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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虚无演万物
第3章 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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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师’为圣灵们带来了文明。

    自讲道之后,圣灵一族的变化颇大,原本光怪陆离的大陆现在拥有了各种各样的地貌奇观,是由圣灵创造的艺术。天空之上,气象万千,风雨雷电,也是圣灵的艺术。

    夜晚,源大陆的星空映照着圣灵与大地的一切,亦是圣灵的艺术。

    各式神殿拔地而起,各种奇观诞生。这是圣灵的建筑萌芽。

    生而神圣的圣灵有着连杨越也羡慕的创造力,祂们在杨越的启发之下,艺术达到了空前的鼎盛!

    对于圣灵而言,艺术代表着地位,具有创造力的卓越艺术将得到圣灵的尊重。例如

    文明的建设者——‘帝’

    文字的传播者——‘启’

    艺术的开拓者——‘相’

    星空的缔造者——‘莹’

    天象的绘制者——‘空’

    地形的塑造者——‘坤’

    杨越看着越发丰富的世界,感叹着圣灵的创造力。整个世界现在更加美好,但却有些空旷。这个世界现在还缺少最重要的东西——生命。

    多种多样的生命。

    ......

    ‘灵’走在荒芜的大地,“圣灵族是神吗?”灵思索着。

    祂走到了正在雕刻神殿的‘相’的身边,询问“‘相’圣灵是神吗?”

    ‘相’没有理会‘灵’而是专注于自己的艺术,许久,‘相’回复道“这是你的艺术吗?”

    ‘灵’有些迷茫“或许是我的宿命。”

    随后,‘灵’又来到了月亮天幕的星空之上,看着不断摆弄一颗颗闪烁的星辰的‘莹’道:“这片星空真美,可惜只有圣灵能看到。”

    ‘莹’抬起头来,笑道:“你也认为这是伟大的艺术对吧?不过如果能像‘圣师’描述的那样,有众多其他生命仰望星空就好了。”

    而后,‘莹’又有些失落“可是这里只有圣灵。”

    ‘灵’思索着离开了星空,来到了正在编织闪电的‘空’身边询问道:“圣灵如何才能成为神呢?”

    ‘空’舞动着闪电,在空中打下一道道壮丽的光彩。“无所不能的圣灵当然是神,你看,我能掌握雷霆,就像‘圣师’讲的神话故事一样,有着让人害怕的力量!”

    “可是,没有圣灵会害怕闪电啊。”‘灵’不解。

    ‘空’叹息一声“没趣。”随后不在摆弄祂的闪电,而是坐在云层上发呆。

    ‘灵’看着‘空’低着头来到了地上,恰好看到了正在尝试塑造高山的‘坤’

    “灵?”‘坤’高兴地道“你来看我这座高山怎么样?”随后又叹息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更好的作品呢?这样就会有圣灵来陪我了。”

    ‘灵’沉思着,随后问:“如果有别的生命,坤会开心吗?”

    ‘坤’道:“我喜欢热闹,我想有很多的存在陪我,可是圣灵们都有自己的艺术要忙。”是啊,相对于广阔的源大陆,圣灵太少了。

    于是‘灵’前去找‘帝’作为圣灵族的领袖,‘帝’有着其他圣灵没有的见解。

    见到‘帝’时,‘帝’正在和‘启’商议着记录历史的事。

    “‘灵’,你有疑惑吗?”‘帝’看了看‘启’随后道:“我听说了你找其他四位圣灵的事,如果疑惑或许‘圣师’能给你解答。”

    ‘灵’却摇了摇头看着‘启’问:“什么是神?”

    ‘启’笑着答道:“被信仰的才是神。”

    ‘灵’又看着‘帝’道:“圣灵因该成为神吗?”

    ‘帝’看向‘启’却发现‘启’也在看着自己,随后明悟,说道:“并不是每个圣灵都想成为神,我们先是圣灵,然后才决定我们是不是神明。”

    ‘灵’思索片刻后坚定地说道:“我想给每个圣灵一个选择的机会。”随后转身离去。

    神殿里,‘启’看着‘帝’笑道:“祂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艺术。”

    而‘帝’看着‘启’“这样真的好吗?”

    “这是祂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启’凝视着‘灵’远去的身影,直到‘灵’的身影完全消失,也没有移开目光。

    ......

    杨越坐在躺椅上,舒服的晒着太阳,这是多久不曾有过的体验?杨越不知道,但是不可否认,曾经习以为常的东西,在杨越现在看来无比的珍重。

    不够,还是寂寥了些......只有圣灵的世界并不是杨越希望看到的世界

    正在思索时,一个无面的人形能量体来到杨越躺椅前,恭敬的行了一个中国古代弟子对师父的拱手礼。

    自从杨越讲道之后,圣灵们就更喜欢变化成人形。

    “圣师!”圣灵开口道。声音无悲无喜,圣灵并没有发声器官,这是圣灵观察杨越后,模仿杨越鼓动能量发出的声音。

    “是‘灵’啊,怎么?还在思考那个问题吗?”杨越笑着回道,杨越指的是上次‘灵’问圣灵算不算神明的问题。

    “圣灵不是神,但是‘灵’想让圣灵成为神,但‘灵’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杨越却能感觉到‘灵’的迷茫与灼热的渴望。

    杨越思索了片刻后笑道:“圣灵们尊重艺术,生命不就是最高的艺术嘛?”

