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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刑案官
第七章:螳臂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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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搬出来了,和她也碰不着面。”

    孟桢尧听马兴贵提起这个,顿时有些兴致缺缺地回了句。

    吴继才却想捧马兴贵的臭脚,不愿意让孟桢尧就此避过去,端着酒杯凑过来。

    笑得一脸猥琐地道:“桢尧兄,你这运气可真是不错,杀了继弟,还能从牢里出来。你父亲不追究也便罢了,居然连你的继母也依旧放你逍遥快活,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要说想法,也得是他们对我有想法吧?管他呢,过半个月就春闱了,我自会去参加考举,先离开这儿。”

    孟桢尧随意地回答了几句。

    不愿多说这个话题,他站起了身,和几个公子哥挨个儿碰杯喝酒。

    同时也岔开了话题,说起了风花雪月的事情。

    酒过三巡,耳酣脸热之际。

    孟桢尧起身,冲着大伙儿挑了挑眉毛。

    开口道:“今日有幸与兴贵、延波两位兄长把臂同游,本是件娱事,眼前女子却都是咱们常常见过了的,也是无趣。兄弟我,预备下了一道‘美食儿’,两位哥哥,可愿‘品尝’一番?”

    “哦~~?”

    个中好手马兴贵,闻言从旁边花娘的身上收回手,坐了坐身子,本也觉得有些无趣的兴致,再次被吊了起来。

    他们都听得出,孟桢尧所说的“美食儿”是什么。

    佘延波也推开了身边的花娘,抚掌大笑道:“桢尧老弟可从没关心过这些事儿,今日突然起了兴致作出安排,必是会令吾等咂舌的。快快快,带来一见。”

    孟桢尧颔首轻笑,抬手三击掌。

    舱外,有如烟似雾的轻柔歌声响起。

    那甜而清亮的嗓音,就让舱中诸人精神一振。

    接着,舱门打开,一位头戴斗笠、罩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唱着歌儿,款款踏步而来。

    身着透明轻纱、特别鼓胀的胸脯,一半露在水粉色的抹胸外面。

    烛火的映照下,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

    只一眼,就让几人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女子进舱后,也不拿乔,一边哼着柔美的小调儿,一边转身背对着他们,纤细的腰肢就缓缓扭动。

    然后慢慢揭开斗笠。

    待几人急不可待时,美目回眸,摘掉了面纱。

    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从歌声、到身段、再到这面容,连续三层暴击,就击得几人顿时坐立不住。

    马兴贵一跃而起,凑过去就要拉美人儿入怀。

    “咯咯咯”,

    美人儿却娇笑着躲开了。

    身形闪动间,只着抹胸的大片雪白,就如波浪一般涌动,几欲脱出。

    本来还想迁让一下马兴贵的佘延波,被这一幕也给刺激得忘了身在何地,也跳起身就扑了上去。

    这时候,他们都莫名觉得全身燥热、血液沸腾,烧得他们的眼神都开始恍惚。

    只余那道红色在眼前摇曳。

    吴雄才也没控制住自己的脑袋,参与了抓扑那女子的行动。

    女子却极其灵活,在三个脑袋都麻木了的男人之中,来回闪躲。

    佘延波就撞到了马兴贵。

    马兴贵只觉得周身被热血烧得厉害,一见好不容易要抓住目标了,却被佘延波给撞开了,顿时大怒,劈手一掌就打了出去。

    佘延波也是正觉烦躁,莫名被打,也怒火大炽,回扇了马兴贵一个巴掌。

    这让马兴贵如何受得了?

    于是,二人就像街边的流氓地痞一般、扭打了起来。

    吴雄才还想去拉架,结果也被卷了进去,三人就成了一团乱战。

    孟桢尧则站在舱门过道里看着,嘴角慢慢拉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他下给那几人的药粉,看来还真好用。

    果然是好用的,几人被越打火气越大、越打脑子越不在身。

    就在这时,佘延波忽然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想也没想地就捅向了马兴贵。

    一下、一下、又一下。

    ……

    而另一边,横亘运河的堤坝中间。

    狄映手执一根两米长的油布防水火把,站在那里。

    一身威严的官服,带着凛然之气,巍然站立。

    细雨渐渐打湿了他的官帽、官袍,狄映依旧不挪、不动。

    他只定定地望着前方。

    夜色,愈发黑沉。

    哗啦啦的河水,在他的身前、身后,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他就这样站着,在漆黑的雨雾中,撑起了一道亮光。

    他要让来挖堤的人看见他。

    这次,他不但穿了官服,更带上了自己的官印。

    要么,和这堤共存;

    要么,和这堤同亡!

    如果小小的一个法曹,挡不住那些人伸向罪恶的黑手,那么,就让他这个小小的法曹,随着洪流葬身,也要势必惊起一个大浪,将那些人全拍下来与他陪葬。

    按照常理来说,下游那些泄洪之地,几乎年年被淹,已经没了粮田和村庄。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为了造成足够多的灾民惊动朝廷,丧心病狂的马光进、佘健宏,每年都会强行迁移一些人口过去。

    建村、开田。

    而这堤坝,为了保证关键时刻有用、也为了反复有用,其余位置都筑得非常结实,只有中间这十米,是略虚的。

    五米深的高度、六米的宽度内,填充的全是装有石头的麻袋。

    想要决堤时,抽走这些麻袋就可以。

    猜到他们就会在这一两天内动手,而雨季已经到来,狄映只身一人,便来到了这里,站在了这些麻袋之上。

    河面,距离他的脚面,不到半米。

    望着前方漆黑的一片,狄映思念起了仍在晋州的爷奶、父母、大哥、弟妹。

    他一路科考,本是为的那些免税田,为了让家人们都过上更好的日子,他没想用命去拼那些贪官恶腐。

    但现在这事儿太突然了……

    面对这突然得知的天大消息,不得不说,狄映他是措手不及的。

    他现在抽不出人手,车马行的人都被他安排了去做别的。

    他只能带着官印只身来到这儿,企图蚍蜉撼树。

    何况这种送死的事情、他也不愿意拖上别人。

    他只盼着,自己仓促之间安排下的布局,能够有用。

    讲真,别看他站姿如松,心弦,却是紧紧绷着的。

    ……

    今晚,一切都无声无息、却又紧锣密鼓地酝酿、发酵着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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