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一百号分躯

    （一）

    在等候月圆夜的三天时间里头，

    你陪着后土王母这小丫头，

    逛遍了整个西湖。

    你们来到了慕才亭，

    慕才亭的主人并不是国之重臣，

    也不是权贵商富，

    而是六朝时期南齐歌妓——

    苏小小这丫头。

    在苏小小墓前，

    你吟诵出庄著的诗句，

    《叹苏小小》：

    “西泠桥下水悠悠，

    却认浮名阮大舟！

    误把青骢当宝骑，

    可怜不解识骅骝。”

    以及唐朝李贺的诗句，

    《苏小小墓》：

    “幽兰露，

    如啼眼。

    无物结同心，

    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

    松如盖。

    风为裳，

    水为佩。

    油壁车，

    夕相待。

    冷翠烛，

    劳光彩。

    西陵下，

    风吹雨。”

    李贺以写鬼见长处，

    《苏小小墓》，

    是他为数不多写鬼的诗里头，

    有名的一首。

    这首诗写的非常的凄美幻幽，

    李贺想象了苏小小生前乘油壁车出游，

    死后化鬼女，

    孤独等待情人的凄美场景图，

    塑造了一个绝美深情的苏小小美女。

    后土王母这小丫头，

    则吟诵出温庭筠的诗句，

    《苏小小歌》：

    “买莲莫破券，

    买酒莫解金。

    酒里春容抱离恨，

    水中莲子怀芳心。

    吴宫女儿腰似束，

    家在钱唐小江曲。

    一自檀郎逐便风，

    门前春水年年绿。”

    末了，

    你跟后土王母这小丫头，

    讲起了苏小小的故曲。

    你说也许时间是这个世界最好的药物，

    自从阮郁辞别数载后，

    苏小小的身体也开始恢复，

    只是少了些从前的笑容，

    昔日的钱塘第一歌女，

    终是变成了不喜言语的冷美妞！

    许是天意使然，

    小小一次外出时候，

    遇到了一个穷书生——鲍仁，

    外貌酷似阮郁。

    苏小小对鲍仁一见如故，

    一方面有阮郁的缘由，

    另一方面也是同情鲍仁的遭遇，

    最后小小还慷慨解囊，

    资助鲍仁进京参加科举。

    鲍仁离去不久后，

    小小就染上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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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死之际，

    周边的人问小小还有何心绪，

    小小回语：

    “生在西泠，

    死在西泠，

    葬在西泠，

    不负一生爱好山水川流”。

    此时小小也才19岁出头！

    穷书生鲍仁，

    果然没有辜负小小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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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仁在京城金榜题名后，

    专程赴钱塘答谢小小，

    可惜此时小小已去世已久。

    鲍仁在知道小小的遗愿后，

    就出资在西泠桥畔，

    修建苏小小之墓，

    并在墓前修盖六角亭，

    起“慕才亭”的名呼。

    “若解多情寻小小，

    绿杨深处是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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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后，

    苏小小之墓，

    便了无数文人墨客，

    争相拜谒的胜地景物，

    并且留下了许多叹惋的诗句。

    自从苏小小墓建成后，

    文人寻访、祭拜苏小小墓，

    就成了一种“仪序”。

    先有柳淡的《幽院早春》:

    “草短花初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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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苔青柳半黄。

    隔帘春雨细，

    高枕晓莺长。

    无事含闲梦，

    多情识异香。

    欲寻苏小小，

    何处觅钱塘。”

    让唐朝众多诗人人物，

    神往苏小小魂断西泠的故曲。

    之后大诗人白居易，

    在白居易的宣传下，

    传遍了整个文坛宇宙。

    唐朝很多人物，

    都专程来钱塘地区，

    寻访祭拜苏小小墓，

    并题诗句。

    （二）

    当然在这众多的诗里头，

    有一首诗最广传流，

    那就是李贺的《苏小小墓》：

    冷翠烛，

    劳光彩。

    西陵下，

    风吹雨。”

