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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宾与白洁
33 是谁的太久,又是谁的两个树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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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缤和阿晴赶到的时候,畸形舔狗们已经阵亡——啊呸,已经惨死了大部分了。

    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剧情并未按照他们所想的那般符合逻辑的进行下去——

    余下的那一小撮,非但没有因死神降临而放下狂热落荒而逃保全性命,反而身体扭曲地趴在三只大虫死翘翘的地方,来来回回亲吻着那片地面,力求雨露均沾不落下宠幸任何一粒尘埃。

    甚至是恶狗抢屎一样,极其疯狂地抓起一把又一把的泥土,一股脑儿往嘴里塞,欢快得就像夏日炎炎里的舞者雪花或者寒冬腊月里的歌者春风。

    而那头浑身长满尖刺的万恶的恐怖的血腥的残暴的堪称为民除害万世楷模的英雄级鬼念,就像课堂上悠哉悠哉点名的老师似的,以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好整以暇的姿态,把剩下的这群像是奇行种一样的恶心玩意儿们挨个儿拎起来,并一手攥头一手抓脚,然后它全身的黑色的要爆炸一样的强壮肌肉一起发力隆起,手中的小点心就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被它拧成了麻花儿,鲜血喷薄迸发,染红了地面和它的身躯,最后,它像吃葡萄干一样把她们嚼碎吞下,无比甘美的味道让它频频仰天咆哮。

    而畸形舔狗们的临终遗言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对家人对社会对自己的醒悟与忏悔,只有仿佛被设定好了的如出一辙的一句话:“放开我,我还能舔!啊!”

    至少她们在死亡之前,是幸福的,她们一定洋洋自得于自己好有个性好有荣耀。

    也许她们不知道婚纱在这个时代所代表的意义,所以才会如此下贱卑劣。

    也许恰恰相反,她们很清楚婚纱在这个时代所代表的意义,所以下贱卑劣之名似乎都有些配不上她们的人格了。

    “我是真的不想杀它,它是多么的善良美丽啊,对于这样一位受人尊重的垃圾处理大师,我心中腾起的只有五体投地。”阿缤看着眼前这一幕,感慨万分。

    “放心吧,它不挑食的,只是凑巧先出现在了一堆垃圾之间而已,我相信,这个世界,正常女生还是占大多数的,她们自信而优雅,有才且有颜,绝不会盲目追星如精神病儿,所以,为了大多数,它必须死。”阿晴说。

    “末日之前,你写的那些小说,有人看吗?”阿缤问。

    “没人看,一个也没有。怎么忽然问这个?”阿晴说。

    “你的小说,虽然无法被曾经的时代所认可,却必将响彻于当下这个诡异末日。”阿缤说。

    “那就搞快点吧,你看,最后一个垃圾也已经被它回收了,它已经开始把目光放在你我身上了。”阿晴说。

    阿缤笑着摸了摸阿晴的脸颊,满是宠溺地说:“借梦一用。”

    然后他上前一步,顶住所有来自鬼念的无形压力。

    然后他浑身冒光,五彩缤纷,像只穿了戏服的孔雀,也像某种异端邪佛似的。

    然后他伸手一指,鬼念就像被施了定身咒,静止不动了,唯独它那双嗜血的眼睛,还在疯狂地滴流乱转,透露出一些焦躁不安的惧意。

    阿缤得意地看着阿晴。

    阿晴惊奇不已,“这是什么能力?从我的小说里来的?能不能杀掉它啊,只是把它定住的话,意义不大吧?”

    “是的,所以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将让它成为你的第一个读者,啊不对,应该是第二个,我才是你的第一个读者。”阿缤说。

    “……听不太懂。”阿晴说。

    “很简单,大概可以解释为‘强制某单位乖乖成为阿晴小说的读者,并承受来自小说的一切冲击,冲击的内容的绝对解释权由阿缤享有’。”阿缤说。

    “为什么我写的的小说,却是你有绝对解释权?”阿晴无语。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有了这能力。”阿缤说。

    “是了,是了……所谓我们,不过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信手创造出来的两个小小的化身。”阿晴喃喃。

    “又来了,烦不烦?你不烦,读者都烦了!再这么多愁善感,小心神明不让你当主角了,说不定还要连累我也当不成主角。行了,你看着就是了。”阿缤说。

    他伸出罪恶的魔爪对着阿晴的奶子虚抓了一下,阿晴的身上便涌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紫色文字。

    它们漂浮在天空中,光芒耀眼。

    它们似有生命般雀跃着,渐渐排列成一个个词汇,词汇又排列成句子,句子又排列成段落段落又组成一节小小的篇章:

    ……已经是夜半了,简弥还在那里站着,像一个雕塑似的,闭着眼,一动不动。

    她感知着所能感知到的一切,无尽的细微,一只小虫,一粒尘埃......

