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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妇后,跟死对头成亲了
第82章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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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稚武知道那是枪。

    他是知道枪的威力的,只要扣动扳机一下,就能送他上西天。

    但他一点都不怕,他手上有令程稚文屈服的筹码。

    他本不想拿这些要挟他,只想静静将沈清掳走,但他先撕破脸,还要拿枪蹦他,他也就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做些什么勾当。”他移眸看向江深何飞,“你送我一颗子弹,我送你这些兄弟诛九族。”

    程稚文大骇。

    江深何飞互望一眼。

    都意识到事情已经失控。

    江深再次上前,低声对程稚文说:“老板,勿冲动。”

    他们不是怕死,怕的是这么多人、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一切,因为程稚文兄弟的争风吃醋而毁于一旦。

    一旦失败,新世界就更遥不可及了。

    程稚文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还紧紧攥着程稚武衣领的手,慢慢松开。

    程稚武唇角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他一把推开程稚文,站起身,不疾不徐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想保你这些兄弟,三日后,你亲自将她送到账房。”

    要程稚文亲自送沈清进地牢给他糟蹋。

    话说完,推开程稚文已经木然的身体,笑着走出了屋子。

    沈清恰好端着生腌要进屋,看到程稚武出来,问道:“大哥您这是要回去了吗?我做了生腌,不一起吃吗?”

    程稚武看一眼她端着的盘子,又看回她的眼睛:“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

    说完,又看了她一会儿,才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台阶。

    沈清觉得这人越发奇怪了。

    她端着生腌进屋,就见程稚文呆呆地站着,右手还握着枪,江深何飞站在他身侧,也是脸色难看。

    沈清心一提,赶紧走过去,生腌随手放到桌上,去拉程稚文的手:“怎么了这是?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

    她瞧着他的脸色,悄悄把他的枪拿过来,重新插到他腰侧的枪袋里,然后扶着他坐下来。

    “怎么了?”她看向江深和何飞,“吵架了吗?不然怎么一个拔枪,一个饭都不吃就走了?”

    江深和何飞没敢吱声,退到一旁。

    沈清把密封的生腌拆开,分到不同的盘子里,招呼道:“你俩也来吃,不要干站着。”

    俩人小心翼翼看一眼程稚文,没敢挪动身子。

    沈清就去拉程稚文的手:“没问题吧?让江深何飞一起吃?”

    程稚文回神:“好,一起。”

    江深和何飞这才敢坐下来。

    生腌异常的鲜美,可在座的除了沈清,没人吃得出味道。

    草草结束。

    江深和何飞晚上不当值,下地窖换了另外两位兄弟上来守着院子。

    俩人躺在临时搭起来的塌上。

    何飞不知账房地牢的事,但经过晚上程稚文兄弟俩的针锋相对,也能窥见一二。

    “大少爷看上了朱小姐,所以拿老板的事业和兄弟们的命相威胁?你说老板会怎么选?”

    江深双眼盯着地窖凹凸不平的石头顶发怔,摇头:“我不知道。”

    “老板如果选择保住兄弟们,那定牺牲朱小姐。他那么喜欢朱小姐,能干吗?如果他不牺牲朱小姐,那么兄弟们……”

    话到这里,他忽然起身,说道:“我们得跟蔡先生汇报此事!”

    江深没反对。

    ……

    沈清洗完澡出来,程稚文还坐在沙发上发怔。

    她在他身旁坐下,问:“晚上怎么了?跟你大哥吵架了?”

    程稚文没否认。沈清聪慧,都拔枪了,他知道瞒不过她,只能闭口不言。

    沈清又问:“因为他要那小厮的事情?”

    “嗯。”

    沈清叹气:“也不是多大事儿,说不给就算了,没必要拔枪。”

    程稚文不想再谈此事,抱了她一下后起身:“我去沐浴,你也赶紧到床上躺着。”

    “我去给你暖床!”

    “好。”他笑了,笑露出脸颊一侧深深的酒窝。

    俩人牵着手进睡房,短短几米的距离,都舍不得分开彼此的手。

    沈清掀被上床,浴间的门一阖上,脸上笑意尽收。

    晚上的事有多严重,她不是看不出来。

    程稚文亮了枪,江深何飞两个人都冲进房里,可见当时程稚文很有可能已经要开枪。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对自己的亲哥哥举起枪?

    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一个小厮。

    沈清知道程稚文这个人嘴巴严,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就是问再多遍,他也不会说,索性不问了。

    之后的两日,程稚文足不出院,日日夜夜都跟她在一起。

    她觉得奇怪,程稚文应当有自己的事情忙,就像前些时日,他虽然晚上会回来,但白天一定是在外面活动的。

    这一晚,沈清想起明日就是他上柳家提亲的日子,提醒道:“你明日该上柳家提亲了吧?打算何时出发?”

    他在看书,头没抬,随口回道:“不去。”

    “那七日后还成亲么?”

    “你说呢?”程稚文抬头看着她。

    她佯装不确定:“那不好说啊,到时候你父母把花轿都准备好了,你不去也得去。”

    他放下书,朝她坐了过来,把她揽到怀里:“我不去,他们还能押着我上马不成?”

    “还真就押着你上马了。”

    “我真上了马,定也是去接你。”

    沈清被他逗得咯咯直笑,笑声穿过门上的雕花和油纸,传到外头。

    何飞看一眼江深,小声说道:“老板这两天啥事儿都不干,光顾着和朱小姐在一块了,我感觉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江深没吭声。

    他也认同何飞的说法。

    人只有在知道即将失去,才会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江深情绪复杂。

    因为他亲眼见过程稚武布置的地下密室,说是密室,其实更像是地牢。

    里头没有其他的,只有拘禁一个人的所有物件。

    那里暗无天日,常年潮湿,人一旦被锁进去,别说三年,三日都得疯。

    如果是他,定无法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关在那种地方。

    可老板不同,他是要干大事的人,那么多兄弟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追随他,还有蔡先生和朱先生,倾尽家财、丢掉官职,只为支持他的理想。

    他肩上背负这么重的责任,如果因为一个朱小姐,让这些追随他、支持他的人都被诛九族,那么……

    或许真的应了那句话——在重于泰山的理想面前,女人轻如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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