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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嫡女重生,禁欲王爷宠上瘾
第274章 富国强兵匡扶赫连,治国安邦四海承平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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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妙妙无力的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上。
她到底是图什么?
图陈最对她的冷漠无情?
图他对她的见死不救?
明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云慕笙,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可是她还是放不下,哪怕伤痕累累,依旧做不到去恨他。
王妙妙全身是伤,多出擦伤,连骨头都是疼的,可是却不及心疼。
马车侧翻发出来那么大的动静,陈最一定是听到了的,可他就是能做到漠不关心,一点都不为所动。
王妙妙的眼圈越来越红,她聚德委屈,长这么大,受到最大的委屈就是在陈最的身上。
她趴在地上,为自己感到悲哀。
就在这时,马夫焦急的跑到王妙妙身边。
“小姐,您没事吧?”
马夫手足无措,想要搀扶王妙妙,但是自己身份低贱,又不敢擅自去搀扶她,富家女子最是讨厌被身份低贱的奴仆触碰。
王妙妙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将面前的泥土地都打湿了。
她想说自己没事,但是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疼的她全身都随之发抖。
王妙妙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陈最不就是不喜欢她吗?她不久摔了一跤吗?不就是身体疼痛吗?
可她又不是快死了。
只要不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王妙妙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但心里就是觉得委屈,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和马夫一时间僵持着,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里寂静无声,死寂的可怕。
但是很快,一道急速驶来的马蹄声像是利箭穿透了死寂,清晰的传入到王妙妙耳朵里。
下一秒,一匹马停在了她面前。
她的视线顺着马腿一点点向上看去。
夕阳橙红的光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的整张脸都躲在光晕之下,王妙妙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
即便如此,却也能从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判断出他正俯视着她。
他的气质高贵清冷,高高在上的如同神祗,衬托的她如同泥泞中的野草。
王妙妙的心里瞬间闪过自卑,可在他面前,她又不想泄露一丝一毫,被他鄙视。
王妙妙扬起笑脸,哪怕一身狼狈,她也不想在他面前低头。
但是她太高估自己,内心的委屈在这一刻决堤,她的面部表情明明是笑着的,但是眼圈却越来越红,可以非常明显的看见她的眼睛里溢出水光,最后顺着眼角话落。
陈最居高临下看着她,很久很久。
这个场景,一下子将他拉回到数年前,第二次遇到云慕笙的时候。
那时,他出使诸国回国。
在即将回到永安时,天降大雨。
也是在这一带偶遇了云慕笙。
她的马车侧翻,将她甩出车厢。
她的衣服被雨水打湿,全身泥泞,狼狈的像个泥人,可依旧掩盖不了她那张惊人的美貌,甚至为她增添了破碎感,看上一眼就忍不住生出保护之心。
那时的他,确实有意接近云慕笙,想要利用她。
可是,此时此刻的陈最都有些分不清,那时的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她的美貌所迷。
陈最看着趴在地上的王妙妙。
王妙妙很漂亮,但是却不及云慕笙的十分之一。
她的脸与云慕笙毫不沾边,但是陈最看着她此时此刻的模样,不由的将她的脸看成了云慕笙。
在他的眼里,云慕笙狼狈的趴在地上,仰头冲他笑,却笑的悲伤,眼泪不断的流。
陈最的眼里忍不住闪动着思念与心疼。
他下意识问道:“疼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令王妙妙震惊的没了反应。
他居然会问她疼不疼?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他终于愿意主动和她说话了?
王妙妙回过神来,喜极而泣。
能够得到他的关心,再多的委屈都不值一提。
王妙妙抬手擦掉眼角泪水,摇头:“不疼。”
这一声“不疼”,成功打碎了陈最编织出来的幻象。
王妙妙的声音清脆娇俏,和云慕笙淡淡的温柔如流水般的声线完全不同。
陈最看清了王妙妙的脸,神色更加悲伤。
他真是糊涂了。
慕笙早就不在了,眼前的人是王妙妙。
他的目光从王妙妙身上移开,向四周放眼看去。
此时此刻的场景,与当年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今日并没有下起瓢泼大雨,更没有电闪雷鸣。
当年的那个雨夜成为了陈最心里的执念,久久不能忘怀。
慕笙,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好想去下面找你。
陈最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可是他又放心不下赫连国。
这一次,不是因为江山社稷,而是赫连国还有云慕笙在意的人。
有她的父母,有她的祖母舅舅和表妹。
万一他死了,赫连国被大朔和赵国联合起来瓦解怎么办?