    李贺无愧为“诗鬼”之称誉，

    通过联想苏小小生前其人物，

    和死后之鬼女，

    将苏小小的形象图谱，

    进行了艺术的完善葺修。

    之后更有花间派诗人温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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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出《苏小小歌》，

    将苏小小的坚贞和痴情更上一层喽：

    “买莲莫破券，

    买酒莫解金。

    酒里春容抱离恨，

    水中莲子怀芳心。

    吴宫女儿腰似束，

    家在钱唐小江曲。

    一自檀郎逐便风，

    门前春水年年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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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北宋张耒《柯山集》记录：

    北宋年间，

    司马槱任河中府司理参军职务。

    一日，

    在私第赐书阁下昼寝歇休，

    乃梦一美妞，

    翠冠珠耳，

    玉佩罗裙，

    行步虚徐，

    颜色艳丽，

    徘徊阁楼。

    顷谓君语：

    “妾幼以姿色名冠天宇，

    而身无所依，

    常以为恨事务。

    久欲托附君子，

    未致面问，

    余俟他日时候。

    今辄有小词一阕，

    寄《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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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浼黩左右，

    为君讴曲。”

    乃命板缓歌曲。

    唱讫，

    复为君语：

    “君异日受王命守官之所，

    乃妾之居。

    当得会遇，

    幸无相忘去。”

    君欲与之语，

    遂飘然而去。

    这就是描述，

    司马槱任河中府司理参军时候，

    夜深时在书房读书，

    恍惚间见一妙龄美女，

    穿着古代的玉佩罗裙衣服，

    飘入书屋，

    羞红着脸对他语：

    “妾身生前以才色名冠天宇，

    可恨的是终身无所依付。

    现在我见到你，

    才发现书生你就是我该托付之人物。

    将来你新上任的地方，

    就是我的故土。

    如果你有意，

    就请你记住今宵，

    不要相忘去。

    为此，

    我特意为你放歌一曲。”

    然而不等女子唱完，

    司马槱就惊醒了，

    发现原来是黄粱梦一出，

    梦中的细节已无法记清楚，

    只记得女子说唱的半段歌曲：

    “家在钱塘江上住，

    花落花开，

    不管流年度。

    燕子衔将春色去，

    纱窗几阵黄梅雨。”

    司马槱一边回忆梦中的场景，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一边续写了后半段诗句：

    “斜插犀梳云半吐，

    檀板珠唇，

    唱彻黄金缕。

    望断行云无觅处，

    梦回明月生春浦。”

    从此之后，

    这首《黄金缕·妾本钱塘江上住》，

    传唱今古，

    只因这词乃是人鬼合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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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司马槱的名声，

    也响彻大宋词坛这一方域。

    后来司马槱，

    果然被调至钱塘为官属，

    为了找到梦中之人物，

    司马槱写下了相思词《河传》：

    “银河漾漾。

    正桐飞露井，

    寒生斗帐。

    芳草梦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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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忆高唐惆怅。

    感离愁，

    甚情况。

    春风二月桃花浪。

    扁舟征棹，

    又过吴江上。

    人去雁回，

    千里风云相望。

    倚江楼，

    倍凄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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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词中深情之趣，

    感动了梦中之人物，

    司马槱又在梦中与女子相聚，

    梦中两人自是衷情互诉，

    此后女子夜夜来宿，

    天明离去。

    司马槱日日生活沉醉于美梦里头，

    不免将此人鬼情事务，

    告知了本地的同僚干部。

    同僚随即告知司马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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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公署后头，

    就是苏小小之墓。

    她是南宋名伎女，

    罕见的才情与美貌，

    已被人传颂数百年度。

    你梦中的佳丽闺秀，

    必是苏小小这丫头！”

