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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案女仵作
第272章 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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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春晓给汪老夫人的身边留了个太医,一留就是十年,这未免太荒唐了吧?”谢凛对江玉汇报的这件事表示深深的质疑。

    江玉:“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这个江榭现在不知去向,汪朔不知道江榭去了何处。”

    “那他为什么之前不说?”

    “汪朔说,之前没想说是觉得丢人现眼。自己的母亲还要姐姐找人伺候,说是伺候,实际上就是在这汪府留了个奸细,换做是谁,都不会愿意的。”

    “这个汪朔,怎么不早些说这种事?”谢凛的神色愠怒。

    江玉这几天也跑断了腿,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殿下,要说云家和汪家这些破事儿也真是琐碎。不单单是我们,王妃天天也跟着累得够呛。”

    “能怎么办?云家想要结亲的人家正好是许家,这件事怎能不管。”谢凛琢磨着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对江玉说:“你去派一些人在京城搜查,主要是江榭这个人。如果这个人是个正经的郎中,在各个医馆里不可能没有存在过的痕迹。如果不是个郎中,那就另说了。”

    “属下这就去办。”

    “等会儿。”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张绪给本王找过来。”

    江玉愣住了一下,而后答应了下来:“好嘞。”

    江玉急匆匆的离开后,谢凛的神情之间染上了一抹凝思。

    中午的时候,张绪过来了。

    “殿下,您找我?”

    在张绪来之前,谢凛已经把事情盘算得一遍又一遍。

    “张绪,本王要你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殿下您请吩咐。”

    “你带着人,连夜去一趟景州。”

    “去景州?”张绪的神色之间皆为诧异,:“殿下是还对十五年前的那场战役心有疑虑吗?”

    “之前的景州一战,已经时隔多年不假,但是却也是这后绪一系列,不仅仅是太子,更是天明雅玉后续的发展的重要节点。但是这些事情,都不是不要让你查的。”

    “殿下是想要让属下查什么?”

    谢凛靠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似与心中的猜测和疑思同频。

    “之前成新寺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傅传之的儿子,也就是天明雅玉的少主,根本就不是薛昭。那也就是说,在那几个僧人带着三个孩子迁到了京城成新寺之前,傅传之的儿子就已经被人抱走了,换成了薛昭。”

    “本王知道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寺庙若是还在的话,也不至于当初会选择去京城。但是本王还是想要去查查,看看还能不能查出什么来。”

    “殿下是想要知道,傅传之真正的儿子到底去了何处?是吗?”

    谢凛缓缓的起身说:“与其说是想要知道,倒不如说是想要找到证据去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

    “属下斗胆,想要问问殿下的猜测究竟是……”

    “你说,云墨初有没有可能是傅传之的儿子呢?”

    “这……”张绪神色大惊,是断然不敢下定论的,低头道:“殿下,这怎么可能?以云墨初的年纪……不太可能啊。”

    “年纪,都是可以伪造的。我们所知道的云家的事情,都是通过云翎得知的。而且汪春晓也是后来才进的家门。有些事情云翎都未必真的知道。淮南侯云绝现在还活着,却也是在熬着日子。云家大夫人早已经死了,后来才有的汪春晓为侯府的夫人。”

    “当初的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云贤妃进宫之前,和傅传之私自生下来的孩子。傅传之是天明雅玉的头目,当初假死脱身,隐藏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儿子呢?”

    张绪按照谢凛的思路继续往下捋顺:“如果这样想来,云墨初若真是云贤妃所生的孩子。那云贤妃之前对云墨初的偏袒,也是情理之中的了。淮南侯云绝作为云贤妃的哥哥,为了云贤妃能顺利进宫,将她的孩子养在自己的膝下,也是能放心了。”

    “所以本王要你去查。如果真是云墨初以及天明雅玉在背后捣鬼的话,咱们要早做打算才行。”

    “属下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本王等你的消息。”

    “是。”

    许倾的话给了谢凛启发,她让他一定要查一查云墨初。

    此时,谢凛的心中在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够安安稳稳的全身而退。

    下午的时候。

    谢凛请来的御医到了。

    许倾本来是觉得自己的情况是用不着请御医来看看的。

    但是谢凛一再的坚持,许倾只好请御医来看看,以便于让谢凛安心。

    此时,段御医正在为许倾诊脉,谢凛也在身侧陪同着。

    过了不久后,御医收起了为许倾诊脉的手,若有所思的琢磨着。

    谢凛最怕看到御医这个表情,生怕是许倾和孩子两个人有什么闪失。

    “御医,怎么样?王妃的身体如何?最近几天没有休息好。而且昨天晚上还摔了一跤。”

    “王妃娘娘是否有腹痛的感觉?”

    “没有,一切正常。”

    “那就无妨。现在的脉象来看,王妃娘娘目前是有些风寒在的。微臣说得可对?”

    “是,我是有些着凉了。胎像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许倾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是没什么大事的,但是就像让御医说出口来,让谢凛安心。

    然而御医却并没有明确告知,似有迟疑。

    “微臣想要问问,王妃娘娘的起居饮食方面,是否有些偏好。”

    “比如?”

    “比如说,特别喜欢吃某一类的东西。”

    “那倒是没有。我自打有孕以来,我的胃口一向和平时差不多。没有那么多想吃的东西,在初期反而多有恶心呕吐,最近一段时间好很多了。”

    “要是饮食没问题的话……那就是生活方面?”