慕笙一定不希望自己在意的亲人死去吧?
所以,他还不能死,要死也要等到天下太平以后,他才能毫无牵挂的去找慕笙。
等见到慕笙,他可以告诉她,赫连国一切都好,她的家人也都很好。
陈最呼出一口浊气,目光再次落在王妙妙身上。
“你这是何必。”
“你明知道本候对你无意。”
“本候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慕笙,最爱的也是慕笙,就算是以后死了,也是要去找她的,你不必在本候身上浪费时间。”
王妙妙以为他询问自己疼不疼,是因为对她打开了心扉。
没想到他还是果断拒绝了她。
她知道,什么都知道,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怎么办?
王妙妙哭着说:“我不是故意要纠缠你的,可是我控制不住,就像你控制不住去思念云慕笙一样,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
陈最顿时无言。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他也不想每天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可是他控制不住啊,满脑子都是云慕笙。
他会想,如果当年他没有利用云慕笙,她也就不会死了。
如果当年他对云慕笙一见钟情,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她随他一起去纳兰国,她也就不会遇到傅守城。
如果他当初在轩辕国时,能杀死傅守城,慕笙也就不用死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有罪,是他害死的慕笙。
陈最陷入到深深的自责里无法自拔。
夜深人静,他抱着云慕笙的骨灰是最难熬的,难以入眠,好不容易入睡后,梦里全都是云慕笙被炸死时的支离破碎,还有火光冲天。
他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要如何才能放下,或许只有死了,见到了云慕笙他才能放下过去。
“你的感受我能体会到。”
王妙妙听他如此回答,心中有了些许安慰,以为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可是却又听到陈最说:“但我的痛苦与你的痛苦并不相通,你的感情也不是我能回应的。”
王妙妙如遭雷击。
陈最还是那么的固执,还是那么的心硬如铁。
不管面对怎样柔弱的女子,都不能入他的眼,他的眼里心里早就被云慕笙站满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深情到让人心疼。
云慕笙都死了一年了,他还在想着她,一时都不肯忘记她。
“难道你为了云慕笙,打算一辈子都孤身一人吗?”
“你以为是要成婚生子的,我想你也不希望陈家的香火在你这里断送掉吧?”
王妙妙做最后的挣扎,可惜陈最根本就不管什么香火不香火的。
他都不想活了,还在乎香火做什么。
“王小姐,我这一辈子到死都只要慕笙一个,有她一个就够了。”
“可是她已经死了。”王妙妙悲痛万分的诉说着实施。
陈最淡淡道:“死很简单,我可以陪她一起死。”
王妙妙顿时被他的言语吓到了,她呆呆的看着他。
“陈最,你疯了。”
陈最不觉得自己疯了,他很清醒,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王小姐还是不要管我的好。”
他说完就掉转马头。
王妙妙哭着祈求:“陈最,你打算把我丢在这里吗?”
天昏暗了下来,过不了多久就天黑了。
从此地到永安城还有十多里的路程,王妙妙一个女孩子和一个马夫在一起,十分不安全。
陈最看了她几眼。
只见王妙妙眼巴巴的瞅着他,哭的眼睛鼻子都是红的。
若是换成别人,陈最干脆不会去管。
但王妙妙这个人虽然难缠了点,却并不坏,不只不坏,脑子多少沾点傻,又蠢,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是太后的亲侄女,是赫连爵的表妹,万一出事了,他也难辞其咎。
陈最想了想,冲她伸出手。
“上来,我带你回去。”
这一刻,王妙妙又忘记了伤心,看着陈最那只修长好看的手,心跳加速。
陈最拉着她上了马背。
王妙妙刚要搂他的腰,却听陈最说:“不能碰我。”
王妙妙:“......”
“我不搂着你,万一摔下去还不得把我摔死?”