    北宋张耒《柯山集》又记录，

    “君后创一画舫，

    颇极工巧，

    每与僚属登舫，

    游于江上头。

    樽酒之间，

    吟咏景物，

    终日不休。

    常令舟卒守。

    一日昏后，

    舟卒行于江流，

    复至岸侧，

    见一少年，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衣绿袍，

    携一美人同赴画舫，

    卒遽往劝阻，

    则舫中火发，

    不可灭除。

    顷之，

    画舫已没去。

    卒急以报，

    比至公署，

    则君已暴亡故。”

    结果画舫在水里头，

    突起大火，

    瞬间画舫就被烧成废墟。

    船夫急忙前去禀报司马槱，

    结果发现司马槱，

    竟然已在美梦中亡故！

    当然民间传说，

    皆是司马槱，

    已前往另一个世界，

    和苏小小朝夕相守！

    后来的后来，

    乾隆皇帝南巡杭州时候，

    专程打听苏小小之墓，

    并亲谒苏小小之墓。

    至此，

    有了乾隆的圣恩垂怜，

    苏小小墓的拜谒，

    更是有了相当的“仪序”。

    芳草青树，

    春风绵舟，

    （三）

    吟诵完毕后，

    后土王母开始施行法术，

    你的身躯，

    变得虚无。

    一团烟雾过去，

    你穿越了时空流，

    来到了南北朝时候。

    你发现自己正骑在青骢马上头，

    漫游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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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自己已经到了南北朝时候。

    你向下属，

    问了问苏小小的相关事务。

    你得知苏小小生于妓家院府。

    母亲早先落入风尘处，

    历经了青楼生涯中的风霜刀剑，

    她暗中积攒些私房财富，

    凭着青春容模，

    在西铃湖畔撑起一个妓院门户。

    偶然间相交上一位家道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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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情温和的子弟，

    可那子弟家法森严，

    不许入门户，

    两人欢喜半载之久，

    迫不得已分手。

    可小小母亲腹中躁动，

    不多久分娩生下小小这丫头。

    自古红颜薄命难长久，

    又加上数年风尘之苦，

    尤其是从良愿望不能落到实处，

    小小母亲精神上头，

    陷入莫大打击困局。

    当时候，

    南齐官吏借整理户籍之机遇，

    对百姓鱼肉，

    闯到青楼，

    诬指坊中户籍不实，

    勒索去了小小母亲不少钱富，

    真好比雪上加霜，

    她从此一病不起，

    临终时把小小托付给妓院姊妹，

    拉着小小的双手，

    含怨逝去。

    这明圣湖（也就是西湖）的山青水秀，

    哺育着小小这丫头。

    幼年的小小，

    生得性慧灵秀，

    身姿容貌就象画中一出。

    长到十三四岁时候，

    不仅姿色令人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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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信口吐词曲，

    句句玑珠，

    真可称得上才貌双具。

    她常常为母亲的早逝泪流，

    并把这些深深埋藏在心底处，

    将全部身心，

    都倾注到了这湖光山色里头。

    久而久之，

    形成一种癖好兴趣，

    这武林（也就是杭州）的山川景秀，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都留下了她的脚步。

    年龄渐渐增大，

    幼时沉默、执拗的性格里头，

    又增添了些豪爽侠义之气流。

    象她这般花容月模，

    一些豪华公子，

    官吏乡富，

    纷纷登门入户，

    有的想谋为歌女，

    有的想娶为妾妇，

    是命里定注，

    我真有藏之金屋的福，

    便决不会出生在青楼。”

    “甥女，

    此话差的离谱。

    你母亲和我的身世，

    不使人感到百倍凄苦？”

    贾姨母脸上肌肉抽搐，

    泪珠在眼眶里滚动不休。

    “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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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既生在媚府，

    就不可能有金屋之命福。

    再说豪华也不是耐久之物，

    富贵也没有一定情感，

    我进去容易，

    出头就难喽。”

