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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八仙,从画皮鬼开局
第372章 上洞八仙 终齐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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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需静待他回来。”

    曹景休收了文书,目光望向远处,怅然一叹。

    眼下,曹景谦既被抓住,不出一日就可送来封丘县。

    到时左氏民妇一案,就会真相大白。

    夏知县闻言,不再多问,只是垂首站着。

    回过神来,曹景休让夏知县安排这位小吏下去歇息。

    而他则重新回到住处。

    坐在书桌旁,曹景休认真捋了一遍左桑璐的死因,又结合此前对左家兄弟的问询以及亲信的回禀。

    就这般思忖了一炷香时间,他终是揣测出了几分

    一念及此,曹景休忙外喊道:

    “来人!”

    言罢,就有一差役走进,躬身道:

    “不知曹大人有何吩咐?”

    “去唤夏知县来。”曹景休吩咐道。

    “是,曹大人!”

    那差役遵命道。

    ……

    ……

    一盏茶过后。

    夏知县推门而入,侍立一旁:

    “曹大人,深夜唤下官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曹景休若有所思问道:

    “夏知县,本官问你,近来贵县之中,可发生什么劫掠一事?”

    “劫掠一事?”

    夏知县愣了下,不知曹侍郎为何陡然问起此事?

    但顿了几息,还是立马回道:

    “启禀曹大人,下官治下倒发生不少劫掠抢盗案件。”

    曹景休言道:

    “还请夏知县,去把那些卷宗拿来与本官瞧瞧?”

    “这有何难,容曹大人稍等片刻。”

    夏知县笑了声,就退出门外。

    大约过了一刻钟功夫,他去而复还,手上已捧来了一迭卷宗:

    “曹大人,这是本县三载之中,治下所有劫掠抢盗案件的卷宗,还请曹大人过目。”

    “辛苦,夏知县了。”

    曹景休微微点头,客气道。

    “曹大人言重了,若无他事,下官便离开了。”见曹景休有事要忙,夏知县不便打扰,便识趣道。

    “夏知县,请自便。”

    曹景休伸手示意,道。

    说罢,就拿来那些卷宗,低头翻阅了起来。

    ……

    ……

    封丘县三载之内,发生劫掠一案的卷宗不少。

    大抵快两百多件。

    然而,曹景休看完这些卷宗,花费不了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过后,他就翻阅完了。

    令曹景休不解的是,这卷宗之上,结案有一百八十多件。

    余下未结案的,大部分是找不到要犯。

    有些是流窜作案的,抢到钱财,就没人影了。

    其中,倒有几桩无头案子。

    报案人并非苦主,乃是苦主的亲朋。

    有位老员外听家仆说,自家少爷在封丘县郊外游玩时,被贼人抢去了二十多两。

    便来县里报了案。

    可等县衙的人,找来那少爷审讯,此人却说并无此事。

    对此,老员外不信,又找其对账。

    到头来,依旧没了二十多两。

    由于那位少爷的坚持,此案最后就不了了之。

    望到这个案件,曹景休心思微顿,有些疑惑。

    据这卷宗所记,那人明明丢了二十多两银子,可却声称并无遭遇贼人。

    其中,必有隐情。

    只是,不便为外人道也。

    一番翻阅结束,并没有找到左家兄弟的踪迹,曹景休也不坚持。

    想着明日他谦弟就到了封丘县。

    到时自会真相大白!

    他就放下了心中忧思,转头睡下。

    ……

    ……

    翌日天亮。

    曹景休醒来之后,用完早膳,就有一批将士来了封丘县。

    这些将士,自然是把阿赖押来封丘县衙的。

    曹景休闻讯,忙走了出来。

    那阿赖经过一日的奔波,早已是疲惫不堪。

    再次望到自己的兄长,他自知犯了错,不敢去看。

    而曹景休对此,也无力一叹,深望了阿赖一眼,就挥了挥手,道:

    “先把人押入大牢,等吃过饭后,再带来问话。”

    话落,那些人领命照做,就把阿赖送去了大牢。

    ……

    ……

    再说。

    左家兄弟等人,早早就起床了,也吃过饭了。

    但久不见,那曹大人过来审讯,又听见外面金戈铁甲碰撞之声,瞬间就心生警惕。

    那左老二,用手捻破了窗纸,费力向外看了一眼,但却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从过路的仆从谈话中得知,那国舅爷被押回来了。

    “大哥,这下遭了,那怂小子被抓了,万一他把事情被抖露出来,咱们全完了?”