“你用力夹紧马肚子,我不会骑的太快。”
王妙妙翻了个白眼。
为了云慕笙,守身如玉成这样,你真是痴情种。
回去的路上,王妙妙没有去碰陈最,好不容易和他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她可不想被他丢下马。
两个人长时间不说话,王妙妙有些尴尬。
她努力在脑子中寻找话题。
突然想到了顾望舒曾经降到过太阳东升西落的问题。
她觉得,顾望舒能知道的问题,陈最一定也能知道。
如果她在陈最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一定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想到这里,王妙妙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天快黑了。”
“......”
陈最一声不吭,王妙妙也不恼,继续道:“太阳每天都东升西落蛮有意思的。”
“......”
陈最还是不说话。
王妙妙从后面瞄了他一眼,只能看到陈最的下颚,却也断定,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你能不能给点反应啊,王妙妙有点无语。
陈最一言不发,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侯爷,您知道太阳为什么会东升西落吗?”
“......”
“咱们这里快黑了,有一个地方现在即将迎来黎明。”
“......”
“其实,我们生活的地方叫地球,地球是圆形的,还会自转,正是由于地球的自转才产生了白天和黑夜。”
“......”
“这么简单的知识,侯爷一定知道吧?”
“不知道。”陈最居然破天荒的说话了。
只是他的回答却让王妙妙不太相信。
“侯爷不知道?我不信,你一定在逗我。”
“爱信不信。”
他态度冷淡,说完又不说话了。
王妙妙只能自顾自的说着。
她把顾望舒给她讲的都说了一遍。
什么地球由内到外分为地核、地幔、地壳三层。
什么空气是混合物,主要由氮气、氧气、二氧化碳、稀有气体以及其他物质组成。
什么地球以外是太空,太空中有太阳、月亮和其他星球。
什么太空很大,无边无际,天上的星星距离我们很遥远。
王妙妙不聪明,但是她很喜欢听顾望舒讲课。
至于顾望舒说的是真的假的,她已经不在意了,只当是听故事,她所讲的内容打破了她的固有认知,所以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王妙妙以为陈最还是不会理她,没想到在她说完后,陈最突然问道:
“你刚刚说地球有地核、地幔和地壳?”
王妙妙的第一反应就是陈最的记忆力可真好,她只说了一遍,她就记住了。
“是呀,怎么了?”
“难道没有地府吗?”
王妙妙:“......”
她也问过顾望舒这个问题,当时太后和小殿下也都一脸迷惑的看着顾望舒。
在他们的认知中,天上有神仙,地下有鬼魂。
可是顾望舒却告诉他们根本不存在这些,这让王妙妙好长时间都不能接受。
不过后来顾望舒又说:“或许地府是有的吧,不过我也不太清楚。”
那时候,顾望舒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她自己曾经死过一次,只不过没有进入地府,而是重生再次为人。
穿越和重生这么玄学的事情都被她遇到了,或许真的有地府也说不定,只不过以目前人类的科研技术,还无法证实罢了。
王妙妙想了想回道:“有,但以我们人的能力,是触及不到的。”
之所以这样说,是王妙妙想要让陈最对死后能见到云慕笙存在美好的幻想。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奇怪。
明明喜欢陈最喜欢的要死,却在他想念云慕笙的时候提不起嫉妒。
以前有嫉妒有愤怒有不甘心,现在,这些感受统统没了。
其实她比云慕笙幸福多了,云慕笙再是被偏爱又怎样,她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接触到所爱之人。
她可以靠近陈最,可以触碰到陈最,还可以呼吸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王妙妙悄悄伸出手想要从背后抱住陈最,但是犹豫再三后,她美感。
而是悄悄抓住了他的衣摆,即便如此,她也感觉到无比幸福。
“侯爷,你衣服的布料好特别,阳光照射在上面会反射出彩色,就像乌鸦的羽毛一样漂亮,在哪里买的呀?”
王妙妙的问话让陈最再次想起了云慕笙。
今天云慕笙的忌日,他特意穿着她亲手为他做的衣服。
这件衣服他宝贝的不得了,平时都舍不得穿,生怕穿坏了。
“赵氏布行。”他淡淡的回答,一丝情绪都没有。
“这么特别的布料,也就只有赵氏布行有了。”
“侯爷府上的绣娘手艺真好,把这件衣服剪裁的十分得体,穿在侯爷身上更加凸显您尊贵的气质了。”
她的夸赞对于陈最来说一点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不是绣娘做的,是慕笙特意为我缝制的。”
王妙妙:“......”