    姨母掏出手绢，

    拭千眼泪，

    望着小小，

    满腹话语痛快想吐，

    是来杭州。

    只见湖光敞艳，

    山色冥蒙，

    天空掩映着朝霞，

    堤上一路垂柳，

    桥边流水民居；

    湖中画舫荡舟，

    传来阵阵笙曲。

    真可谓三十里湖光，

    南北峰烟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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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处都呈现出勃勃生机，

    令人心醉，

    妙不可语。

    人们纷纷到郊外踏青，

    王孙公主，

    雕鞍骏马，

    才子佳妞，

    香车暖轿，

    在湖边来来往往，

    人车如织如梭，

    笑语如涛如浪，

    一片繁忙和喜悦的神绪，

    灿放于人们的眼角眉梢处，

    遮也遮不住。

    小小的香车，

    混杂在人群里头，

    苏小小猛然看瞅，

    前方有少年人物，

    眉清目秀，

    齿白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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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华龄大约十六七岁数，

    胯下一匹青骢马驹，

    毛色纯净，

    特别耀人眼目。

    小小不觉心动些许。

    止思付之间，

    她的目光同那人目光相聚一处，

    自感涩羞，

    忙催着童子赶快推车前行，

    右手撩下车帷幕，

    两人相错而过去。

    这男儿名叫阮郁，

    正是你穿越过去的人物，

    是朝中宰相阮道之子，

    久慕钱塘明圣湖（西湖）景秀，

    征得父亲应许，

    独自从京城奔赴钱塘（杭州），

    不期在这湖堤边遇见小小这丫头，

    心中感慨油然而生出：

    “湖光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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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陶醉，

    这少女，

    更令人一见钟情，

    一见如故！

    想她必定是湖边岸上人物。”

    待错过油壁香车，

    你勒马回首，

    一直看到那小车，

    消失在柳绿花红里头。

    你翻身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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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丛中打听小小出处。

    众人见你打扮装束，

    听你方言口语，

    不便答复。

    你再三探询，

    才有人告诉：

    “她是妓家之女苏小小，

    年才十五，

    声名却不小，

    城中贵公子哪个不想她慕她，

    西泠松柏树。”

    还有一首诗句，

    “燕引莺招柳夹途，

    章台直接到西湖。

    春花秋月如相访，

    家住西泠妾姓苏。”

    你问明径路，

    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青楼门口。

    这是一所小院落，

    位于西泠渡口，

    花遮柳护，

    十分雅致清幽。

    你拴好马驹，

    轻叩门户。

    贾姨母出门问语：

    “官人有何事到此处?”

    你连忙把昨日所遇之事务，

    告诉贾姨母。

    贾姨母看你一表人才，

    心中暗喜，

    忙领着你斜穿竹路，

    曲绕松廊，

    不一会功夫，

    转入一层堂内头。

    那堂虽然不是雕梁画栋，

    却紧紧对着湖山，

    天然质朴，

    十分爽静雅幽。

    苏小小闻见堂内声语，

    从绣帘里头，

    袅袅婷婷走出。

    只见她貌若丹牡，

    肩如削出，

    轮廓鲜明而又圆秀，

    腰身细而软柔，

    象组帛一束，

    美发如云图，

    眼含秋水，

    眉画远山，

    美容姿态难以用工笔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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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苏小小今日装束，

    与昨日模样大不相同，

    更显得艳而不俗，

    举止文静，

    体态娴优，

    不禁心中鼓舞：

    “昨日相见，

    天生有缘，

    今天义蒙你象故旧一样迎接吾。

    我阮郁，

    真是三生有幸到极度。”

    苏小小见他谦谦有礼序，

    笑着话语：

    “贱妄是青楼弱女，

    轻重何足，

    昨蒙郎君一见钟情，

    我有感于心，

    而徽吟见意绪。”

    贾姨母端进茶来，

    两人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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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悦品茗交流。

    小小抿了一口，

    话语：

    “男女相互悦慕，

    自古而有，

    何况我辈之流。”