    ‘灵’沉默了,许久,祂激动的思维波动传来“谢圣师启发。”

    ‘灵’转身离去。

    杨越注视着‘灵’的身形逐渐消散,缓缓叹了口气,圣灵对于杨越来说都是他的孩子。‘灵’的决定是注定的,从祂问出那个问题时就已经注定了。

    圣历元年七月

    圣灵族第七位被圣灵们敬仰的艺术家‘灵’以自身存在为基础,显化万千生灵。生命,为最高艺术。‘灵’受众生敬仰。

    杨越看着原本荒芜的山丘上多了众多的花草树木,沉寂的江海湖泊了多了各种海兽鱼虫,山岭间种种异兽奔走呼啸,高天之上飞禽鸟兽盘旋翱翔。

    此后的世间再没有了名为‘灵’的圣灵,却多了万千生灵。圣灵们在祂的神殿里,找到了祂设计万千生命的石板,早在杨越的最后一次讲道开始,‘灵’就在设计着杨越讲述的神话中的世界,那个热闹非凡,无比有趣的世界。

    杨越忽然想起了前世的鲸落,一鲸落而万物生。这种漂亮的生命在死后会沉入海底,滋养新的生命。

    石板上,甚至有着生命的演化推演,记载着世间一切生命,不只是祂的艺术,更是祂的孩子们。

    世间一切生命皆是祂的延续,却都不再是祂。

    杨越与圣灵们一同举行了第一位圣灵的葬礼。

    文明的建设者‘帝’为祂的葬礼设计仪式。

    文字的传播者‘启’为祂的葬礼献上祭词。

    艺术的开拓者‘相’为祂的葬礼建造神殿。

    星空的缔造者‘莹’为祂的葬礼铭刻星象。

    天象的绘制者‘空’为祂的葬礼重塑天象。

    地形的塑造者‘坤’为祂的葬礼创造地势。

    这是一场规模浩大的葬礼,所有的圣灵都来参加了,所有的生灵都为之肃穆。杨越在‘灵’设计生命的石板上,亲手刻下了《生命之章》此后世间一切生灵都将记录其上,随后,原本的神座被放上了《生命之章》代替‘灵’的位置。

    自此,圣灵一族真正成为了神明,圣灵的七位艺术家也被众生称为七主神。祂们分别是:

    文明之主——‘帝’

    智慧之主——‘启’

    技艺之主——‘相’

    星海之主——‘莹’

    气象之主——‘空’

    大地之主——‘坤’

    生命之主——‘灵’

    对于圣灵而言,‘灵’所创造的生命是祂的孩子,不论是出于对‘灵’的尊重又或是出于对这些生灵的喜爱,祂们都应当给予礼物。于是圣灵们商议,给予众生赐福。

    ‘帝’教导了万千生命以文明。

    ‘启’为万千生命创造了一种新的文字,也是后来的大陆通用语。

    ‘相’赐福生命生来就具有对技艺的天赋。

    ‘莹’在星空中刻下生命的痕迹,让众生得以在星空中窥探命运与真理。

    ‘空’创造了甘霖,微风,温暖的阳光,给万物以生机。

    ‘坤’馈赠给众生大地的财富,滋养生命。

    其余的圣灵们则是联合一起,各自给予一种祝福,随机给众生,作为种族的天赋。

    这方世界总算是热闹起来了,但杨越看着这一切,却并不那么开心。

    每一个圣灵都是杨越的孩子,杨越也在想,如果当时自己不鼓励祂的想法,是不是祂就不会死,如果自己能明白生命的创造是不是祂就不会死。

    可是生命啊,本就是这世间的奇迹。杨越现在可以将这些生命复刻出来,重新演化,以此创生,但‘灵’回不来了。

    ‘坤’创造了七座神山,‘相’创造了七座神殿,‘莹’创造了七大星象,‘空’创造了七种天象。分别对应七位主神。祂们各自居住在自己的神山上,圣灵们也分为了七大派别,分别居住在七座神山。其余地界都被仁慈的众神赐给了众生。

    七座神山里,唯独生命之主‘灵’的神殿是空的,只有《生命之章》安静的放在神座上。

    也只有生命之主‘灵’的神山有着与其他六座神山完全不同的天象,星空,地势。

    众生诞生的日子,被称为“灵祭日”以纪念‘灵’的功绩,以及圣灵们对‘灵’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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