每当云慕笙的名字从陈最口中说出,都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到不像是他说出来的。
“云小姐对侯爷可真好。”
“是呀,慕笙一向对我很好。”而他对她的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陈最垂眸,深情的看了一眼怀中的骨灰盒。
慕笙,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
我身后的人是王妙妙,你应该认识,我与她共乘一骑你不会生气吧?
你放心,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陈最在心里这样说,脸色十分郑重。
在后半段的路程中,王妙妙几乎没怎么说话。
她也看出来陈最并不想和她说话,她干脆闭嘴,免得惹他心烦。
王妙妙心道:本小姐还是太善良了,陈最你个混蛋可要懂得珍惜知道不?
两人入城门时,天色已经黑了。
城中万家灯火,承平街的街道上人流稀少,几乎没什么人。
还不等抵达相府,王妙妙就看到了相府的下人。
下人们脸色焦急的在城中寻找,口中还不断呼唤着她。
王妙妙疑惑的冲那些人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呢?”
下人们听到熟悉的声音,忙回头看过来。
接着昏黄的烛光,他们看到了坐在陈最身后的王妙妙。
顿时,脸上的焦急被喜悦取代。
“大小姐,终于找到您了,您到底去了哪?怎么天黑才回来啊?丞相和顾府都急疯了。”
王妙妙这才意识到,自己出城的事情并没有提前告知自己家里人,也没有告诉顾望舒。
家里人以为她一直跟在顾望舒身边,而顾望舒只是从秋池口中得知王妙妙提前离开了云家,她以为王妙妙回了相府,谁成想王妙妙根本没回去,而是在寺庙里守着陈最守了一天。
王妙妙有些不好意思。
她对陈最说:“侯爷,我家里来人接我了。”
“那你便随他们回去吧。”
“哦......”王妙妙有些失落,他都不知道关心她几句吗?真是无情。
王妙妙翻身下马,双脚落在地上的时候,突然抽筋儿了。
她惊呼一声,眼看着要摔倒,却被陈最一把拉住。
“没事吧?”
仅仅是简单的关心,王妙妙的心情就飞扬了起来。
“我没事,多谢侯爷关心。”
陈最只是随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骑着马离开了。
王妙妙叹息,陈最可真是无情。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随后才跟着相府的下人往相府的方向敢。
等路过顾将军府的时候,正好看到顾望舒和秋池。
王妙妙还是第一次看到顾望舒如此焦急的模样,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还没有找到王妙妙吗?”
“还没有。”
“天都黑了,王妙妙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死到哪里去了,我不能继续等了,我要出去找找。”
“小姐您先冷静,相府和我们将军府已经派人去找了。”
顾望舒急的要死:“如果王妙妙出了意外,我难辞其咎。”
毕竟王妙妙是跟随着她一起前往云府的,如今王妙妙失踪,她怎能不着急。
她不希望因为王妙妙的事情,让将军府与相府生出隔阂来。
王妙妙还是太后的亲侄女,她若真的出事,将军府吃不了兜着走。
顾望舒刚要带着秋池去寻找王妙妙,突然就注意到了向她们走过来的王妙妙,以及她身后跟随着的一群下人。
“顾望舒,别找了,本小姐回来了。”王妙妙冲顾望舒嘻嘻笑道。
顾望舒见到她,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但是很快她就没好气的怒斥:
“王妙妙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相府和我们将军府因为你一个人都要吓死了?”
“黑灯瞎火的,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在外面乱跑什么?”
顾望舒的口气虽然不好,但是话语中是满满的关心。
王妙妙对此还是很受用的,她走到顾望舒面前,嬉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们了,现在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顾望舒狠狠白了她一眼:“说,你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
“嘿嘿,今天一整天我都跟陈最在一起。”
“嗯?”顾望舒有些不相信:“你和陈最在一起?”
“对呀。”
“陈最都没有去云家,他到底去哪了?”
