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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善其身
第559章 他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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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任梁善懒了一阵子,孟既明开始带着她去孟氏,说她反正在家也没事做,他又不可能一直陪她在家,干脆陪他去上班。

    刚开始梁善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以前在总裁办工作,但越熟悉的人在换了个身份之后越是尴尬。

    助理和秘书可不这么认为,小孟总的太太每天来才好,因为梁善会给他们带好吃的甜品。

    梁善空手去不合适,就在家里做些甜品,有段时间不做手艺会生疏,刚好捡起来。

    孟既明尝上两口推到梁善面前,阴阳怪气地说:“我都三十岁了,过生日那天才有幸吃到你做的生日蛋糕,有些人才一岁就能享受到了,什么命啊。”

    就差说,还是他捧着钱求着她去学的。

    心酸。

    挺甜的蛋糕,怎么都甜不到心里面去。

    可能是当孟既明的儿子的命吧。

    梁善品着空气中弥漫的酸味,默默地想。

    转念再想,他应该是在变相提醒她,怕她忘了自己儿子的生日。

    她才没有忘,要不然怎么开始练起手了呢。

    孟既明偏要点破,哼笑着说:“外面那些人都以为你对他们好,他们哪里懂,全是小白鼠,试验田。”

    要笑不笑的样子,比刚才的阴阳怪气还气人。

    “嘘!”梁善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一点声,我很认真做的,很辛苦的。”

    说到最后声音愈小,隐隐带着笑。

    话音未落,人就坐到了腿上,手贴在肚子上面。

    看,这女人,多坏。

    以前还会不好意思,现在明目张胆。

    “是我冤枉你了,怪辛苦的,别做了。”孟既明把脸埋到她的脖子里,“那么小的孩子,也吃不到嘴里去,还不如给外面的那些人吃,他们还知道夸你两句。”

    男人的声音特别小,隐约传到她的耳朵里面,学得挺像,一会学关铃,娇里娇气,一会学宗英,慢腔慢调,闭着眼睛听惟妙惟肖的。

    梁善实在摸不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希望她给怀安做个生日蛋糕呢,还是不做。

    刚好有人敲门,敲了两下就把门给推开了。

    孟既景一边和纪敏之聊着天,一边往里走。

    办公室里忽然特别安静,只有纪敏之的声音从手机里清晰传出。

    “你不用给我带,我已经吃过了,孜孜出门前特意给家里留了很多,刚刚怀宽放学回来也吃了,说比酒店做的还要好吃。”

    孟既景低声笑,问:“怀安呢?”

    “怀安呀……”纪敏之说着就笑起来,“用脸吃的,等会发给你看,我拍了照的。”

    正说着,就听见怀宽在叫妈妈,孟既景让她准备好,说是一会回家接她便挂断。

    早在门一推开的瞬间,梁善就站起来了,孟既明让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侧身靠着办公桌,把她挡在身后半明半暗的影子里。

    手机的提示音几乎同时响起,三个人都收到了,是纪敏之群发的照片。

    三连拍,怀安一猛子把脸扎在蛋糕上面,抬起的小脸上满是奶油,伸着小舌头努力在舔。

    梁善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反复翻看照片,一边听着兄弟俩说话,才知道晚上他们要去赴宴,大嫂会和大哥一起去,可是孟既明没和她提过这件事。

    现在的她,就连到孟氏都素面朝天,很久没化过妆了,那些漂亮的礼服裙子应该没有一件能穿得进去。

    手机屏幕逐渐暗下来,听见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梁善重新解锁手机,下意识又去看那些照片,椅子被转了小半圈,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面。

    孟既明仍是靠桌而坐,俯下身来看她的手机,被糊了一脸奶油的小脸咧着嘴大笑。

    梁善不知道他看完没有,隔了好一会翻到下一张,忽然耳边低声一句:“孟太太,能不能辛苦你,晚上陪我去赴个宴。”

    梁善连脑子都没过,轻声地回:“带秘书嘛。”

    好一会,什么声音都没有,特别安静。

    她听见他的笑声,像是从胸腔里面回响出来的,把她拉起来靠过去时,还能感受到震动。

    孟既明随手把手机扔到桌上,揉着她的脸颊亲了一下,又一下,要不是怕留下牙印真想咬一口。

    “梁秘书,能不能辛苦你,晚上陪我去赴个宴。”

    梁善歪着头用眼角瞅他,小声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那我是怎么说的?”

    “你会说,梁秘书,准备一下,晚上有个宴会。”

    孟既明大笑,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记仇。”

    梁善没笑,只说:“我不去。”

    不止用言语拒绝,还把身子扭了过去。

    孟既明把人拉回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小小的孕肚,下巴搭在她肩头,诚恳地问:“孟太太,怎么不去呢?”

    明知故问!

    梁善不想理他。

    有点不高兴,又好像也没有那么不高兴,就是有点……失落吧。

    怕他追问,无奈说道:“我都没有化妆,多失礼。”

    孟既明拉开抽屉,梁善用余光悄悄去看,里面一支口红。

    带着小盒子的口红,包装虽然拆掉了,却是一支全新的。

    “你买的?”梁善问,没接。

    孟既明也没递过去,用手指捏着在夕阳下看。

    他依然分辨不出来那么多色号有什么区别,但他已经能记住梁善用的口红色号了。

    最常用的就是这一支了。

    他反问:“我要是给你抹上去,你敢不敢出门?”

    梁善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就试试呗。

    涂口红的人特别认真,带着些小心翼翼。

    梁善随着他的动作把嘴张开,眼睛定在脸上怎么也移不开。

    那年,她就是在这个抽屉里拿了几支口红出来,秘书们纷纷猜测是买给谁的,她从来没问过。

    今天,问了。

    “孟既明,上次那几支口红,也是你买给我的么?”

    “对,我不知道你用什么颜色,怕买错,看着像的就都买了。”

    她朝他身上贴过去,扬着脸问:“那你怎么不说呢?”

    “说了你信么?”

    梁善怔住。

    那时,他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的,现在不同,他说什么她都信。

    “我都很久没来过公司了,你为什么还买?”

    “你说的,让我在抽屉里准备一支,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拿。”

    原来他都记得。

    她说的话,每一句他都记得,还会照做。

    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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