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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破了那些烂梗
第107章 压轴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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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宴前夕,夜里子时六刻。

    才因放跑了女刺客而在龙榻上辗转发侧的明帝,忽闻禁卫军捉到了刺客,外袍都不穿,就要亲自审讯。

    可押解来的却另有其人。

    “你爹谋害先皇,你也要子承父业来谋害朕吗?”

    打量着缚手而跪,且一身标准刺客夜行服的沈晏清,明帝失望至极,做了个抹脖的手势,押解侍卫立即抽刀欲斩。

    “罪臣深知三言两语难洗清冤情,只求死前将《群臣图》交还陛下,也算不负所托。”

    无视耳畔的破风之声,沈晏清挺直腰板,双目灼灼地盯着明帝。

    明帝心念一动,及时拦了侍卫,命人将沈晏清怀中的小匣子呈上。

    打开匣子,明帝便看到被随意折叠成小方块的画纸,脸上有些难看,而完全摊开后,更是怫然不悦。

    “就半幅画,也能叫不负所托?”

    “皇上,下半幅画的消息,就藏在盒子底下。”

    明帝回头看盒子,只见底部还放有一本小册子。

    翻看了良久,明帝面色严峻地合上了册子,然后挥退左右,并吩咐道:“传话下去,刺客沈晏清已被就地正法。”

    接着大步走下来,亲自为沈晏清松绑,将人扶起。

    “爱卿什么品性,朕最是清楚。方才那些不过是做戏给旁人看,松懈逆贼警惕的。”

    与预想中反复诘问不同,明帝似乎对册中康王勾结呼延和造反的内容接受得极快,快到沈晏清都有些讶然。

    明帝拍了拍沈晏的肩膀:“朕前两日收到了大理寺丞的一份关于二十年前凌云城怪物一案的密报,让朕想到先皇服下长生不老药后的症状,便对康王有所起疑。”

    从案几抽屉里掏出另一幅模仿拙劣却绘画完整的《阳帝大宴群臣图》,明帝将它与那半幅真迹放在一起,饶有趣味地继续道:

    “而乐知郡主初入宫时曾暗中给了朕这幅赝品,当时朕还不明其意,为何另外半幅内容与真迹差别甚大。如今结合爱卿呈上的康王罪证看来,她是知晓康王要借着《群臣图》有所动作,所以提早为朕做了应对之策。”

    沈晏清端详着赝品的印章,料定此画八成是张如画事先托付方瑶镜的,才知二人暗中为主角团大业出了不少的力。

    “明日寿宴,皇上当如何应对?”

    “你不是……”明帝意味不明地停顿了一下,“还有个刺客朋友在逃亡吗?”

    天穹殿上,又一声振聋发聩的轰鸣,太后脸上毫无血色,捂着心口,差点要从凤椅上跌下去。

    “母后,您没事吧?您先喝点水顺顺气!”

    明帝及时起身搀扶住,亲自倒了杯水送到太后的嘴边,边喂边替她拍着背。

    “难怪皇儿要为了搜捕个半死不活的女刺客,把整个皇城的士兵都调集过来了,原来是早有所察。”

    望着被困在玄铁大笼里的康王与呼延和等人,太后稍稍从惊魂未定中缓了过来,嘴唇却变得绀紫。

    “不错,早在康王放烟火的时候,他们就集结在安泰门附近,等着来场瓮中捉鳖。”

    明帝一洗先前的怒容,对着犹做困兽之斗的康王露出志得意满的笑颜。

    “哈哈哈,纵使你有十万天兵天将,我的大炮也能将他们轰得渣都不剩!我的大军很快就会把天穹殿包围!”

    还作着春秋大梦的康王,命他身边的壮汉将笼子掀翻,动手的几人却一个个身中毒针而亡,余下的便将身体蜷在盾后,不敢轻举妄动。

    “你可有想过,为何大炮轰了这么久,雷声大雨点小,却连一个小小安泰门都攻不进来?”一直静坐在位置上自斟自酌的舞女,不知何时站起了身,款款走到玄铁大笼面前,“就没有想到是火药被人替换了吗?”

    躲在人肉保护圈内的康王,骤然色变,一下子冲到笼子边,伸出手扯掉对方的面纱:“你是谁?你对本王的火药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将您原本换下来的那批受潮火药,再换回去罢了!”

    面纱下的庐山真面目,不止笼内人惊异非常,笼外人也瞠目结舌。

    “乐知郡主?这便是你的压轴节目吗?没想到郡主不仅舞姿婀娜,还机智过人!”

    本以为是昨夜的女刺客,明帝犹疑了一瞬,又想到方瑶镜献画之举,很快便欣然接受她大义灭亲的行径。

    “哀家果然没看错人,事后当重重有……”

    太后话未说完,霍地脑袋一歪,没了生气。

    “母后!母后!你醒醒啊母后!太医!太医人呢?”

    奸贼初获,太后忽崩,一时蜂围蝶阵乱纷纷。

    殿之上,明帝不顾宫人的搀扶,失态地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手中却暗暗将太后用过的杯子撇尽残液,藏于袖内。而妃嫔们挤到皇帝身边争相哀嚎,每一滴混着脂粉的眼泪都真切地表达着对统领六宫的渴求。

    殿之下,百官跪地,悲声震天,看似群情哀恸,却暗流涌动,各自盘算着在这场一下子剔除了康王党与太后党的政变中,如何凭借权力重组激流勇进。而太监宫女们不知道何为变天,麻木地跟着主子们跪着,其中不乏趁乱偷鸡摸狗之辈。

    铁笼之内,反派们再度蠢蠢欲动找寻破口,而对此毫不知情的主角团,则一拨继续对抗笼外的残兵同党,另一拨则忙着救援伤者。

    环视着闹哄哄无比精彩的大殿,方瑶镜扶着笼柱,兀自笑得差点直不起身:“原来世间人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地方,比青楼和孤儿院污秽得多!”

    笼中猝然伸出康王的手臂,一把掐住了方瑶镜的脖子。

    “本王把你从被夫家退婚、成天混迹青楼卑贱弃妇抬为郡主,你非但不感激,还敢背叛本王!要论污秽,你才是其中之最!”

    掌中纤细的脖颈发出低低的嘶鸣,浓妆艳抹的脸也透出根根充血青筋,可她嘲讽的嘴角始终都不曾放下,愈发让康王不肯给个痛快,只是慢慢地收紧手掌。

    下一刻,方瑶镜的脸被溅上了一片血点,随着康王的惨叫,她的身体也陡然往后倒去,而康王的整条小臂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留在她的脖子上。至于企图抬起笼子的壮汉们则纷纷中毒针倒地而亡。

    把沾了血的刀一扔,宋荀将方瑶镜扶到远离玄铁大笼的地方,并将她脖子上的肉挂件取了下来,不等她把气喘匀,便心焦火燎地问起了狄琳下落。

    “你既顶替了狄琳的舞女身份,那她在哪儿?”

    血染红裙,衬得方瑶镜的笑容更为妖异。

    “放心,她正在来的路上,宴会最后一个节目可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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