    谢凛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着,忍不住的问御医:“有什么问题,您就直说。”

    “王妃娘娘的身体过于寒凉。”

    “我是有体寒的毛病,这个不假。而且我平时自己也会摸脉,喝的药都是以安胎为主,但是我的体寒似乎没到影响身体的地步啊。”许倾深知自己的问题所在,但是看着御医如此严肃的跟自己说这些事情,心里也有些没底似的。

    段御医却说:“王妃娘娘,确实是您说的那样。按理来说,体寒的女人是不容易有孕的。您现在身怀有孕,确实是也证明了您之前身子的寒凉没有影响到您的身体。但是这个东西一旦持续存在,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为何您已经怀有身孕,却还是改不了体寒的毛病呢?”

    “可是……”

    “微臣猜您应该也不会天天给自己把脉吧?而且这身子寒凉的毛病在身孕的面前,看似是不值得一提,总被忽视,但是实际上这才是问题本身。”

    “您的意思是,我体寒不应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半点的改善,是吗?”

    “正是。”

    御医的态度已经很说明当下的问题所在。

    “可是我吃的东西,喝过的药全都是经过检查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您再怎么注意,但是也防不住循序渐进。如果在您的饮食和安胎药里面,次次放一些寒性物质的粉末,别说是您,就算是微臣去看了,也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这并非是毒药,更是不能直接的伤人,但是长此以往下去,谁都难保……”

    段御医的话,让许倾和谢凛两个人后背一凉。

    谢凛神色间布满了忧色,问御医道:“以王妃当下的情况来看,可否有什么问题?”

    “如果继续的这样寒下去的话,难保将来会不会出现难产之类的情况。现在及时止损,还赶趟。”

    谢凛的情绪异常的激动,似乎比许倾本人还要恐惧这一切的发生,抓住了御医的手,问御医:“本王想要她们母子平安,御医你想想办法,千万不要让王妃有事,本王拜托您了。”

    御医被谢凛吓得不轻,不敢说话。

    许倾赶紧起身劝他:“王爷……王爷你冷静一下。”

    “本王没办法冷静!”

    许倾赶紧去送送御医:“御医,这次的事情,真是麻烦您了。还请御医不要把我的情况告知于他人,多谢。”

    “王妃娘娘,您客气了。有什么事儿,您可以差人进宫去寻我。”

    “好。”

    送走了御医,许倾转身回来,瞅见了谢凛眉目间的愁色重重。

    她慢慢坐下来,对谢凛说:“我体寒的毛病你不是不知道,一直都有。之前有月事的时候就是很痛,你也是知道的。御医这么说,听着挺吓人的,但实际上也没有那么严重。”

    “难产还不算严重吗?”谢凛反问。

    “每个妇人生孩子,都有难产的几率。也不光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危险。但是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也是段御医提出来的,我怎么会一直体寒。”

    “安胎药和饮食,都是谁负责的?”他问

    “都是露珠负责的。但是露珠也只是督促不同的下人去做,并非她一个人所为。应该不是露珠下的手,后厨的人都有嫌疑。”

    “全杀了。”

    “你算了吧,现在这个节骨眼,你把人全杀了,能怎么办?是给你的王妃下毒了?还是给你下毒了,如果传出去你让人怎么议论?”许倾拦住了冲动的谢凛,心平气和的与他分析:“我这个毛病,为什么之前的御医从来都没有提起呢?”

    这才是许倾最疑惑的点。

    她是会医术,但是没有孕产的经验。可是宫中的御医不同,这方面的事情他们都应该有所了解。

    谢凛想了想:“之前的御医也是宫中的,不过是给父皇看病的御医……”谢凛话说了一半,停顿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这不就说明问题了吗?”许倾倒是坦然,:“显然,是有人不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还不能明面上动手,只能这么害我。”

    “为什么……”谢凛在得知事实真相的那一刻,明显是无助的。也是在那一刻,恨意到达了顶峰。

    她平静道:“为什么?”许倾默默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因为这个孩子,不单单是你和我的骨肉。在皇上看来,不是皇孙,但却是威胁祸患。一旦这个孩子出生了,你和许家的关系稳固,会威胁到他的皇权,如果许家的野心滋长,越过了你,直接拥立我肚子里的孩子为帝,对他也是威胁。这么威胁在,他怎么可能让这个孩子安稳的降生呢?”

    许倾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也真是的。我以为圣上将你把持得紧,不惜让方若云嫁进来当眼线。可我还真是没想到,他连我都不放过。”

    谢凛背对着许倾站着,彻骨的心寒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已经体验到了。

    如果说从齐州捡回了一条命来,让谢凛在父子君臣之间选择了君臣之后,当下的一切,逼得谢凛变成了狠却无心。

    他已经在父皇的钳制之下,被欺骗,被利用,被监视,他可以忍于一时,念皇上是他的父皇。

    但是他的孩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若是把你送走,或者是彻查王府的话,无非就是在告诉皇上,咱们已经发现了问题。可若是不这么做的话,有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件事。”

    “我去许家吧。”

    “你前脚走,皇帝后脚就可能会让我与你和离。你要是走了,不就正好如了他的愿?”

    “可是……”

    谢凛眸光幽深,想着其他可行的办法。

    不久后,他开口:“禁足吧。”

    “禁足?王爷你确定你不是在借着这件事报复我?”

    “把你禁足在这个院子里。表面上的饮食起居还是和从前一样。实际上我会从外面给你弄一些干净的东西来。这点儿事,还是很容易的。你若是想走,自己从后门离开就是了。”

    “也行吧。你放心,演戏我最会了,需不需要我再装得柔弱一些?”许倾乐观的笑着问。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谢凛的愁眉苦脸与许倾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那怎么办,总要面对啊。”

    “这段时间,我会查清楚王府里面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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