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菲儿，你！”沈禾凝目眦欲裂。

    商菲儿紧紧捏着那张内存卡：“沈禾凝，在你对我和我爸妈起杀心的那天，或者说，从你撺掇我霸凌华昭昭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

    “没有什么罪恶可以永远瞒天过海。”

    “你想继续做你那清清白白的沈家大小姐？做梦！”

    沈禾凝绝望摇头。

    “商菲儿……”

    “现在后悔？晚了！”

    在沈禾凝惊恐目光的注视下，商菲儿将卡递给了穆辞年。

    “穆总，麻烦您播放一下卡里面的录音。”

    “不……”沈禾凝只能用气音阻止，甚至都不敢明目张胆地上前把那张卡抢过来，掰断扔掉。

    她只能祈祷内存卡出错。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录音。

    该死！只时刻谨记不能亲自去霸凌华昭昭，以免让华昭昭认出来。从未在聊天软件上给商菲儿留下什么把柄，结果这死丫头居然偷偷录音！

    “凝凝。”穆景淮扶着站都站不稳的沈禾凝。

    表情复杂。

    杜玉婕都不急着强行把他们俩分开了，热情张罗着：“辞年，快把录音放出来啊！记得用那个麦克风，声音大一点，不然远一点的人听不清楚。”

    “在场的有没有专业的？等下看看这段录音。”

    “免得有人说这是合成的。”杜玉婕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牙齿打颤的沈禾凝，一边还竖着耳朵。

    以免错过录音的一分一秒。

    裴特助的动作很快，设备准备完毕，成功读取内存卡里面的好几段录音。

    此时此刻，宴会厅一片寂静。

    连背景音乐都按下了暂停键。

    裴特助点开第一段录音。

    最先出现的是商菲儿的声音，她有些不解地询问道：【凝凝，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华昭昭啊？】

    【你别管为什么。】

    沈禾凝不似平日里的轻言细语。

    【菲儿，你只需要记住，我不喜欢华昭昭这个人，你想办法给她添点堵，让她没办法专心学习。】

    【啊！我懂了，凝凝。】商菲儿顿悟，【你是不是介意她的‘最美状元’这个称号？其实你没必要在意的，状元就算不是她，也不会是——】

    【闭嘴！】录音里的沈禾凝暴怒。

    【总之，我要让华昭昭在学校里名声扫地，如果她不肯主动辍学，就让她因为挂科太多被劝退。】

    ……

    第一段录音播放完毕。

    现场死一般寂静。

    “咔哒——”

    第二段录音接着播放。

    开头就是沈禾凝尖锐刺耳的声音。

    【商菲儿！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把华昭昭推到穆辞年身上吗？】

    【对不起，凝凝，可能是我怕伤到穆总，推偏了。】

    【废物！撞伤穆辞年的是华昭昭，不是你，你怕什么？本来可以一箭双雕的，全被你给搞砸了！】

    【凝凝，那可是穆总啊。】商菲儿有些不解，【小穆总他不是对你——】

    【啊！我懂了。】

    【你想要让小穆总尽快继承穆家啊？】

    【没用！】沈禾凝听起来明显气得不轻，【穆辞年也真是的，不是不近女色吗？偏偏跑去扶华昭昭！校领导都不好给那个贱人处分！】

    【商菲儿，要是穆辞年看上华昭昭，我不会放过你的。】

    【怎，怎么会呢？凝凝，穆总跟华昭昭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们以后不会有交集的。】

    商菲儿卑微地安抚着。

    【医生不是说穆总最多活到25岁吗？】

    【他已经26了。】

    第二段录音播放完毕。

    已经有宾客忍不住窃窃私语。

    “26岁？那不就是四年前？”

    “还真是沈禾凝指使的啊？”

    “太狠了吧？这是想把穆总弄死，顺便嫁祸给穆太太？”

    “原来穆总和穆太太四年前就见面了。你说，他们后面这几年有没有发生什么故事啊？”

    “那肯定没有，不然穆太太能被欺负四年？”

    “唉，要是当初穆总真的被撞出个好歹，那穆太太就真的惨了，全国人民都不会放过她的。”

    “我记得沈禾凝那时候还没和小穆总在一起吧？”

    “这么早就惦记上穆家家产了？”

    “心真大。”

    ……

    孟婉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就好像完全听不懂录音里的内容一般。

    可怜的穆景淮也是呆若木鸡。

    万万没想到一直认为“至纯至善”的心上人，会对他一向敬重崇拜的大哥下手。

    还有他的大嫂……

    穆景淮不断回想着心上人曾经对他说过的关于嫂子的那些话语，脑袋瓜乱糟糟。

    手下依然意识扶着沈禾凝。

    表情无法用“复杂”来形容，简直是晴天霹雳。

    “咔哒——”

    第三段录音开始播放。

    【华昭昭为什么还是没有被劝退？你到底在干什么？】

    【凝凝，她真的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我没办法啊。】商菲儿声音焦急且无奈，【我已经把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法子都用到她身上了。】

    【现在大家都一起排挤孤立她，她就是不退学。】

    【开卷考！我把她的书都撕了，居然也没挂科？】

    【凝凝，她真的太可怕了。】

    沈禾凝不耐烦道：【你不会叫上几个人，把那贱人关到厕所里，扒她衣服、剪她头发、扇她耳光、拍她照片吗？】

    商菲儿似乎呆了好一会儿。

    【不行啊，凝凝，扒衣服、拍照片是绝对不行的，不然到时候沈家也保不住我。】

    【你胆子怎么那么小？真是没用！】

    【对不起，凝凝，我——】

    隔着屏幕，宾客们感受到了沈禾凝深沉的恨意。

    【行了！你做得干净点也是好的，不要留下证据让人知道你在霸凌她。看看网上其他人都是怎么做的，多学学。关于校园霸凌的新闻不是有很多吗？】

    【呵！华昭昭那个贱人最好得抑郁症，跳楼死掉。】

    紧接着，第四段录音开始播放。

    【哇！凝凝，谢谢你把华昭昭的实习名额给我，你对我太好了吧？】商菲儿兴奋的声音响起。

    【这个名额华昭昭争取了好久，好想看看她的表情啊。】

    【这算什么？只要我跟爸爸说一声，你想要哪个医院的实习名额都行。】

    沈禾凝嗓音高傲：【好好干，我会在爸爸面前为商家美言的。】

    【嗯嗯！你放心，我不会让华昭昭好过的。】

    宾客们一阵哗然。

    利用沈家的权势打压沈家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