    渐渐,只觉得自己脱离了世界,融入了万物,宏大而渺小,自在而麻木。

    风吹动千年烛的火焰,她的影子跟着颤动,灵魂却已经跟着风游荡在了无穷远的天地中。

    她乘风不知多久,忽然“看”到了无数的碎片,像琉璃,像光,像眼睛,每一片中都倒影着一个相同的身影,她看不清楚,只觉得那身影庞大而神圣。

    她用尽全力去看,依然看不真切,直到那些碎片慢慢融化,那个身影更加模糊了。

    这时,她听到一声缥缈的叹息与一句饱含无奈的话:“我见过你们,以前,以后,都见过,你们却不曾见过我,如果你们有幸听到……不要回头,不必追溯,我已不在了……”

    她悚然。

    是谁在这茫茫天地之间留下了这句不明其义的慨叹?

    她努力想要看清那个身影,焦急之中睁开了眼睛。

    一刹那间,什么都不见了,但是却有无数的什么涌入了她的心底。

    她说不清楚,更想不明白。

    但她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好像自己一抬头,便能看到天,真正的天,一低头,便能看到地,真正的地。

    那是本源,一切的本源。

    回头呢?她开始产生强烈的某种想法或者说欲望。

    “不要回头,不必追溯,我已经不在了……”

    那声音犹在耳畔。

    看得到天地本源……却看不到他吗?

    于是她战栗,那欲望就被生生压了下去,好像烛的灰烬。

    这一刻的飞天殿,格外的静,格外的真。

    她看。

    她看到了小虫,每一次振翅,都撩动起漫天的道则狂舞,多少绝世人物心心念念的至高境界,尽在其中。

    她看到了尘埃,无比巨大的尘埃,如一片片比碧荒更广阔的大陆,其中的小丘,比破天峰更高,一泊小湖,便是一座无涯海。

    太久过去了,她知道。

    烟消云散的那一刻,她又失去了方才的她。

    飞天殿依然很静,却不再真了。

    小虫飞远了,尘埃在小小一隅间沉浮着,孤独目送着。

    这段奇妙未名的经历,其实只是一小会儿,月儿才走了不到两个树梢的距离,但她就是知道,太久过去了。

    这世间......究竟是谁的太久,又是谁的两个树梢呢?……

    鬼念瞪大眼睛看着天空中的小说残篇,似乎少了些恐惧,多了点儿沉浸。

    等了得有五分钟,鬼念啥事儿没有。

    阿晴看着阿缤,问:“然后呢?”

    “我怀疑这家伙不识字。”阿缤挠了挠头。

    “为什么这么说?”阿晴问。

    “这技能也不是没缺陷,必须得中招者把内容看完,我才能进行下一步——刚刚我试过几次了,下一步不了,所以我怀疑它不识字。”阿缤说。

    “什么年代了,满大街打听打听,能有几个不识字的?偏偏我们这么倒霉碰到了一个?不识字它还看得那么出神?眼珠子都不转了。”阿晴说。

    “那可怎么办啊?这能力没法儿一直定住它,有时间限制的。”阿缤有点儿着急。

    阿晴四下里一看,看到一块银白色的铁片一样的东西。

    捡起来,掂了掂,很沉,挺坠手的。

    她抓着窄一些的那一端,迅速走到鬼念面前。

    阿缤不放心,紧随其后。

    阿晴举起铁片,“就这么办!”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九片十片无数片,削得鬼念成片片。

    “不愧是我老婆!看来,太过于依赖能力本身,容易忘却最原始有效的方法。”阿缤感叹着。

    阿晴却仔细观察着铁片,520的视力让她看到铁片表面流窜着微小的银光,像银色海洋里的银色的鱼。

    “不一般,能把体魄坚韧的鬼念轻而易举横切成片。”她说。

    “我刚刚发微信问过神明了,这是外星橘子爆炸之后的碎片,s级材料,超高硬度与韧性,可以用于打造优秀的兵刃。”阿缤说。

    “那还等什么?附近有没有铁匠铺什么的?”阿晴问。

    “嗯,应该有的,等一下,我查查新手村地图。”阿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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