“你猜。”
“王妙妙,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很正经的在问你。”
“切,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懂幽默。”王妙妙白了她一眼,随后道:“我去城外寺庙找陈最了,他果然在那里为云慕笙祈福,我就一直在寺庙陪着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
顾望舒终于可以放心,不过还是说了王妙妙几句:“你一个千金小姐,自己出城都不害怕的吗?万一出事,你家人得有多心疼,我肯定会被口诛笔伐。”
“是是是,以后我不这样了还不行吗?”
“行了,快别耍贫嘴了,你快回相府,你的家人指不定多担心你呢。”
“顾望舒,明天见。”
“嗯,明天见。”
两人分别,王妙妙回到家里,果然发现相府乱了套,等见她回来,王瀚博对她好一通责怪,但是当得知她陪在陈最身边一整天的时候,老丞相顿时没了脾气,反而一脸八卦。
不仅是他,丞相府的其他人也都双眼亮晶晶。
王瀚博呵呵一笑:“丫头,你和陈最那小子发展到哪一步了?”
王妙妙叹息:“哪一步都不到,他跪在佛像前一跪一整天,我站在他旁边,一站就是一整天,这一天我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都快饿死了。”
王瀚博狠狠瞪了她一眼。
“真笨,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怎么能不发生点什么呢。”
王妙妙:???
祖父,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王妙妙的父亲和母亲也一脸遗憾。
只听她母亲说:“妙妙啊,你今年不小了,眼看着过完年就二十岁,母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四岁了。”
她父亲道:“真是笨死了,陈侯爷这样的人才做女婿为父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好不容易和他单独相处,你怎么能不和他发生点什么呢?你呀你,为父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王妙妙:“......”
她没有听错吧?她都怀疑爹娘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是女子,难道让她连名节都不顾,去倒贴吗?真是无语。
哎!怪就怪陈最太优秀,看把祖父、父亲和母亲急的,恨不得掏空一半家当把她硬塞到侯府去。
王妙妙内心哀叹,陈最要是那么容易搞定,她至于伤心又伤身吗?
她摔出马车,身体好几处擦伤,衣服头发都是凌乱的,就像被抢劫了一样,她的家人可好,竟顾着讨论陈最了。
王妙妙以累了为借口,速速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先是洗漱了一翻,随后让婢女给她的伤口上了些药,最后把晚膳吃了。
吃饱喝足,她躺倒了床上。
这一天把她累的不轻,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王妙妙起床洗漱完毕,用罢早膳后就去了皇宫,继续跟随着赫连瑾听顾望舒讲课。
日子依旧是照往常那般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顾望舒白天一整天都在皇宫中,等黄昏时分,又被送回家。
赫连瑾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顾望舒所教他的内容,他全部都记了下来,甚至都不需要复习,他就能牢牢的刻在脑子里。
太后年纪大了,一开始还能坚持陪在赫连瑾身边,但是坐的时间太久,就腰疼腿疼,头也疼。
最后干脆也不管了,将赫连瑾全全交给顾望舒来带。
王妙妙的变化挺大的,大小姐脾气收了起来,每天开起来都很开心。
她早出晚归,从皇宫出来后,还会去侯府看看陈最。
其实她和陈最没什么好说的,两人也没啥共同语言。
陈最一般都不会主动和她说话,都是她自顾自的说。
时间长了,陈最也就习惯了,她说她的,他干他的,两人也算相安无事。
入了冬,天气越来越冷。
冬天是最不适合作战的季节,天气寒冷所需要准备的作战物资远比夏季多的多。
仅冬衣这一项就是重大的任务,而且因为寒冷的原因,将士们如果不能吃饱穿暖,身体就会发冷,身体若是冷了,行动就迟缓。
但是,这些问题对于赫连国都不是问题。
因为赫连国有两大商人。
一个是赵秉承,另一个就是蒋毅。
两人将冬衣和粮草包了下来,能很好的提供将士们的生活所需。
赫连国的将士经历过于漠北作战,与轩辕国和纳兰国作战,这几场战斗都十分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同时也增加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国家为他们提供了最好的生活所需,他们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向前。
以赫连桓的计谋,能以最小的代价战胜敌人,他就不会轻易让将士们去送死,所以在与东陵国对战的这几个月时间里,赫连国的损失是非常小的。
赫连军如同猛虎一般不断向东陵的京都进发,越来越近,最后直接兵临城下。
东陵王彻底傻眼,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希望了,成为了亡国之君,无奈之下,唯有以死谢罪。
至于周清许,他这一次非常机灵,没有陪着东陵王死守京都,而是逃跑去了大朔。
赫连桓知道他逃走了,手下的将领打算去追击,然后把周清许杀了。
不过却被赫连桓拦住了。
“他的生死都不能改变东陵国的命令,杀了他很容易,不过在他死之前,还能为我赫连国做些事情。”
将士们不解。
赫连桓并没有过多解释,秘计一旦透底,很有可能难以达到他计划中的效果。
周清许到了大朔,一定会去找大朔的皇帝,跟大朔皇帝分析赫连国下一步计划是吞并大朔和赵国。
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借助大朔和赵国的手来灭掉赫连国。
即使周清许不说,相信此刻的大朔和赵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不过大朔和赵国不会轻易对赫连国动兵,他们已经发现如今的赫连国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撼动的。
赫连桓分析,大朔和赵国会与赫连国先保持良好的关系,慢慢发展国力,等国力提升后,再来图谋赫连国。
不过,赫连国又怎么会与大朔和赵国和平发展呢?
