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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土匪,下山去做北莽王
第347章 以命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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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小官得到了跟隔壁老人一样丰盛的早饭,吃了之后继续躺床上假寐。

    老怪物邢增显然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后辈,饶是他很想跟隔壁的这个小子唠嗑解闷,最终还是忍住了,何小官就一直听着他哀叹不已,是不是弄得脚镣哗哗作响。

    被他一掌劈开的桌子很快被狱卒换掉收拾干净,看那个娴熟程度,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晚饭其实就在下午,有烧鸡有牛肉,意想不到的丰盛,只是没有酒,就比较遗憾了。

    美美地享用了这丰盛的晚餐,何小官一边找一根草梗剔牙,一边斜眼看着隔壁,那老怪物吃得比自己还快,有意自言自语道:“哎!连个天香酒都没有,真没劲!”

    邢增终于按捺不住了,问道:“什么天香酒?老夫未曾听过……很好喝吗?”

    何小官扭头过去,微笑道:“老伯能喝多少?”

    邢增哈哈大笑道:“起码三坛以内甭想灌醉老夫!”

    “哦,那天香酒最多两坛,就能让老伯您烂醉如泥!”

    邢增不以为意,“小子,你莫唬我,这天下美酒少有我没尝过的,你那天香有何不同?”

    何小官叹口气,“老伯,进来好多年了吧?这外头很多事儿都变了……”

    “是啊是啊,好久没有太阳了,做梦都想阳光的味道……小子,你知道阳光是有味道的吧……”

    何小官岔开话题道:“等以后出去了,我请老伯喝酒……”

    “唉,只怕是出不去了,也不想出去……”

    “老伯,您看起来正气凛然,一定和我一样,是被人陷害的!”

    邢增忽然满脸悲恸,那眼神里写满了故事。

    “唉……若是被外人陷害也就罢了,还是……”老怪物欲言又止。

    何小官知道,这还是出于对自己的不信任,遂微笑道:“老伯不想报仇吗?”

    老人不应,呆坐好久,轻声道:“你为何被抓进来?”

    “杀人!我杀了邢六侗的一个狗腿子!他们侵占百姓田地,将人当牲口使唤,稍不如意就用鞭子抽打,我气不过,就失手杀了人……”

    听到这里,方才还神情沮丧的老人倏然站起来,焦躁地在不大的牢房内来回走动,弄得脚镣哗哗作响,不远处的狱卒略显紧张的朝这看了两眼,却并未过来。

    “这个畜生!狗改不了吃屎!老夫的一世英名都被他败光了!”

    何小官眉毛一挑,压低声音道:“邢老前辈,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为害百姓?难道你不想为自己正名?”

    邢增大惊,猛地扭头,目光如炬,沉声道:“你……是什么人?如何认得我?”

    “我乃何三,进来这大狱就是来找前辈!我知前辈冤屈,也知前辈心有不甘,所以……”

    “住嘴!”邢增声音不大,却底气十足!

    “前辈……”

    邢增冷哼一声,转身走进睡觉的房间,关上了门!

    何小官长长叹了一口气……

    …………

    凡是鬼,就有鬼心眼,即便因为利益聚在一起,也容易闹内讧。

    这次邢六侗去太守府没有走后门,而是理直气壮地从正门进入,满脸的正义凛然,就差击鼓鸣冤了!

    刚好在门房跟同班打诨的衙役老康看到了这个汉四郡第一魔王,心中立时猜出了其中原委,赶紧悄悄地跟了上去。

    对于何三这样的富贵公子犯罪,汉四郡太守府上上下下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所以昨日老康才敢自作主张直接将其送进大狱,然后再向太守邬代禀明情况。

    如此肥的肥鸭,邬代怎么肯放过?这个道理就像占山为王的土匪绑了一个富家子弟,自然能大赚一笔,只是需要将事情做得隐晦一些罢了。

    “太守大人!我的家奴被杀,您可知情?”

    正在院中喂鸟的邬代对他的怒气毫不在意,一团和气道:“邢老弟,缘何动怒啊?奴才嘛,花银子不就可以买?”

    邢六侗听出了其中的玄机,怒气却未消散,“大人,奴才也各有不同,这次被杀的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没有他的话,那么多田地,如何管理?”

    “再好的奴才……总有个价吧?”邬代依旧古井不波。

    邢六侗沉默数息,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如此说来,大人这一次可以大赚一笔?”

    “不是本官大赚一笔,是咱们一起大赚一笔!邢老弟,你说说看,这么多年,本官可曾亏待于你?”

    邢六侗无话可说,直接认错道:“小弟方才冲动了!”

    “话说开了就好,至于原武县的事儿,本官已经让人去京都打探消息,想来应该快有消息了,你只要记住这些日子一定要低调行事……”

    “大人吩咐的是!”

    邢六侗这些年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看透了一件事,知道不管自己势力有多强,都强不过官军,所以只有背后有朝廷官员依仗才能安全。

    有些后悔前来“兴师问罪”的邢六侗正要礼貌告退,门外就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一个风尘仆仆的驿使冲进院子,高呼道:“八百里加急!从京都来的八百里加急!”

    邬代一惊,急忙迎上前去,接过信封,揭开封蜡取出其中的信件,展开一读,脸上的表情立刻从肃穆变得轻松起来。

    “哈,好啊!京都那边没有什么异常,朝廷并未派新的官员过来……当然,最终还是要派的,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邢六侗疑惑道:“那……原武县又能是怎么一回事?我的人去调查了一下,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啊!”

    邬代将信收好放进袖筒里,一本正经道:“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琢磨,这大宣国大得很啊,不知有多少神仙,也不知有多少妖魔鬼怪,想必封家跟县令做事太绝,有人要跟他拼命也不为怪!这人呐,真要是被逼到墙角了,就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但邢老弟也不用自己吓唬自己,在这汉四郡,只要京都不派人来,任谁到了都是海里的泥鳅,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这番话是说到邢六侗心坎里了。

    这些日子他都过得如履薄冰,难道真的是过虑了?

    “大人,被你这么一说,我便心宽多了……”

    “行了,你且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送你了!”

    “是是,小人告退!”

    邢六侗离开之后,邬代朝一旁的老康招招手,问道:“你去牢里问问老朱,看那小子是否真的是只肥鸭,别弄得到头来瞎忙活!老邢的手下做事没有分寸,死不足惜,所以这何三的命老子要不要都问心无愧,但是银子是一定要的……”

    “是,小人这就去!”

    老康去大狱找老朱,稍微放松下来的邢六侗转悠到了街上,仰头看着云家丝绸铺的招牌,又开始心痒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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