    说着话语，

    你随小小来到镜阁里头。

    这阁造得十分雅幽，

    正当湖而开着一大窗户，

    窗外檐端悬着一匾，

    上题“镜阁”二字语；

    向下望去，

    桃花、丹桂、芙蓉、杨柳，

    把四周点缀得花团簇簇。

    在窗内流览湖中景物，

    真个是分分明明，

    一览无余。

    湖上游人画舟，

    经过镜阁，

    若想向内一望，

    却沉沉檐幕，

    隐约不能窥瞅。

    房中琴、棋、画、书，

    无所不具。

    房中当面有小小自题镜阁的诗句，

    写的行书，

    大有韵流。

    你连连称誉，

    说得小小面色赧羞，

    取过纸笔，

    在转瞬之间回诗一首：

    “君住建康妾住吴，

    无情人寄有情书。

    当年若也来相访，

    还有於潜绢事无？”

    你又写下宋朝辛弃疾的诗句，

    《鹧鸪天》，

    只是改写了几个字语：

    “翠盖牙签几百株。

    武林小小夜游初。

    五花结队香如雾，

    一朵倾城醉未苏。

    闲小立，

    困相扶。

    夜来风雨有情无。

    愁红惨绿今宵瞅，

    却似吴宫教阵图。”

    而苏小小，

    则回以北宋司马槱的词句，

    且皆会诗词歌赋，

    这真是感谢上天成全人图。”

    贾姨母起身走出房屋，

    二人欢然而饮酒。

    你此时也喝得半醉，

    小小拿过酒壶，

    看着你那痴呆样模，

    笑靥地话语：

    “郎君，

    时候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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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回房歇休。”

    你听得清楚，

    双手一拱语：

    “今日得蒙芳卿相陪守，

    实乃小生大幸，

    我且离去。”

    你一向豪放，

    不受拘束。

    回住地后，

    你便加紧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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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几天后，

    备了千金聘礼之物，

    来到西泠渡口，

    先拜见过贾姨母，

    拿出百金财富，

    感谢她说媒之劳酬。

    你还吟诵出当初写的诗句，

    《最美是香玉》：

    “杭州道观伴西湖，

    中植梅花之高树。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又有牡丹长丈余，

    花开时节颜容秀。

    地府府主喜其幽，

    舍读其内不他顾。

    他日偶作抬头瞅，

    遥见红衣一少女。

    掩映假山隐现出，

    急急趋出觅无处。

    自此可望不得语，

    遂藏丛树伺其处。

    不知生乃骚雅徒，

    无妨相见做朋友。

    叩其生平名香玉，

    身在富贵家族居。

    素衣女子绛雪呼，

    为其姊妹同手足。

    ……”

    “你，

    你怎知我是香玉？”

    小小一脸疑虑。

    你拿出香玉曾经送给你的礼物——

    一截荷花的根物。

    你还将戒指府拿出，

    香玉也将戒指府拿出。

    两只戒指府，

    霎时间发出光束，

    聚集于一处，

    像是鸳鸯亲昵不休。

    “阮郁！

    小主！

    你终于来喽！”

    “小小！

    香玉！

    让你久候！”

    你俩终于在这异域，

    再次聚首，

    自是抱搂，

    许久。

    （五）

    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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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姨母作主，

    你们两人定下了终身事务。

    从此后，

    你与小小两人恩恩爱爱，

    如胶似漆，

    明来夜去。

    每日不是在断舫里头，

    共欢饮酒，

    流览那湖心与柳岸的风物，

    就是一个乘油壁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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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骑着青骢骏马，

