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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救赎反派怎么成了先婚后爱
第11章 “卫宵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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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的另一边。

    沈西棠安静地站在朱红的门后,刘婆子的动作再轻,毕竟不过引气入体,她的所有动机都落在了沈西棠的感知里。

    除了刘婆子之外,那竹影之中,也还有更多气息潜伏,显然在刘婆子之后,柳思思还布置了几道后手。

    也不知阿姐那边是否如同她这里此刻一般热闹。

    ——也不知是因为原主的记忆逐渐沉淀在了她的脑海中,亦或是今日沈怜云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后的举动,她对于沈怜云是她阿姐的事情,接受得很是顺利。

    诚然,她是看着公孙禹楼踏入云院的。

    但如果她没记错,原著里,沈怜云的这一夜并不美满。

    柳思思怎么可能让她的眼中钉沈怜云如愿。

    一个已经掌握了中馈的夫人,想要打扰区区一位姨娘的好事,能够用出的办法实在太多了。

    装病,琐事,常务。

    无论哪一项,都足够败了人的兴致。

    哪怕这一夜是洞房花烛。

    沈西棠本来还不太确定自己之前使用道具后的震慑是否足够,一个刘婆子也不太足够说明什么。

    但竹林中那些其他的动静,却像是在佐证什么。

    溪院宁寂。

    便显得沈西棠突然叹的这一口气很是明显。

    系统探头:【宝,怎么了我的宝?】

    沈西棠弯了弯唇角,垂眸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火色纹饰:“阿纸啊,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系统:【嗯?】

    沈西棠:“不撞南墙不回头,这话说得正是鄙人。”

    系统反应片刻,大惊:【什?宝你刚刚撞墙了?!撞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

    沈西棠:“……”

    算了,她和一个傻乎乎的系统说什么。

    还是到了这一步。

    虽然被打下了这样突兀奇怪的烙印,还被系统威胁说,如果不继续完成任务就会被电击,但许是在末世久了,沈西棠的骨子里就少了“服从”两个字。

    倒不是对这两件事有多抵触,她讨厌的是这样仿佛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过程。

    直到现在。

    在这样紧锣密布的情节推进期间,她至少让沈怜云住进了云院,再把柳思思气了个半死。

    这说明,在合理范围内对剧情的改写,不会触发系统的警告和惩罚。

    这南墙就撞的,就到此为止。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掌中的折扇隐约发烫,也不知是因为受到了沈西棠的心绪影响,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与折扇一并微烫起来的,还有好似知晓了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的那枚火色纹饰。

    某一个瞬间,沈西棠的手臂上有燎原般的虚影一掠而过。

    就在刘婆子脸上闪过一丝狞色,推门而入的刹那。

    沈西棠低头,对着手臂上的纹饰开口,说出了陌生的三个字:“卫宵墨。”

    “砰——”

    溪院大门被推开的声响撕裂黑夜,回荡出一重重声响。

    刘婆子慢慢瞪大眼睛。

    那股金丹期大圆满的威压还在,此刻靠近,威压较之此前还要更浓,更殷实。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威压竟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就这么沉沉压在了她身上!

    这一路苦苦支撑,饶是怀里有柳思思给的灵宝,刘婆子也几难支撑。

    她双膝一软,就这么重重跪在了地上!

    饶是如此,她依然咬紧牙关,细细打量着这溪院中的一切。

    然后,她惊愕地发现,这院中——生机断绝,空无一人!

    明明她早就留下了眼线在此,那沈西棠从进入此处后,绝对没有出来过。

    那、那现在,沈西棠她人呢?!

    刘婆子的眼瞳慢慢睁大,脸上堆满了惊惧,口中断断续续:“莫、莫不是……一方小世界……被骗了,我们都被她骗了……”

    什么金丹期大圆满。

    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带走,还留下如此浓郁的威压,拥有一方小世界的修为……最低也要元婴期!

    思绪断裂于此。

    刘婆子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

    说出那三个字的同时,沈西棠面前的一切开始扭曲。

    有风吹拂过她的面颊,再抚弄她的长发,将她随意挽起的长发仔细打理,梳成了精致繁复的发髻。

    有嵌着瑰丽宝石的发钗轻巧落入如云发髻,宝石流苏华光流转,实在漂亮。

    沈西棠并非对这一切无知无觉,但她对除了食物以外的身外之物从来淡薄,只觉得有趣般晃了晃头。

    于是那流苏便随着她的动作一并晃动,碰撞出一片清脆。

    怪好听的。

    沈西棠弯唇笑了笑。

    待她回过神来,她身上的衣服都不知何时换了一身。

    依然是铺天盖地的红。

    她身上的盛红喜服与今日所见的沈怜云那一套并不相似,盛大繁复,广袖留仙,金线细密地刺绣其上,却并不拖沓,她的步伐反而比之前还要更轻巧了几分。

    大红灯笼悬于檐下,红绸悬于梁上,扎成一朵朵喜花,就连树梢都搭了红绢。

    沈西棠原本满不在乎的神色慢慢收敛了起来。

    她本以为不过走个形式而已,未想竟然如此郑重。

    一天之内经历两场婚礼是什么感觉。

    两场也就算了,里面竟然还有一场是自己的。

    而且,哪有人是晚上成亲的。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沈西棠摇摇头,抬步向那喜堂之内走去,打算见到那老妇人平平无奇的小修士孙子,就将一切都说清楚。

    她确实图谋不轨,别有用心,想要借他的势,避自己面前的灾,更想进入那望灵仙宗的山门,从此天高海阔,鱼跃龙门。

    也或许那望灵仙宗并非人人口中说的这么好,那也是之后的事情,至少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哪怕只是有一个望灵仙宗外门弟子的名头,都可以成为她当前困境的救命稻草。

    天地幽静,连风吹叶声都一并消失,好似只剩下了她提裙向前时的脚步和她发簪的环佩玎珰。

    她拾阶而上。

    正门大开,盛红的绸缎如雪一般柔顺垂落,有香烛的气味散落。

    沈西棠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屋檐琉璃瓦,台阶青石砖,每一寸都透着金贵,绝非那老妇当初带她去的田园院舍。

    她甚至想展开折扇看一眼这里的灵气浓度。

    但随着她终于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她的所有其他思绪便都悄然散去。

    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映入沈西棠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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