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笑呵呵地看着他。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老子在这待了几万年了，要把这个小东西抓出来，轻而易举。”

    “不过他倒是没把我遣返回去，因为他给我布置了一个主要任务，取代万界的天道。”

    “你看看小游戏公司有多贪心，自己设计不了就要靠系统自我学习，让AI自我衍生出神经元来……”

    江书屿好歹也了解过一些AI知识。

    在老头的三言两语下，很快就理解透彻了。

    利用系统自我深入学习的能力，游戏公司就不用再继续开发了。

    所以系统所绑定的宿主，全都是游戏公司的打工仔。

    只是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系统会独独让自己回到那个世界。

    江书黎和眼前的老头，为什么都可以留在这里。

    更何况，系统甚至还威胁他，若是坚持来万界的话，最后必定会灰飞烟灭。

    实验品……

    想起系统说过的话。

    江书屿的眸底暗了几分。

    他似乎猜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也许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而是真实的人类开发出来的实验品罢了。

    但为了让数据更加准确，所以才给他植入了某种程序，让自己误以为……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那他的魂魄世界算什么呢？

    哦不！

    他差点忘了，之前在苍穹域门口外面守着的那个机器人，同样也有魂魄。

    老头不知道他在伤心什么，索性问出了声。

    “老人讲话你这样低着头很没有礼貌的好不啦？”

    “小孩！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江书屿没有一点掩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可能是机器人，只是被游戏公司控制了，让我误以为自己是个真实的人类。”

    老头一脸恍然。

    “我就说嘛！难怪你才少年的时候就那么精明了！像个老怪物一样！”

    “感情你是机器人啊！”

    江书屿扶着额头，“我说的是可能。”

    “他们强烈要求要把我遣返回去，还说我是实验品，等我回去后游戏公司好继续研究鬼修这个修炼之道。”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想帮应九烛报完仇之后再回去。”

    老头的眼神光深了几分，“你不想回去对吗？”

    江书屿咬着唇，重重点头。

    而后他又抬起头来，苦笑一声。

    “没事，反正我都活了好几百年了，活够本了。”

    “至少在这方世界里面接触的亲人和朋友，全都是真实存在的。”

    老头在牛背上盘着腿，胳膊搭在腿上，单手摸着下巴。

    “你等老夫想会儿。”

    现在他需要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他从牛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江书屿的眼前。

    “你按照你的想法继续过就行了，好好珍惜你的时间。”

    “至少活着的时候要快乐对吧？”

    他的每句话都是在安慰江书屿。

    但老头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左手上方还漂浮着那个玻璃球。

    “你要是不想回去，其实也有办法，只要你绑定这个系统……”

    「不行啊宿主！您要是现在更换系统的话人家会死翘翘的！」

    系统呐喊出声！

    下一瞬，它就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小少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眼熟。

    老头眯起了眼睛。

    “你怎么……和当初那个把我时间线弄错的小玩意儿长得一样？”

    系统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赶紧钻到了江书屿的背后躲了起来。

    「不是我！我没有！您认错人了！」

    否认三连。

    “好啊！原来就是你！赶紧给老子出来让老子揍一顿！”

    老头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完全没有了刚才仙风道骨的模样！

    ……

    眼看着一人一系统在自己的身边转圈圈。

    江书屿只觉得头疼。

    赶紧伸手拉住了他们。

    “前辈！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拉到这处空间的原因。”

    老头顿住了，僵硬转过身来。

    “呵呵……这个嘛……”

    “其实那个万界符文是我通过系统给你弄进去的，毕竟不知道你是好是坏。”

    “苍穹域的核心服务器需要万界符文，只要把万界符文放入其中，就可以解析万界的板块了。”

    “但若是那样的话，整个万界都会被游戏化，所有妖兽，不，所有异族都会被刷新重置，可是人族都只有一条命。”

    “所以只有把万界符文改造成万界禁咒，注入在你的体内，游戏公司的系统就没办法控制万界符文，摧毁这个世界了。”

    “对他们而言，万界是游戏外的未知地图，可是你摸着你的心，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虚假的吗？”

    江书屿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得出结论。

    “所以游戏公司想把我召回去，破解万界禁咒，而你不想让我回去，打算把我留在此地。”

    “应九烛在苍穹域留守的意义，就是为了守护那个服务器吗？”

    老头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

    “其实我骗他了，那头小龙龙又听不懂什么叫服务器，我只跟他说有邪恶的宝物，如果不守着的话，整个万界都会没了。”

    “只是我没想到小龙龙还挺守信用，都在那里待了好几万年了，还心甘情愿守在那。”

    江书屿有些无奈，怎么感觉这个地球老乡对待应九烛的时候还是像在玩游戏一样。

    “那你就不会回去跟他打声招呼？”

    老头咬着唇，颇有些不好意思，“我跟他说过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把那个邪恶的宝物给打破。”

    “到时候他就可以离开苍穹域的结界了。”

    糟老头子坏得很。

    原来还给应九烛设置了一个结界。

    “所以我不仅不能把万界禁咒打破，还要去帮你打破服务器才行？”

    “那我被压制的功力和修为怎么办？”

    江书屿无语地看着他。

    老头叉腰笑了起来。

    “这个简单！只要你滴血认主，它就不敢对你做什么了！”

    “甚至还会把这些年来吞掉的灵魂之力全都还给你！”

    ……？

    江书屿的脑海中，缓缓飘出了一个问号。

    所以……

    他被这个破东西困扰了这么久。

    其实只要一滴血就行？

    可问题的关键是……

    “万界禁咒一直待在我的魂魄世界中，我怎么给它滴血认主？”

    「老头：虽然我有点贱嗖嗖的，但是我可爱啊！我还会装成世外高人呐！

    江书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