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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春情:清冷权臣破戒后
第177章 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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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人山人海,裴渡几人本隐在暗处,被不断涌入的人群推搡,无奈被挤到外头,谁料恰好就被祁陵撞见。

    见她跑来,裴渡面上不动声色,高喊道:

    “阏氏放心,我即刻便来救你。”

    下一秒,他抬眼,看向远处树上提前埋伏的弓弩手。

    这时候、叫骂声、哭声、吵嚷声混在一处,祁陵身旁全是乌泱泱的百姓,人群混乱到了极点。

    那隐在暗处的弓弩手迟迟不能对准祁陵的身影,生怕误伤百姓。

    片刻后,一支暗箭射出,却只射到祁陵的手肘。

    她手上鲜血流出,疼痛让大脑清醒,愈发惊慌失措,发了疯般用另一只手使劲推开人群,往裴渡那头跑。

    裴渡和身后几人做势要过去,却被人潮推挤着,离她越来越远。

    正当所有人心焦之际,人潮中忽然出现一个瘦削的身影,一把拉住祁陵那只中箭的手臂,带她直直往一旁的桥上冲去。

    祁陵那只手本就疼痛不已,失了力气,虽然极力反抗,可那人亦是拼尽了全力,到最后竟然死死搂着她,两人以一种环抱的姿势,双双落入汴河之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裴渡身后的急急走来一个女子,拉住他的手,有些急切道:

    “大人,那是谢槐……”

    正是水流湍急之时节,两人顷刻间被卷入水潮之中,河面上翻滚着白色的浪花,激流勇进,等他们赶到时,河面上已然没了人影。

    裴渡身为在场唯一的官员,同随后赶到的京兆知府一同负责起了搜救事宜。

    搜寻难度虽大,不过此地天子脚下,涉事之人又非寻常百姓,万年县、长安县皆派出大量人手搜救,至黄昏时分,两具尸首便分别在京城延吉坊和东市附近的水渠寻到了。

    一具,确认是祁陵无疑,而另一具,却没有人知道身份。

    裴渡拉着谢栀,步伐缓慢地走到河边。

    长安县丞见到他,从人群中出来,上前回话:

    “裴大人,尚未查出此人身份,不过初步勘验,此人之前想是长安的混混,喝了不少酒的模样,此事怕是个意外。”

    谢栀看向远处躺在草席上的尸首,心忽然被揪了一下,憋得发疼。

    长安县丞注意到她逐渐苍白下来的面色,问:

    “怎么?您认识他?”

    谢栀收回视线,察觉那只被握住的手被点了点。

    她抬头,看向县丞,语气坚定:

    “不、我们不认识。”

    ……

    一个千秋节,一下没了两个重要人物,兹事体大,裴渡当夜便入宫议事了。

    谢栀独自回府,走到仰山台时,听见里头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抬步入内,便见灌灌坐在木马上,哭得天崩地裂,几个下人一脸束手无策的模样。

    “为什么啊娘,为什么今日不能去庙会?”

    谢栀怅然若失,让四周的侍女都退下,蹲下身安慰他:

    “没事了灌灌,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个千秋节可以过。”

    可是这般说着,她却也不由红了眼。

    固然事情落定,可却被一股更大的愧意围绕。

    谢槐是为了报恩,可报的应当是裴渡的恩情,她对他,实在是有些坏。

    “阿娘,我等了好多好多天!以后是什么时候?以后没有灯灯了怎么办?!”

    见谢栀静静蹲在他面前,并不说话,灌灌伤心得滑远了。

    “小郎君别伤心,我给您运了十个花灯来。”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谢栀回过头,见到来人,憋在半空中的眼泪总算受不住,落了下来:

    “清圆,你可终于回来了!”

    清圆一面叫人将花灯运进来,一面拉住谢栀的手,激动道:

    “事情实在是有些多,虽然紧赶慢赶,可还是今日才到,姑娘别伤心。”

    四年过去,清圆瘦了些、也黑了些,不过人看着利落多了。

    “你过得好吗?当年那伤如何了?”

    谢栀见到她第一眼,便想起当年她当年为了自己,不惜举刀自残一事。

    清圆擦掉眼中的泪水,摇摇头:

    “奴婢如今一切都好,那伤也早好了,那时大人非要让仵作验伤,好在四姑奶奶帮我遮掩,这才糊弄了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

    —————————

    千秋节这日的案子足足查了五日,在裴渡的介入之下,衙门查探出,那张衡确实要与西戎人交易,而交谈之中起了矛盾,被西戎人杀死。

    圣人闻之大怒,命人查抄以张尚书为首的张府上下,这一查,却又查出不少阴私之事。

    两国开战在即,张衡居然敢做下这般叛国之事,圣人为鼓舞士气,率先拿了张家开刀,数罪并罚,一时间光是被抄斩的便有十数人,张氏一族,算是要没落了。

    其次便是祁陵阏氏与另一具无名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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