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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赘婿的我,逆袭天下
第68章 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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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定县?

    这是我的定县么?

    这些穷人,没有食物充饥。

    也没用厚衣来御寒。

    甚至,他们连一个像样的避风港,也没有。

    惨不忍睹。

    这境况,比柳家村的王小三家里,都凄惨得多。

    比起乡村,这里更像是……贫民窟。

    为什么会这样?

    徐子凡站在窄窄的土路中央。

    怒发冲冠。

    几个轿夫见此情景,都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徐子凡定一定神,忽然冲向轿夫们。

    “你们知道这个地方,为何不早告诉我?”

    他撕扯着一名轿夫的领口。

    “大人,人人都知道这个地方。”身旁的另一名轿夫说道。

    “人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徐子凡愣住了:

    “她们是什么人?”

    几个轿夫又低下了头,沉默了。

    “她们是谁?告诉我!”

    徐子凡暴跳如雷,一脚踹翻了眼前的轿夫。

    那轿夫一头栽进树旁的一堆积雪中。

    他浑身一颤,急忙站起身,双手在头顶一阵抓挠。

    “大人!她们是先前的犯民!”

    轿夫委屈极了,朝徐子凡叫道。

    “说清楚!”

    “大人容禀,这些女人,皆是牢中的犯人。只因是以前冤枉的,柳班头这才遣散了出来。

    她们早已失去了田产或者家人,无依无靠,柳班头才安置在此处。”

    一旁年长的轿夫终于开口了。

    “柳班头?柳黑子?”

    “正是。”

    这时太阳下了山,一道阴影笼罩了全城。

    也掩盖了这条贫穷的土街。

    寒风吹动徐子凡宽阔的衣袍,呼呼作响。

    他举头望去,这条巷子并不深。

    却似乎又黑透了,看不见底。

    “尔等在此守候,本官去去便回!”

    徐子凡回头,朝县衙奔去。

    昏暗的大街上,顿时出现了一幅千古奇景。

    一个身穿绿色官服的人,一手拿着乌纱帽,一手提着腰带,飞也似的穿过灯火通明的街道。

    人们皆驻足定神,呆若木鸡。

    ……

    县衙中,鼓声大作,一直不停。

    徐子凡掀起两只袖子,正站在大鼓前面,奋力地擂鼓。

    霎时间,黑暗的县衙被灯火照得通明。

    一众官员,三班衙役,六房的管事,连同许多的杂役,全都涌进了大院之中。

    他们像僵尸一样站立着,一动不动。

    又像发呆的猫鼬一般,挺直了腰身与脖子,警惕地望着疯狂的徐子凡。

    少时,鼓声戛然而止。

    徐子凡穿过大院的甬道,站到了大堂前面的台阶上。

    两排值班衙役迅速分立左右。

    一路狂奔的时候,他已然有了详尽的主意。

    徐子凡大手一挥,高喊道:

    “户房管事,上前!”

    一条瘦小的黑影,立刻奔跑上前,低头跪在徐子凡脚下。

    “即刻前往城北的‘贫街’,查点人口,登记造册。不得有误!”

    “是……”黑影稍一犹豫,又迅速起身,招呼几个户房吏员,闪身奔了出去。

    “工房管事,即刻前去北街,勘察地形,设计房舍!”

    又一个黑影带人跑了出去。

    “酒厂管事!”

    王小二上前跪倒。

    “酒厂停工一日,调动一千石粮食,与库管一起,前往北街赈灾!”

    王小二惊讶不已,也只好闪身退了出去。

    “萧白何在?”

    金武冲了出来,躬身拜道:

    “萧团长正在带领士兵夜训。”

    “金武,你即刻带领快班衙役,前去北街维护治安!”

    金武应了一声,带走了一帮衙役。

    “壮班许二楞,带人去通知全城酒楼客栈,即刻腾出空房,安置城北的难民!”

    许二楞毫不犹豫地闪了出去。

    “其余人等,‘冬至’不休假,各司其职。本官要严密巡查!”

    众人相互观望,都瞪直了眼睛。

    “牢头柳黑子!”

    人群后面转出一人,战战兢兢跪在院中。

    “跪在院中反思,待本官查明真相,再行发落!”

    柳黑子伏身拜倒,低允一声。

    徐子凡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跳下台阶。

    “跟我来!”

    他朝当值的衙役喊了一句,走向马房。

    一群衙役跟着他,纵马出了县衙。

    身后的衙役手中高举着火把,鸣锣开道。

    ……

    城北,贫街。

    数十辆马车停在路边。

    人声鼎沸。

    残疾人都被衙役抬出了破屋子,平放在了马车上。

    饿得皮包骨头的女人、老妪也被搀了出来,坐上了马车。

    徐子凡立在马车旁,目不转睛地查看。

    前前后后,来来回回,马车送走了一百多人。

    这些人中,除了几个老得走不动路的男性外,全都是女人。

    徐子凡脸色铁青,紧紧咬着嘴唇。

    夜深了,吹起了西风。

    工房的吏员还在房子前后丈量,互相商议。

    户房管事统计好了人数,带着人来到徐子凡跟前。

    火把在西风中不断晃动,火星溅射。

    已经换过了好几根新的火把了。

    “大人,小的已经登记完了,是在这里禀报么?”

    “报!”

    “六旬以上男子三人,身有残疾。女子一百二十余人,皆无家可归。另外……有五名婴儿……”

    户房管事照着登记簿念罢,抬眼望着徐子凡。

    “既然是先前的犯人,怎会没有家?”

    徐子凡接过衙役手中的火把,举到户房管事眼前。

    “大人,这事小的不知,刑房管事应是知道的。”

    徐子凡身后闪过一人,立时跪在徐子凡脚下,唉声道:

    “大人容禀,这些犯民的家宅田产,早些年便已充公变卖掉了。”

    徐子凡把手中的火把举向他,深吸一气:

    “既是冤狱,出狱时该当赔付银钱,如何却流落的此处?”

    跪在地上的刑房管事抬起委屈的脸,说道:

    “大人,这些事您都是交给柳黑子班头处理的,小的从未敢过问。”

    徐子凡静静地立在风中,手中的火把呼呼直响。

    他突然明白了。

    柳黑子和这些官吏并没有做错。

    错的是他。

    那些充公的家产地契,变卖来的银子,都被他挪用了。

    他急于求成,为了发展武器,根本没有注意到,在许多阴暗的角落,有人正挣扎在生命线上。

    “吧嗒”,手中的火把跌落在地。

    西风刮得更紧了,火把被吹到了街边。

    要变天了。

    寒风肆掠。

    徐子凡一回头,乌纱帽忽然被西风吹落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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