇子将那人带到御前去,陛下要亲自审问呢。”

    贺正祥叹息,“我估计此人是故意被六皇子抓住,目的就是为了将事情闹大,敲登闻鼓告御状。

    眼下他哥哥的案子直达天听,咱们在此时弹劾三皇子,火上浇一盆油,陛下定然会重重发落三皇子。”

    沈初听得直捻手指,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她都要相信贺大人所说的是真的了。

    原来裴渊早就暗中布局收拾三皇子了,可恨她一番折腾反而为裴渊做了嫁衣裳,可那家伙竟然还面不改色威胁自己,让自己帮他拒绝婚事。

    好一只心机深沉的孤狼。

    “小沈大人?”

    沈初回神,“贺大人你说。”

    贺正祥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膀,摩拳擦掌,“赶紧整理好折子,明日一早上奏,这次我们一定要把三皇子拉下马来,让那些无辜冤死的灵魂得以安息。”

    沈清欢心头微暖,贺大人是难得的好官。

    回到值房,她翻看着手上的资料,越看越愤怒。

    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啊,青葱如玉的少年们,就这样毁在三皇子那个恶魔手里了。

    她将一腔愤懑化在笔尖,一本慷慨陈词,铿锵有力的弹劾奏折很快就写好了。

    看着上面的措辞,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本奏折呈上去,只怕三皇子要彻底废了。

    三皇子毕竟是恒王的人,若是恒王知道她写的奏折.....

    只怕她很难有机会进大理寺拿到父亲的卷宗了。

    孝道与大义,该怎么选?

    沈初握着奏折的手有些迟疑。

    外面响起内侍尖锐的声音:“陛下让小沈大人进宫辨认六皇子捉拿的贼人。”

    沈初心头微颤,整理好衣裳出门。

    她犹豫一瞬,抓过奏折塞进怀里跟着内侍进宫了。

    龙泉宫内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避开地上的碎瓷片,跪地行礼,“微臣沈初参见陛下。”

    三皇子看到她激动地直起身子,“沈初,你快仔细看看,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那夜伤害我的人,对不对?”

    沈初转头看过去。

    不远处有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听到动静,微微转头过来。

    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量不高,皮肤白皙羸弱,五官精致得仿若瓷娃娃一般惹人怜爱,只有一双乌木般的眸子闪着冷然而充满恨意的目光。

    这应该是裴渊找来的人吧?

    她抬头看向少年旁边跪着的裴渊。

    裴渊眼眸低垂,并没有看她,声音淡淡,“小沈大人,你可要好好认认。”

    他的声音低沉而凉薄,令人心头微颤。

    沈初斟酌着该如何回答。

    少年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浓浓的哀求之色。

    隆庆帝不耐烦地问:“沈初,到底是不是他?”

    少年眼底哀求之色更浓,声音故作阴冷,“早知道你那天夜里看到了我,我就不应该心软放你一马。”

    沈初被少年眼底的哀痛打动,攥了攥手,低声道:“是他。”

    三皇子猛然跳起来,“你胡说,那天夜里的人根本没有玉书这样的身段,我记得很清楚,那人的身段......”

    “孽障,你给朕闭嘴。”隆庆帝抓起桌上的镇纸,狠狠砸了下来。

    三皇子的头被砸破了,鲜血瞬间流了满脸。

    隆庆帝暴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满嘴胡咧咧?老六说是他,沈爱卿也说是他,难道他们两人同时看错人了?

    朕且问你,这个玉书说的是不是属实?你是不是把他哥哥折辱而死,又打死了他的父母?”

    三皇子摇头不肯承认,“儿臣冤枉,一定是他被人指使陷害儿臣。”

    叫玉书的少年额头重重触地,声音悲切,“五年前,三皇子春游的时候恰好碰到我同胞兄长,让人用药迷晕了兄长,带回别院玩弄折辱。

    我父母辗转打听到消息,去别院求三皇子放过兄长,三皇子却在我父母面前折辱兄长,兄长不堪受辱,咬舌自尽。

    三皇子一怒之下让人将我父母双双打死,可怜我家只是出身商户,求告无门,草民这几年藏身青楼才躲过了三皇子的追杀。

    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求陛下为草民做主。”

    隆庆帝怒气沉沉瞪着三皇子。

    三皇子却咬牙不认,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老六,这件事你怎么看?”隆庆帝忽然转头看向裴渊。

    裴渊两手一摊,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儿臣平日里不是在五城兵马司带兵巡逻,就是在青楼睡觉,三皇兄的事,所知实在不多。”

    隆庆帝轻哼,“朕就多余问你。”

    裴渊却忽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向沈初,“儿臣虽然不知,但这里想必有人知道京城的大小事。”

    隆庆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正努力将自己缩在角落里的沈初,顿时恍然。

    “朕都被气糊涂了,沈爱卿,你们督察院负责监察百官,京城的大小事都可以风闻奏事,说说看三皇子平日里风评如何?”

    沈初心里暗骂了一声裴渊,这不是将她放在火上烤吗?

    她犹豫着要不要这个时候将奏折拿出来。

    还没等她拿定主意,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身子往前一倾,下意识用手撑住地面,怀里的奏折就这样掉了出来,恰好滚落到了隆庆帝脚下。

    沈初......

    她抬头,恰好撞上裴渊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裴渊,我问候你全家。

    “这是什么?”隆庆帝皱眉盯着脚下的奏折。

    沈初咬咬牙,捡起奏折双手呈上。

    “陛下,这就是督察院才刚整理出来的关于三皇子的风评。”

    隆庆帝奏折都没看完就摔了一套茶盏,“来人啊,把他给朕拖下去,杖责五十,贬为庶人,终身幽禁。”

    “父皇饶命,儿臣冤枉啊。”

    三皇子惨叫着被拖了下去。

    殿内一片安静。

    许久,裴渊先开口道:“父皇,这人......”

    隆庆帝有些烦躁,“你看着处置吧。”

    “儿臣遵旨。”

    沈初跟着一同退出来。

    长长的宫道上有风吹过,吹得人凉意阵阵。

    沈初伸手拦住裴渊,手心放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金稞子,“六皇子不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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