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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迹,王升
第026章 汗水咸涩泪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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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末。天空中的太阳像外国的邪恶巫师那一般、一脸阴险地笑着看着大地,笑着看着在大地上劳作的人们。

    偌大的储木场院子里,只有王升一个人孤独地干着活:他光着大膀子,拖着一块厚重的红松木板、步履蹒跚地朝晾晒场走去,汗水打透了他牛仔裤的裤腰,湿了他的裤裆;他的板寸头根根竖立,立起的发丝间满是晶莹的汗珠;汗水在他的脸上流淌的纵横交错,流进眼睛里刺痛,流进嘴里咸涩。

    王升太累了,拖着厚木板走直线走不动,就走“之”字型路线,他觉得这样能省不少的力气。

    他弯背弓腰地拖着厚木板向前走着,面部肌肉痛苦的极度地扭曲着,行动迟缓犹如电影里旧社会长江上拉船的纤夫,欲前行却步履艰难——就差唱低沉忧郁的“纤夫号子”了。

    王升边向前移动着脚步、心里面边默默地叨念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

    王升用《孟子。告子下》里的这句话来宽慰着自己。

    王升常常想起森森听说自己下岗时的那无助的眼神,他常一边使劲地拖拉着厚木板向前走一边心里暗自叨念着:“我的儿子啊,我的森森啊,即使爸爸再怎么无能,也不能让你感到生活的无助,爸爸永远都是你精神上的大靠山。”

    这世界上也许谁都不知道,也许只有王升知道:汗水和泪水的区别是很大的,汗水是咸涩的,泪水是酸苦的。

    储木场的女老板陶佳,环抱着两臂站在办公室的窗前,默默地看着在晾晒场上劳作着的王升,裹在她身上的精美的小白衬衫,勾勒出她玲珑的背部曲线。

    一九九五年暑气逼人的夏季,对于王升来说,注定是个痛苦的夏季,注定是个让他终生难忘的夏季。

    天地之间,云蒸霞蔚;空气当中,热浪滚滚;前一段时间还在空中乱飞的麻雀、蝴蝶、小蜜蜂什么的都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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