    左老二一脸焦虑,问道。

    “不必担心,他毕竟杀了小妹,即便是过失之举,也难逃问责。”

    左老大十分平静回道。

    大不了就拿此与曹大人做个交易罢了。

    左老大相信这位曹大人是舍不得他亲弟死的,若如不然,也不会急匆匆赶来封丘县!

    ……

    ……

    那阿赖被押入了大牢。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人狱卒端来饭菜。

    阿赖饿了一夜,见到那些饭菜,立马狼吞虎咽吃了。

    吃过之后,身上疲态大发,最终靠着墙角,一人昏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到了响午。

    这时,狱卒打开了牢门,对阿赖道:

    “国舅爷,你可以出去了,曹大人要审讯你!”

    “知道了。”闻言,阿赖心烦意乱,道。

    他出了牢门,就被带到了正堂。

    一来此,就见到了自己大哥曹景休正坐上位,其下是夏知县,还有一位师爷。

    左右两旁各站有一排的皂隶,手持棍棒。

    望到这架势,阿赖心中难免有些颤栗。

    “曹景谦,你乃当朝国舅,于礼不便跪拜,便站着受审。”

    “谢谢大哥!”闻言,阿赖心中一喜,脱口而出道。

    “这是衙门,不是家中!”

    曹景休把惊堂木一拍,呵斥。

    “我知…知道了。”阿赖支支吾吾道。

    未几,曹景休正色问道:

    “曹景谦,本官问你,为何杀死那左桑璐,你与她有何冤仇?”

    “我与她并未冤仇,是她先杀死我在先,我与她扭打之际,不慎失手错杀了她。”阿赖解释道。

    “她杀了你在先?”

    曹景休眉头微皱,有些诧异。

    同一时间。

    夏知县也呆住了。

不知这左桑璐为何要杀死曹景谦?

    曹景休与夏知县对视了一眼,片刻之后,他再次问道:

    “曹景谦,你把与那左桑璐是如何相识的,从实道来。”

    “这……”

    听到此话,阿赖有些为难。

    他面露窘色,望了眼那夏知县。

    见状,夏知县会意,忙与一旁师爷使了个眼色,就站起身来,对曹景休说道:

    “曹大人,下官想起,还有要事去办,这审讯一事,还是交给大人为好。”

    说罢,就自顾自与师爷一道离开了大堂。

    “现在,伱可以从实说来了吧。”

    夏知县、师爷二人离去后,曹景休望着阿赖道。

    “不瞒大人,我之所以与那左桑璐熟识,是因……”

    当下,阿赖也不瞒了,把自己如何与左家兄妹四人结识,并且遭劫一事,以及在封丘县里碰上那左桑璐,要挟与其苟合等等,原原本本说曹景休讲了通透。

    听完阿赖所说,曹景休一下子豁然开朗。

    终于想通了一切。

    “事情竟是这般……”

    他讶然而惊,却倏忽急逝。

    回过神来,曹景休对阿赖告诫道:

    “曹景谦,但你毕竟杀了人,哪怕死罪可免,依旧要重罚才是!”

    阿赖见曹景休摆出公正严明的神色,立马讥笑了声:

    “大人教训的是!”

    下一刻,语气一变,陡然言道:

    “但娘好不容易找到我,怎会舍得我受罚?”

    “大哥,你就行行好,帮我这一回,反正左家人也有把柄被我们攥在手里,多赔些银子,或许能摆平此事。”

    闻言,曹景休勃然色变,怒斥道:

    “曹景谦,你怎可仗着母亲的疼爱,这般恃宠而骄?!”

    “莫要忘了,那好歹也是一条血淋淋的性命!”

    阿赖耍起了无赖,冷哼道:

    “哼!”

    “既然大哥不愿意帮我,那干脆把小弟押回京城罢了,该怎么罚就这么罚!”

    “你……!”

    曹景休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下令把阿赖带下去,押回大牢。

    又在堂前静坐了一会儿,他忽地鬼使神差来到了左家兄弟的屋内。

    “可是曹大人来了?”