    同去观望南北两高峰的胜景之处。

    在家之时候，

    两人吟诗唱和，

    奏乐对局，

    时间自然是过得很是快速。

    成婚之后，

    你将自己已经成婚的事务，

    书信告知家中父母，

    希望得到父母的应许。

    没想到父亲阮道却另有算谋。

    阮道强压心中恼怒，

    写了封书信，

    连同厚礼之物，

    派人送至你与苏小小的住处。

    信中并未提出，

    他十分反对这门婚事，

    只是提醒你这阮郁，

    不可荒废学业，

    耽误两个月后的科举。

    由于得到了长辈的默许，

    二人更加相信未来会更美优。

    过了些时日，

    随从再次递上一封家书，

    并叫你走。

    信中提及父亲阮道，

    由于感受风寒，

    已经卧床不起身躯，

    期望你能够赶紧回到家中探瞅。

    小小观你脸色乍变，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心中一阵纳闷，

    转到镜阁，

    对着那湖中碧波沉虑，

    不觉已到夜晚时候。

    此时秋尽江南杭州，

    西风摇着堤上的柳树，

    上弦月挂在柳梢上头，

    点点寒星，

    迟迟钟鼓，

    渔火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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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凉风袭来，

    小小浑身瑟缩，

    甚至还有点抽搐。

    这时候，

    贾姨母从后头，

    给她披上一件衣服：

    “丫头，

    时辰不早了，

    快歇息去。”

    “姨母，

    递给你这阮郁:

    “郎君，

    怎么昨晚不见归来，

    想家中定有急事务？”

    “家父亲书，

    说朝中有急变之事务，

    叫我赶快回去。

    你看我如何对付？”

    小小是知情达理之人物，

    不管是不是托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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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阮郁离去，

    是必然之举，

    她不得不抑制住，

    那颗跳动着的心府。

    “小主，

    事已至此，

    你赶快打点行装，

    即刻赴京去，

    免惹父亲生怒。

    可叹我俩两世缘聚，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半载同欢，

    情同梁鸿、孟光，

    恩爱之深度，

    令人难以忘去。”

    两人缠绵，

    难舍难分，

    情意深厚。

    并肩来到镜阙窗前，

    望着那满含秋色的西湖，

    你俩眼眶里充满了泪流。

    “待我家事处理完后，

    定速去归来，

    同芳卿欢聚。

    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离去。

    弱水有三千，

    我只一瓢取。”

    你急匆匆地赶回家府，

    只见父亲安然无恙，

    你这才恍然大悟。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不容你解释，

    父母就将你软禁，

    并且意欲另择名门闺秀。

    你对父母的安排十分抗拒，

    父母的说辞是等两个月后，

    你考取功名之后，

    再娶苏小小为侍妾也不晚些许。

    最终在父母的怂恿下，

    你决定先考取科举。

    话说苏小小从你走后，

    就茶饭不思，

    整日闭门不出，

    她只能吟诗解忧愁。

    什么唐代温庭筠的诗句，

    《望江南·梳洗罢》：

    “梳洗罢，

    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

    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苹洲。”

    什么元代遗山的词曲，

    《题苏小像》：

    “槐荫庭院宜清昼，

    帘卷香风透。

    美人图画阿谁留，

    都是宣和名笔内家收。

    莺莺燕燕分飞后，

    粉浅梨花瘦。

    只除苏小不风流，

    斜插一枝萱草凤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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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六）

    两个月后，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头。

    身着华服的礼部尚书，

    很有气势的立在大殿入口处，

    高声诵读着中举士子的名录。

    “状元，阮郁。”

    安静的四周，

    出现了小小的骚动之举。

    “听说这是阮郁，

    当今宰相的贵公子，

    文笔不错，

    这次高中状元榜首，

    人也是临风玉树，

    貌比潘安，

    颜如宋玉。”

    有人羡慕的啧啧称誉。

    “咦？

    坊间前一阵传流，

    豪门子弟，

    与苏小小私定终身事务，

    就是他不？”

    说话的人物，

    好奇的踮起脚尖，

    想要一探竟究。

    “榜眼，

    鲍仁。”

    听到自己得了榜眼，

    你的100号分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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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仁的脸上头，

