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牙”是闽南地区汉民族的传统节日，是一切商业企业一年活动的尾声，是普通老百姓春节活动的“先声”。尾牙的日子，一般是在每年十二月的二十六日。

    “尾牙宴”就是年末了，公司老板请员工们聚一下餐，表达一下感谢之情，感谢员工们一年来的辛苦劳动。但是，现在很多国企性质的企业都不能有尾牙了，有公款吃喝的嫌疑，这真真是一种遗憾。不过，民营企业不受国家大吃大喝这方面政策和规定的限制。

    “东方红机械经销处”的孟凯经理来到王升的住处，请王升晚间参加他们公司的尾牙宴。

    王升说不去。

    孟凯经理不解：为什么？

    王升说我跟你们经销处的人又不熟，我去了我尴尬，经销处的员工们知道我的身份后，他们又拘谨起来。忙活一年了，他们该放松放松了，让大家伙儿都疯狂疯狂、放肆放肆吧。

    在与孟凯的闲聊中，王升听说集美区繁闹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幅铁塔式广告牌，是宣传东方红牌轮胎的。王升就打电话询问森森。森森说广告牌是姚梅阿姨的广告公司竖起来的。

    王升感叹：“你姚梅阿姨的广告业务都拓展到鹭岛了！”

    森森说道：“随着广告效应的深入，咱们的东方红牌轮胎市场占有率激增。”

    王升笑呵呵地说道：“挺好挺好！”

    东方红大酒店的总经理刘珂给王升打来电话，邀请王升参加他们晚间的尾牙宴。

    王升同样拒绝了。

    王升在鹭岛认识的人晚间都有尾牙宴的聚餐，都邀请了他，他都不参与。

    他这一晚就孤单了。

    华灯初上时，他独自溜达到“磐基名品商厦”，在街对面一家冷饮店点了一份儿“水果冰奶昔”，边用小勺挖着吃边看向街对面灯光璀璨的“磐基名品商厦”。

    磐基名品商厦建筑外墙上镶有几个巨幅广告宣传照，其中，有一个是王升和林荫为“古陶西装”做宣传的巨幅广告照。他觉得宣传照上的自己比现实中的自己要帅好几倍。

    突然，他看见了李欢，心弦为之一颤。

    李欢站在冷饮店的窗外，正专注地看着街对面“磐基名品商厦”外墙上的王升的广告照。

    她穿着浅色高领毛衣，咖啡色格子连衣裙，——这款皮吊带式格纹连衣裙，面料是特殊的深底咖色搭配大地色浅格纹的花纱织造，看起来亲肤又舒适。脚上是卡其色筒靴。

    李欢的这款专属于秋天的咖色色格子裙让秋意更浓，皮吊带的设计更显出特殊的张力。

    李欢长久地看着街对面商厦外墙上王升的广告照，街上交织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时，她的脸色时而璀璨晶莹时而雍容光润。她的面部表情时而笑意盎然时而娇嗔显露。

    李欢是位高个子，这在闽南女子中鲜有，她看着王升的广告照禁不住向左走几步，又向右走几步，从不同的角度观赏。她伸出食指指着广告照向左走，向右走时又朝广告照勾勾食指。

    王升看着窗外的李欢，面无表情，屁股一动不动，机械地用小勺吃着冰奶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