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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灵异梦境师
第49章 西街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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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街鬼市的存在,是云镜市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朝时期的一个文化经济现象。

    云镜市地处边陲,雄关孤悬,自古便是兵家之争之地,明清时边关贸易,必须得到官方许可,被称为官办。

    民间的边贸私自贸易是违法的,很多人为了糊口,便会在深夜偷偷交易,于是便有了鬼市。

    数百年来,云镜的鬼市不止一处,但是延续下来的只有西街。

    云镜市的周边关联几个历史悠久的大省市,自古就有很多出土文物,很长时间以来,云镜处于战乱,疏于管理,但又处于通衢几省的枢纽之地,这里是周边几个省市默认的文物聚集地。

    西街鬼市毗邻马石桥文物市场,马石桥在明,经营合法的文物古玩;西街鬼市在暗,卖的是地下物事,都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打擦边球的,除了文物古玩,什么二手物件也是应有尽有,号称除了飞机大炮,什么都能买到。

    西街也就三百多米长,最宽处不过三米,车不能通行,鬼市从凌晨两点开始,早上六点前结束,虽然从不会出现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集市繁荣现象,但也养活了多少代在这里的买卖人。

    此时已经五点四十多了,鬼市里很多摊位已经散了,零零星星的还有几个摊位。

    我们几个加快脚步,走在天光蒙蒙的西街上,很快就看到了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的黄胡子中年人。

    他的摊位不过是一张一米见方的黄油布,上面密密麻麻的摆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古玩器物。

    他眼光迷迷瞪瞪,眼角里堆着眼角屎,头发乱糟糟的,发际线严重后退,是那种典型的中间旱冰场,四周铁丝网的发型。光光的额头上,有一颗极为显眼的黑痣。

    摊位面前一下来了五六个人,把一个小小的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可他却如同泰山奔于眼前而不惊,处之泰然,仿佛我们几个从来就没出现过。

    我蹲下来和他保持视线上的平行,不知道怎么开口。顾瑶蹲在我的身边,默默的把一张发黄的收据递了过去,荣和酒店的老板给我们的那张收据。

    他眼皮撩了一下,依然不动声色,紧接着,他自顾自的说:“时间差不多了,这鬼天气也没什么人,收摊了!”

    说着就要卷起那张黄油布。钟九城却说:“掌柜的,怎么说话呢,我们几个不是人吗?”

    他却说:“半人半鬼,半梦半醒,现在的人哦,没点眼力劲儿,还真看不出来!”

    我们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这家伙早都知道我们的来头了。

    钟九城说:“人鬼殊途,彼岸不远。掌柜的摊位上卖的不少东西是阴间之物啊!”

    那人道:“哦,我倒不知,你来说说?”

    钟九城漫不经心的从摊位上拿起一个铜油灯,拿在手上摩挲了一下:“七丧引魂灯,高七寸七,重七斤七两七,灯上铭刻七支七丧草,灯芯由凝聚了怒痛哀悲恨悔离七种泪水浇灌的患忧草拧聚而成。”

    那人道:“哦,这位小哥还有点眼力,这云镜市的古玩行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物啊?可只知其物不知其用,那叫一知半解。”

    钟九城笑笑,说:“亡人离世,七夜回魂,需要有光照亮他回家的路,还要有光带他离家回到黄泉路。累世冤魂,暴戾怨鬼,留恋人间,不愿踏入轮回,七丧引魂灯就是专为这些灵魂指路,让他不得不走正确的路。”

    那人道:“说的头头是道不如把它买了吧!”

    钟九城一笑说:“阴阳有别,隔世无价,这玩意儿啊,我买不起!”

    他又拿起一一把鲨鱼皮套着的短刀,刀柄和刀鞘上纹饰精美,说:“断怨刀,有柄无刃,专断怨念。曾是钟馗案上宝,却做马婆盆中刀。

    这把刀原是钟馗审杀怒鬼的无上利器。后来因接生婆马婆婆在浔阳江头被产妇冤魂所累,钟馗给她防身。不过马婆婆却以直报怨,为九百九十九个产死婴儿断脐血,度怨念,让他们安心轮回。这才是你满摊子最有善意,最有功德,最值钱的宝贝。其他那些,杀伐太重,怨念太深?”

    那人哈哈一笑:“说得好!”

    说着拿起那张收据,仔细看了看,看完倒吸一口凉气,说:“这个主顾来头不小!”

    钟九城说:“掌柜的可有好货?”

    那人道:“我的东西,买来可以销祸,可以抵债,可以避灾,唯独不能惹祸!更是不能惹这些惹不起的主儿!”他说着扬了扬手上的单据。

    钟九城说:“你的买卖,可不就是惹祸的买卖?”