    还是挂着那幅淡淡的表绪，

    可是有谁知道此时候，

    他心里面的惴惴不安之处。

    临走前的时候，

    贾姨母把他拉到一边去，

    悄悄跟他说的话语：

    “若是见到阮宰相家的阮郁公子，

    帮忙问一下他打算什么时候，

    来接小小这丫头。”

    进京没多久，

    就听到阮宰相家的独子阮郁，

    因救了患重病而太医束手无策的西西公主，

    这皇帝的小女，

    京城第一大美妞。

    皇帝龙颜大悦，

    亲自做主，

    让西西公主，

    与阮郁定了姻亲事务。

    鲍仁知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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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暗暗急虑，

    写信时又不敢告诉小小这丫头。

    他多次找机会，

    想与你私下交流。

    谁知那些世族子弟，

    一看见他就讥讽嘲笑，

    你站在中间，

    根本近不得身去。

    他也在阮宰相的府前等候，

    但是府里的人物，

    一看见他那寒酸的装束，

    就忙不迭的把他往外赶走。

    他亦托人将小小的书信带给你，

    可是自那一日送出去之后，

    至今都没有回复。

    他开始怀疑，

    怀疑贾姨母嘴里头，

    那个千好万好的风雅阮公子，

    是不是阮宰相的独子阮郁。

    滚着金边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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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眼底滑过去，

    匆匆脚步。

    鲍仁一个激灵，

    抬起头，

    看到刚参拜完正要重回队伍中的阮郁。

    鲍仁装作无意的样模，

    瞥了一眼，

    谁成想你也正悄悄打量鲍仁这人物。

    目光相遇，

    只一眼鲍仁，

    就看到了你左手，

    无名指上的戒指府。

    你终于看出，

    鲍仁这个长得很像你的人物，

    正是你的100号分躯。

    一阵眩晕如泛滥的潮流，

    不可控制的向鲍仁袭入，

    无情的浪花，

    狠狠拍打着记忆的石头。

    他清楚，

    他终于清楚。

    那个素衣少女，

    在自己离去时候，

    喃喃的嘴型，

    那分明念得是句，

    “小主，小主，小主。”

    而他也终于清楚，

    他是你的分躯，

    你俩心意相投，

    只不过他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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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在你的一个念头。

    你们很快便找个机会相聚一处，

    所谈内容只涉及一人物，

    那就是小小这丫头。

    “郁儿，

    今天你爹被皇上招进宫去，

    我们商议着赶快选个吉日，

    让你和西西公主，

    完婚嫁娶。”

    你刚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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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被母亲叫去，

    商议“重要事务”。

    “我不结婚嫁娶！

    我要娶小小这丫头！”

    母亲的话音刚落，

    你就叫着跳了起来，

    大声叫语。

    “孽子！

    你被你爹罚得还不够？

    我们堂堂宰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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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能娶进一名青楼女，

    实在是荒唐到极度！”

    阮夫人气得一挥袖，

    “啪”，

    崭新的茶具，

    顿时碎了一地头。

    “母亲息怒，

    母亲息怒！”

    慌忙中，

    你跪在了一片尖锐的碎瓷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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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父亲去信时候，

    不是也承认了我与小小的亲事木？

    我这次回府，

    就是想禀告父亲母亲，

    望父母大人接纳小小这丫头。”

    “混帐东西，

    你父亲要是不那么话语，

    你能回来木？

    好郁儿，

    你要真喜欢那个小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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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跟西西公主完婚后，

    过两年度，

    你就可以收她为小媳妇。”

    “可是……”

    “没什么可是，

    你还是早点做准备，

    早日娶西西公主。”

    望着母亲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

    你的十指不由自主，

    紧紧抠住了戒指府，

    还有戒指府里那香玉的礼物——

    一截荷花根木，

    起身摇摇晃晃，

    消失在长长的走廊里头。

    （七）

    “先生，

    先生，”

    小僮仆小心翼翼的叫着正在看公文的鲍仁，

    你的100号分躯。

    “什么事务？”