总是改找些借口讨伐大朔和赵国才是。
以什么借口他都想好了。
不如就散步谣言说周清许已经投靠了赫连国,逃亡大朔的目的不是为了躲避赫连国的追杀,而是为了探听大朔国的底细。
这样的谣言大朔皇帝会信吗?
他或许会信,或许不信。
不过这不是重点,不管他信不信,都不会留着周清许这样的不确定因素。
所以,周清许一定会死在大朔。
这一招借刀杀人,不仅让大朔帮他除掉了周清许,还让赫连国有了攻打大朔的借口。
借口便是:大朔无端杀死赫连国的子民。
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赫连桓这一箭双雕可谓相当绝。
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当谣言散播开来,传到大朔之后,大朔皇帝毫不犹豫的名人把周清许给杀了。
或许是太情急,他都没想起来要暗杀,而是大庭广众之下就把周清许给咔嚓了。
周清许的死,很快传到赫连桓耳朵里。
赫连桓一听,岂有此理(喜笑颜开)。
“周清许投靠了我赫连,就是我赫连的子民,大朔皇帝公然杀死我赫连子民,就是在向我赫连国挑衅,如果我们忍气吞声不予理睬,大朔将会越来越嚣张,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去大朔讨要说法。”
将士们听到这话,全部嘴角抽搐,原来殿下不让他们去追周清许是打的这个主意。
损,真是太损了。
有人好奇的问:“殿下,我们是不是要先派使臣前往大朔?”
“这样太麻烦,不如本殿领兵前去吧,大朔连周大人都敢当街杀害,若是派其他使臣,也难免遭此毒手,本殿前去最合适,不过为了本殿的安危,还需将士们随行保护。”
赫连将士:“......”
殿下说的话也太文雅了。
什么随行保护,几十万赫连军进入大朔境内,这分明是要攻占大朔啊。
殿下不亏是殿下,说话可真有艺术感。
就这样,赫连国吞并了东陵国之后,便打着“为赫连国臣子周清许报仇”的旗号,又对大朔展开了讨伐。
大朔没料到赫连国会如此行事,战争来的猝不及防,打了大朔措手不及,大朔的城池连续失守了五座。
等大朔反应过来想要反抗的时候,突然发现大朔的军队根本就不是赫连军的对手。
赫连军勇猛无比,一往无前。
大朔是第一次直面赫连军,以前没觉得,距离近了才发现赫连国的军人,一个个精气神十足,哪怕是冲锋陷阵的小兵,都没有一个面黄肌瘦的,全都强壮无比。
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身姿挺拔,面色红润,且强壮有力。
早就听说赫连军是伙食是所有国家中最好了,听说赫连军吃的是白米饭,大白馒头和肉饺子,并且一日三餐,餐餐有肉。
以前以为是骗人的,等赫连军驻守在城门外,支起大锅,肉香味飘到城楼上的时候,他们终于相信,传言是真的。
赫连军过的日子,大朔的人简直不敢想象。
哪怕一日三餐当中有一顿有肉,他们都觉得无比幸福了。
虽然不缺吃穿,但能吃饱和能吃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大朔的军人站在城楼上,嗅着空气中浓郁的炖肉香,看着远处赫连军大口炫白面馒头就着猪肉炖粉条,赫连军吃的有多香,大朔的军人看着就有多痛苦。
有些人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我听说被赫连国吞并的国家,现在的日子过的比以前还要好。”
“你听谁说的?”
