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杯具被撤去后，服务人员给王升父子俩端上了美式咖啡。东方红大酒店的美式咖啡制作方法注重于使用较为浅焙的咖啡豆，这种选择能够保留豆子的天然甜味并减少苦涩味。

    森森说道：“咱们把企业都撤走了，那那些工人师傅们不都没工作了么？”

    王升说道：“可以让你吴斌叔叔把那些因此下岗的人们都安排到南方去。”

    森森怀疑的表情问道：“他有这个本事么？”

    王升说道：“他们市政府属下有这么一个部门，专门是干这个事的。”

    森森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

    王升：“信息差原因，南方企业真需要咱北方技术工人，而咱们北方技术工人却不知。”

    森森说道：“我最近接触过一些南方的企业家，他们还真跟我说过：真正科班出身的技术工人他们是很缺的，他们现在招聘的大多是各个省市的农民工，招聘来他们，还得手把手地教他们技术，他们啥也不会，对工厂里的最基础常识一无所知，一切都得从头教起。”

    王升呷了一口美式咖啡对森森说道：“这咖啡还不错，不怎么苦。”

    森森说道：“咱们这里的美式咖啡制作过程我还是知道点儿的，冲咖啡的水温控制在摄氏九十度左右，这个温度不仅能够有效提取咖啡的风味物质，还能保持咖啡的柔和口感。”

    王升放下咖啡杯子：“如果把家乡的工人师傅们都弄出来了，那么剩下的都是什么人？”

    森森看着王升说道：“官僚们，衙役们，医生，教师，三产人员，老人和孩子们。”

    王升笑着说道：“技术工人们都离开了，企业们就都黄了，就没有税收了，剩下的这帮人还得有一部分吃不上饭。家乡那个城市消费低迷了，经济就完蛋了，人们就更会纷纷离开。”

    森森说道：“呵呵，城市人少了，别说，还真挺适合搞旅游的。”

    王升说道：“儿子，你行动吧。把那个小城的工业搞垮。”

    森森说道：“我认识一位苏域中部地区一个城市招商局的主任，他有求于我，让我帮他们城市招招商——我想在他们那里建一个‘建筑机械厂’，取代咱家那个小城的建筑机械厂。”

    “我听说过，在建筑机械这一块，他们那个城市的建筑机械产品全国闻名。”

    森森道：“我就是想借助他们城市的名声壮大咱们得建筑机械产品的名头。”

    王升颔首：“咱们百姓，哪个城市名头大，他们就迷之地认为他们的产品也是最好的。”

    森森说道：“所以，我想把咱们的企业都迁徙到魔都和江浙地区一带。”

    王升表示赞许地看了森森一眼，点了点头，端起咖啡杯子。

    森森问道：“老爸，咱们家那个小城的那个标准件厂你还记得么？”

    王升点了点头：“还记得，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森森说道：“咱们不管他们了以后，咱们的销售网络就不再卖他们的标准件了，他们的产品卖不出去，去找别的销售渠道，被人家坑骗得一比吊糟，现在工厂歇业职工都下岗了。”

    王升看着森森无声地微微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