    望着眼前如山般的公文，

    鲍仁略显疲惫的抬起了头。

    “先生，

    贾姨母派人送信书，

    贾姨说小姐的病好多了，

    多谢先生送去的药物。

    呜，

    还有，

    小姐让先生也注意身躯。”

    小僮歪着头，

    努力的回想着刚才来人的那番话语。

    “呜？”

    原本黯淡的眼神，

    突然被注入了光彩几许。

    你的100号分躯，

    鲍仁迫不及待的从小僮手里抢过信书，

    仔仔细细的取过刀子，

    沿着封口，

    一点一点裁开去。

    取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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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的打开，

    微颤的手，

    暴露了内心压抑不住的欢欣鼓舞。

    “呜呼！”

    鲍仁惊讶的看着，

    从信封里头，

    悠悠落下的片片荷花花束。

    “鲍兄，

    后院的荷花又开了，

    采了几朵寄给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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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身体。

    吾安，

    甚好，

    勿需念头。”

    雪白信笺的最下角处，

    细细的写着小小的名呼。

    看着地上头，

    那几片干枯的荷花花束，

    恍惚间，

    你的100号分躯，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鲍仁又回到了那个夜晚时候。

    “丫头”，

    贾姨母，

    笑嘻嘻的拿出，

    一身崭新的淡粉宫束。

    “丫头，

    这是我一针一线缝的衣物。

    我看丫头这两年穿的衣服，

    都太素净了，

    我想毕竟是未出阁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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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素净了也不美秀。

    这身衣服，

    是老奴我的一片心绪，

    丫头可千万别嫌弃喽。”

    “多谢贾姨母关心，

    小小很喜欢这衣服。”

    小僮有点害羞，

    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之物，

    “今天是小姐生日，

    我也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资物。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这是，

    这是，

    这是从程记买来的水胭脂物。”

    小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飞一般的将胭脂放在桌上头，

    一吐舌头，

    躲在了后边去。

    “小姐，

    这是我专门找人为你打造的匕首。

    我想小姐姑娘家，

    住这荒郊野岭的不太安固。

    小姐可别笑话我粗俗。”

    “多谢黄大哥的关心担忧。”

    小小将那把明晃晃的匕首，

    拿在手上舞了两下，

    然后欣然接受。

    “先生，

    您送给小姐什么资物？”

    小僮好奇的看着，

    一直沉默的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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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100号分躯。

    经他一提醒，

    大家都看向今晚一言未发的鲍仁，

    你的100号分躯。

    鲍仁沉默了半天，

    有些别扭的低下头。

    “既然鲍先生没有准备就算了，

    小小乃一青楼女，

    怎好让先生记得我的生辰时候。

    今日天已晚，

    大家都散了去。”

    小小扶扶腰起身准备回去。

    “等，

    等等。”

    鲍仁终是抬起了头，

    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我，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在，

    在，

    在后院里头。”

    一家人先是一愣，

    小僮最先反应过来，

    一路快跑去了后院去。

    “小姐，

    小姐，

    快过来瞅，

    快过来瞅，

    好漂亮呦。”

    小僮叫着跳着欢呼。

    “哇！”

    一片惊呼，

    一池淡粉的荷花，

    安安静静的绽放于，

    小小的碧绿的池塘里头。

    贾姨母，

    笑着跟走在最后的小小招了招手，

    沉沉的月色里头，

    谁也看不到她的表绪。

    几滴从天而降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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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落在岸边的荷叶上头。

    “谢谢！”，

    小小抬起头，

    淡淡的向他道谢，

    眉眼里却一闪而过惊讶，

    欢喜，

    鼓舞，

    最后是罩着水气的感绪。

    鲍仁盯着她那双带水的眼睛，

    不知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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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把它们收进了心里头。

    几个月以来种荷的辛苦，

    在鲍仁的脸上，

    化成真正的幸福。

    第一次，

    他意识到人生之路，

    除了光耀家族，

    其实还有别的事可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