“我有个远方亲戚,是个做生意的,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后来定居轩辕国,没想到轩辕国被赫连国灭了,原本以为生活会过的水深火热,没想到赫连国人对商人一点都不歧视,相反还十分尊重,据说赫连国当年能打赢漠北,就是一个叫赵秉承的商人提供了十万件冬衣,并且往边关运送了大量的鸡鸭鹅,供赫连军吃食。”
“我那个远方亲戚有一次来大朔跟我说,他有幸往赫连军营运送新鲜蔬菜,亲眼看到赫连军大口吃肉,而且管饱管够的场面,当时我以为他在吹牛,今日亲眼所见,我才相信那都是真的。”
大朔的将士向城下的赫连军投去羡慕的目光。
“他们这是遇到了一个明君啊。”
“是呀,如今赫连国的皇帝不仅是明君还是仁君,据说漠北、纳兰和轩辕的将士加入了赫连军后,生活质量也比从前有了显著提高。”
“如果我们也能加入的话......”
“嘘,胡说什么?显自己的命太长了?”
那个人立刻闭嘴,要是被将领听到,他们这些人都得没命。
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却早就蠢蠢欲动,恨不得将城门打开,放赫连军入城。
赫连军早早拿下大朔,他们也能早早过上好日子。
拥有这样想法的人越来越多,大朔人心涣散,败局已定。
赫连军在城外守了三天,养足了精气神,而大朔的守军在这三天里,每天看着他们顿顿有肉的生活,眼睛都羡慕嫉妒红了。
三天后的夜里,赫连军突然攻城。
原以为需要展开一番交战,没想到有人居然接着夜色掩护,直接把城门给打开了。
赫连军成功入城,城池抵抗的人非常少,轻轻松松就被赫连军拿下。
在之后的作战中,好几次都遇到了这种不抵抗就投降的,因为他们明白,抵抗也没有,与其被杀,不如乖乖投降,以后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他们。
大朔国的国土面积比东陵大的多的多。
拿下东陵足足用了半年多的时间,而拿下大朔要远比想象的轻松许多。
眼看着又是一年的年关,赫连桓这一次没能在过年之前赶回来。
不过他特意为顾望舒写了一封信,祝她新年快乐。
顾望舒拿着这封信,心里甜滋滋的,并回信要他注意安全云云。
顾望舒那一脸幸福的模样被赫连瑾和王妙妙看在眼里。
赫连瑾不高兴的了,气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
顾望舒捏了捏他肉肉的脸蛋。
“小殿下这是怎么了?”
“哼!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顾望舒不由得笑道:“殿下说什么呢,我怎么三心二意了?”
“你还不承认?”赫连瑾更生气了,控诉道:“本殿每天陪着你,我们两个形影不离,不却想着我二哥,你说你是不是三心二意。”
“呃......”这个家伙怎么还没忘记那些事啊。
顾望舒无语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不说话了。
赫连瑾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到午膳时间就把这事忘了。
顾望舒叹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其实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他根本就不知道娶她为妻意味着什么。
用膳期间,顾望舒说:“明天就是除夕,明日我便不来皇宫了。”
太后知道她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很辛苦,便点头同意了。
“这样吧,一会儿用完午膳,哀家命人把你送回去,今天下午也好好休息,除夕夜还要守岁。”
顾望舒点头答应。
用完了午膳后,王妙妙也要与她一同离开。
两人坐在马车上聊天。
王妙妙问:“顾望舒,你难道不担心二皇子殿下的安危吗?”
顾望舒摇了摇头:“不担心。”
王妙妙不敢置信:“你的心也太大了。”
“不是我心大,是大朔的命运已成定局,其实在赫连国拿下漠北、轩辕和纳兰时,赫连国已经有八成的机会将天下收入囊中了,等赫连国吞并了东陵,成功率不是九成,而是九成九。”
王妙妙想了想,觉得顾望舒说的十分有道理。
而今的大朔已经是强弩之末,被吞并是迟早的事情,赫连桓计谋无双,对付大朔绰绰有余。
一旦大朔成为了赫连国的一部分,就只剩下赵国一个国家。
赵国还有反抗的机会吗?或许有,但是机会非常渺茫。
“和你聊天一点惊喜都没有。”
“你确定想要惊喜?”