    听到屋外的敲门,左老大耳朵一动,问道。

    “是本官。”

    曹景休道。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左老大三人见到曹景休进门,立马躬身行礼。

    “不必了,本官来此,是有要事与你们商讨。”

    见此情形,左老大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

    似听出了曹景休话话语之中的无奈,左老大想了想,心中一横,直接开门见山道:

    “大人,是想问我等可愿不追究曹小国舅一事?”

    “不错。”

    曹景休神色微敛,复又盯着左老大看了眼。

    倒看不出来这左老大还是个聪明人。

    事实上,他早应该想到,这左家兄妹四人在封丘县做贼多日,一直不被查出来,肯定也有些城府与谋略。

    甚至,连夏知县也被几人骗了过去。

    左家兄弟几人相顾一望,片刻之后,左老大率先说道:

    “大人既答应了,说明已经知道了我等过去之事。”

    “我兄妹四人既有把柄落在大人手中,自是不该得意,若是大人肯出三千两,小妹之死,我兄弟几人就不会追究,自此离开封丘县。”

    “三千两?”

    曹景休心中微怔。

    这般数额,倒并不多。

    看来,左老大等人行事还是有些分寸。

    但自个儿若答应了,这条路就要一直走到黑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不禁暗忖,如此徇私舞弊,可对得起自己所读的圣贤书,可对不起天下百姓,对得起皇上的信任……

    拒绝的话,刚到嗓子眼,他一下子想起家中老母,想起自己幼时过错,才导致曹景谦行错至此。

    一瞬间,曹景休心中满是悲凉。

    “曹大人,如何?”

    看曹景休坐在那里久不出声,左老大三人按捺不住,立马又问道。

    “此事,本官应了!”

    话落,曹景休骤然开口道。

    “那银两何时能到?”

    左老大三人追问道。

    “快则三日,多则五日!”

    曹景休不假思索道。

    闻言,左老大心中大定,不禁拍手称快,道:

    “好!”

    “就依曹大人之意!”

    旋即,他又问:

    “不知眼下我等可以回家了?”

    “可以了。”

    曹景休坐在那里,道。

    不多时,左老大三人就走出了屋子。

    而曹景休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夜幕还没有落下,他的亲随就骑上快马,携带其家书,赶往了曹府。

    ……

    ……

    次日晚上。

    其家书就到了曹老夫人手中。

    望着那封书信,曹老夫人迫不及待将其打开,看完之后,心中连日的忧虑,终于可以放下了。

    既然那左家人只要三千两银子,就愿意不追究此事。

    曹老夫人自然乐意。

    于是乎,忙在一日内备齐了银两,托长子这位亲随送到了封丘县。

    三日过去。

    曹景休手里就多了三千两银子。

    于是乎,他就派人传信给左老大几人,大家约定在城中一家酒楼交钱。

    说左老大这几日,已把一大家子的细软衣物啥的,收拾妥当,就等曹景休这笔钱到了,就能离开封丘县。

    这日,他得了三千两,就拖家带口,离开了封丘县。

    望着左老大等人远去,曹景休心中重担终于落地。

    隔了一日,曹景休就知会了夏知县一声,告知其要返京。

    对此,夏知县早有所料,并未觉得诧异。

    至于阿赖,则被押回了开封。

    期间,曹景休所行的一切事,并未告诉阿赖。

    这也让他几日,始终惴惴不安。

    害怕自己的大哥,真的把自己交给了大理寺严办!

    那样的话,自己哪怕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好在到了开封,押送他的人,并未送他前去,而是径直来了曹府!

    这下,阿赖心中安稳大半。

    认为只要见着曹老夫人,定可有法子,让自己不用受刑!

    “谦儿,你终于回来了!”

    说曹老夫人听到屋外动静,就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出面探看。

    她一见到那面颊消瘦不少的阿赖,立马快步上前,相拥而泣。

    “娘,孩儿回来了,孩儿知错了!”

    此刻,阿赖也痛哭流涕,不知是害怕,还是真的在忏悔!

    “知错就好!”

    “知错就好……”

    曹老夫人低咛不止。

    “谦儿,从此以后,你就待在曹家,当个闲散贵人罢了,哪也不去!”

    “你在封丘县所犯之事,你大哥已经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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