    那人说:“那也得看看价格!”

    钟九城再不啰嗦,一股脑儿从包里拿出了那七样东西。

    那人两眼放光,欲伸手把玩,又强忍着缩回手去,也斜着眼睛看着钟九城:“什么价?”

    钟九城说:“你先看货!”

    那人道:“我们行当里有句话,热手别动冷货,你不开价,我不会碰!”话虽如此说,眼睛里却流露出贪婪之色。

    钟九城说:“这七样东西,我都送给你啦!”

    那人一惊,迫不及待的拿起九幽鞋,又拿起离魂梳,把七样东西一一看过,又闻又嗅,抚摸把玩。最后,叹了口气,放在钟九城对面,说:“福浅命薄,消受不起!白拿,我不敢要。”

    钟九城道:“那将就换你个东西,也未必不可?”

    那人眼睛精光四射,喜道:“当真?我这摊位上东西,你随便挑。”

    钟九城说:“这些东西我都不要,太贵重了!”

    那人道:“你要什么?”说完小眼睛静静的盯着钟九城。

    钟九城道:“十梦九索,千古一令!”

    那人勃然变色,把刚刚拿起的七样东西往地上一放,说:“你休想!我收摊了。”

    钟九城努了努嘴,秦宗权突然从天星钉里现身而出,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胸前衣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那人变色惊惧道:“九世冤魂,九世冤魂!”

    秦宗权张开血盆大口,那张嘴一下子咧到耳根,满嘴的尖牙利齿,融合着腥味一口咬在那人的脖子上。

    钟九城笑嘻嘻的抱着膀子,站在一旁看着。那人忙到:“换换换,你说了算。”

    秦宗权随风隐去。那人慢慢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半尺多宽的口袋,口袋上束着绳子。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口袋,从里面取出一根五彩斑斓的拇指粗的绳子,交在钟九城手里。

    钟九城看了看,揣在怀里。说:“这七件东西给你,恐怕你也不敢就这么收着吧?”

    那人道:“那是当然。这每一件东西上,还附着除了眼前这位的你的其他六位朋友的梦识。”说着,他指了指我。他居然知道我有先天梦机,梦识不能被囚禁。

    “明日天亮之后,梦识归位。我只有一个要求。”他说。

    钟九城笑笑,说:“但说无妨!”

    那人说:“以后永远不能再来找我!”

    钟九城哈哈一笑说:“好,就是这样,再见,再也不见!”

    此时天光大亮,他不再和我们啰唣,收拾摊位上的包袱物品。我们也无需告别,几个人出了西街。

    钟九城带我们去马石桥右侧的蝶仙楼吃羊肉包子羊杂汤。这是云镜市远近闻名的知名小吃,上过央视的《舌尖中国》栏目,极富盛名。

    也不知他一个北京来的人,又被华胥派软禁了这么多年,居然对小小的云镜市如此熟悉。

    羊肉包子羊肉汤果然名副其实,几个人大快朵颐,特别是顾瑶,这么多年她在梦里一直是吃的索然无味的食物。此刻也不顾自己是个窈窕淑女,略带腥膻的羊杂汤喝了两大碗,还吃了几瓣生蒜提味。

    吃过羊汤,她脸上有了血色,朝阳下一张俏脸格外迷人,几个男人不由得看痴了。

    顾瑶粉脸一红,啐了一口。

    大家哈哈一笑,三年来,几人从未有过如此开心爽朗,只觉天高气爽,朝阳无境之美。

    饭后,大家都在等着钟九城指使方向。

    钟九城却说:“这连着几夜大家没睡个好觉,刘美屯定个酒店,我们回去好好睡个大觉。顾瑶你也好好洗个澡,你可三年没洗澡了,可算不上香喷喷的小美人,哈哈哈哈!”

    他忽然不露正形,我和刘美屯算是了解他,顾瑶却还不适应,一张俏脸通红。

    我小声和她说钟九城就这样,游戏人生,狂放不羁。顾瑶说:“没关系,我不在乎的。”

    我们在酒店开了房,在顾瑶的提醒下,我们通过手机查了自己的银行账户,我和顾瑶,董崇明当年在荣河酒店收到的十万元钱居然还在,而且这三年,还产生了不少利息。

    我们却约定暂时不动这笔钱,等到水落石出再说,最起码,也要等到找到那几个人。

    刘美屯付了酒店的费用,钟九城毫不客气,这一路上的吃喝拉撒他只管向刘美屯开口,照他的话说:“华胥派有的是黑心钱,不花白不花!”

    这一觉只睡到中午,刘美屯叫了酒店的饭菜到钟九城的套房客厅,我们匆匆吃完。

    钟九城大手一挥说:“咱们去马石桥市场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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