“确定。”
“王妙妙,过了年,你二十岁了。”
王妙妙:“.......”
“你还好意思笑话我?你自己不也快二十岁了?”
“我无所谓啊,我觉得自己三十岁成婚都没问题。”
“顾望舒,你的思想怎么总是与别人相去甚远,三十岁?都可以做奶奶了。”
顾望舒摇头:“三十岁还很年轻,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纪。”
“我信你个鬼,三十岁谁还要你啊,你说地球是圆的我信了,你说地球之外是茫茫太空我也信了,但是你说三十岁年轻我可不会信,你休想忽悠我。”
顾望舒挑眉,王妙妙不信她可以理解。
毕竟她和王妙妙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她的思想还是太超前了。
“去年除夕夜在咱们两个还打了一架,今年居然可以如此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聊天,真是不可思议。”顾望舒感叹了一句。
王妙妙冲她冷哼:“本小姐到现在还记得你打我那一耳光呢。”
顾望舒耸肩:“谁让你当时太笨,说话不过脑子。”
“那你也不能打人啊,没听过打人不打脸吗?我当众被你打脸丢死人了。”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和王妙妙相处的久了,顾望舒发现她这个人怪可爱的。
直肠子,没心机。
这种性格真是难得,或许跟她是丞相府的千金有关,她还有个做太后的姑姑,身份尊贵,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龌龊事。
这一点和她很像,她上辈子就是被养的太心思单纯,所以才惨死。
好在老天给了她重生一次的机会,这一世,她再也不想愚蠢的活着了。
马车先把顾望舒送回家,顾望舒在下马车之前问王妙妙:“你一会儿还去找陈最吗?”
“去呀,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去年除夕他没有去皇宫,你知道为什么吗?”
去年的那个时候王妙妙不知道,可是现在她知道了。
见顾望舒问起,她的脸上闪过痛心之色。
“这次我不蠢了。”
“那你......”
“如果他愿意去皇宫的话最好,如果他不愿意去,我想在除夕夜陪他。”
他那么怕爆竹的声音,看着眼花炸开,听着爆竹雷动,他一定会想起云慕笙死时的惨状吧?
王妙妙这样想着,倍感心疼。
顾望舒安慰:“会越来越好的。”
王妙妙点头,目送顾望舒进入将军府。
马车再次前行,把她送到了侯府。
她几乎每天黄昏都会来,门房也不再阻拦她,知道她是关心自家侯爷。
不过门房没想到今天王妙妙来的如此早,中午就来了。
门房脸上堆笑:“大小姐,您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王妙妙笑着说:“下午没课,就来看看你家侯爷。”
“外面冷,大小姐快快请进,侯爷正在书房。”
书房啊。
王妙妙想到了书房中那些云慕笙的画像。
那些都是陈最的宝贝,他几乎每天都会去看看她。
王妙妙径直走向书房,一路之上,遇到的侯府下人都恭敬的向她行礼,对她的态度特别好,好似把她当做了女主人一般,但王妙妙却高兴不起来,满心满眼都是对陈最的担忧。
她来到书房门口,抬手轻轻敲门。
“陈最,是我,王妙妙。”
“进来吧。”陈最的声音传来。
得到他的许可,王妙妙推门而入,原以为会看到满室的画像,可当看清书房内的陈设,王妙妙愣住了。
只见原本挂满画像的地方空空如也,再也看不到一副云慕笙的画像。
她皱眉在书房打量了一圈,最后在书桌上找到了那些画。
画都被卷了起来,整整齐齐摆放到,一起。
陈最就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顾望舒画的那张素描。
王妙妙走到书桌前,目光在他和画像之间流转。
“陈最,你为什么把画像收起来,挂着不是挺好的吗?”
陈最没有抬头看她,一直盯着画像,轻声喃喃。
“时间快到了。”
“???”王妙妙一脸问号。
“什么时间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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