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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太子
一百四十七章: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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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不可能…”

    徐宏爵短须一颤:“这是两百多年的积弊了,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说着,摇摇头,固执己见道:“绝对不可能,张居正当年那般势大,朝中文武地方疆臣,他说一句话无人不敢不从,他也不是没想过革除卫所,可结果呢,刚露出点风声来,就惹起了惊天骇浪。”

    “张居正都被吓住了,再也不敢提起卫所,现在天下乱成这个样子,皇上怎么敢的,我不信,我不信他有这样的胆子。”

    张国才冷哼哼道:“不信,不信你去问问。”

    在不远处的走廊下,徐文爵和常延龄坐在长凳上,两人的身旁围着一大圈人,正在那叽叽喳喳的喧嚣着呢。

    张国才冲着二人的方向努努嘴:“看看,两位军机大老爷就在那呢,是真是假,你去问问就知道了。”

    在提到徐文爵和常延龄时,张国才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不满之色。

    徐宏爵往那边看了一眼,莫名的跺跺脚,旋即小跑过去。

    刚到廊下,围绕在徐文爵和常延龄身边的人渐渐散去。

    一人在从徐宏爵身旁经过时,突然的一拳打在红木圆柱上,放声大喝道:“卫所乃太祖亲立,此乃祖宗之法,怎么能说变就变。”

    说这话的是怀宁侯孙维城。

    徐宏爵心一沉。

    他仍旧是不死心,快步到徐文爵面前,脸色有些潮红道:“魏国公,革除卫所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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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文爵苦笑一声。

    自进了朱国弼家的门,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问的都是这个问题,徐文爵嗓子嘶哑的说了声是。

    这一刻,心中残存着的那几分侥幸被彻底击碎,徐宏爵终于是认清了现在。

    只见他老脸一白,失神的后撤一步,喃喃道:“这可怎么是好,卫所怎么能裁呢,皇上的胆子怎么这么大,他凭什么,他怎么敢的…”

    常延龄见徐宏爵心绪似是有些癫狂,好心的开口宽慰了两句,但是却也无什么用,徐宏爵仍旧是失魂落魄的。

    这个时候,朱国弼露了面,他吆喝着众人坐下。

    在朱家的后院,支了六个圆桌,一众勋贵按照各自的爵位等级,五六人为一桌各自坐下,朱国弼和徐文爵以及常延龄三人一桌,坐在上首。

    随后,朱家的仆役将菜肴陆续端上。

    面对一桌子的佳肴美味,这些勋贵们却是提不起丝毫的胃口来,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脸,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就跟死了爹娘一般。

    不,对于这些袭爵的勋贵来说,死了爹娘或许都没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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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很消沉。

    朱国弼挤出一个笑容,拿起酒杯道:“诸位,皇上将设宴的差事交给我,本该是年前就将大家伙叫来的,但我却是突然染了风寒,一直拖到了今日,我先自罚一杯。”

    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拿着酒壶侍候在一旁的婢女,立刻将放下的空杯斟满。

    朱国弼将倒满的酒杯再次举起:“来,大过年的,也是个喜庆日子,咱们一起喝一杯。”

    下首的勋臣们不情不愿的拿起杯子,跟着朱国弼一同饮尽。

    两杯酒下肚,朱国弼拿起筷子,吆喝着:“来来来,今儿个好吃好喝管够,咱们这些人平日里也很难聚这么齐,今儿个借此机会,不醉不归。”

    话落,朱国弼扭头对着管家道:“开始吧。”

    管家冲着不远处露台的方向拍拍手。

    露台上的戏班早都做好了准备,接收到信号之后,戏班立刻吹演打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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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门大意,邹林游学,夏公命将,严嵩庆寿,忠佞异异,二相争朝,严通宦官,仙游祈梦,二臣哭夏,流徙分途…”

    露台上的角,演唱功力不俗,声音随着剧情的走向,时高时低,时而激昂时而慷慨,她唱的,是大明朝最受欢迎以及最有名的戏曲鸣凤记。

    这鸣凤记讲的是嘉靖时期,杨继盛等人同奸臣严嵩斗争的故事。

    戏词之中多有生离死别,就连曲调也是哀伤之音,说实话,在大过年的放这个曲,有些不合时宜,这就跟贺岁档去看悲情片一样,也不知道朱国弼是怎么想的。

    众人本来就不痛快,现在再听着这么一个曲,那心里头更是烦躁,其他人顾忌朱国弼的脸面,只是沉着脸不好说什么,但脾气暴躁的怀宁侯孙维城,他却是不管不顾,将杯子直接摔到地上,突的站起,冲着那露台的方向大骂道:“唱什么唱,大过年的,给老子嚎丧来啦。”

    戏曲戛然而止。

    朱国弼脸一沉,心里头有些不高兴,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了个脸色。

    管家心领神会,连忙奔着露台那边去,将戏班子给赶走了。

    孙维城骂骂咧咧的坐下。

    本就沉抑气氛,此时变得更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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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出声,也没人动筷,勋贵老爷们一个个就这干坐着。

    常延龄和徐文爵对视一眼后,提着嗓子,朗声道:“诸位,我知道你们不痛快,但这卫所的事情,已成定局了,变是不可能变得。”

    一众人面色又是起了一番变化。

    环顾一番,常延龄接着道:“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有什么好不痛快的,从太祖皇帝到现在,趴在卫所的身上,喝国家的血喝了几百年了,还不够吗,你们真的把卫所当成自家产业了?”

    这话很是刺耳,孙维城讥笑着道:“瞧瞧怀远侯多忠心,这当了军机大臣就是不一样,可惜,皇帝不在此,你说的在好听,也没人知道你的忠心。”

    说着,脸色一变,不忿道:“还说起我们来了,你常家就没喝血了,原先那山东河南的卫所,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出自你常家的门,怎么着,现在河南和山东让李自成占了,你常家是干净了,就开始装模作样的教训起我们来了。”

    常延龄冷哼一声,脸一沉道:“我没教训你们的意思,也没这个闲工夫,我只想说,你们从卫所拿的那些,本就是不该拿的,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们拿了几百年来,也该吃饱喝足了吧,人不能太贪心,再说了,朝廷也够仁义了,皇上说了,这次革除卫所,不问罪一人,那些被侵占的田亩,也不准备让你们吐出来,只要按照市价折半补笔钱就是了,你们还要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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