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部到场之后，卢义的尸体直接被抬走，李建没有到场，韦空蹲在一楼的前台，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秦牧不得不回法医楼进行一些必要的尸检，但据称现场发现了赵珑的纤维，一种无力感从大脑毫无遮拦地传递到脚跟底，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旁的技术部人才扶我起来，我没有起来。

    写字楼里楼上楼下的吃瓜群众把电梯口堵地水泄不通，我出示警员证之后方得到位置下楼，监控室在11楼，找到韦空，韦空表示这个人应该又是使用了他的“飞仙神技”，弄得我哭笑不得。

    “我觉得这个人真的阴魂不散，”韦空说道，“像是个随时潜伏在暗处的鬼魂，监视着我们的一切，我们查到哪，人就死到哪，谢震也是这么死的。”

    “市里已经很不安全了。”我看向韦空，韦空不做声。

    “我觉得局里会不会有内鬼？我觉得凶手在对我们挑衅。”我问。

    “我更愿意理解为凶手总是比我们快一步，或许我们可以试着了解凶手的杀人逻辑？”

    “行得通，但是不可能。”我摇摇头。

    “接下来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韦空停住了监控。

    “先等一波秦牧的尸检报告吧。”

    “尸检报告从来没能解决问题。”

    “先查看一波监控，所有我们遇到的监控，然后...我想想，意义真的不大，希望李淇那边给点力吧，我觉得我们从头到尾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

    “不见得，我们更像是在调查所有已死的人生前的事，我只是觉得凶手快了我们一步，或许我们可以继续调查，但真的很难防止凶手再杀人。”韦空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无法制止违法者的如今定当使他愤怒。

    “接下来的重点在哪？我们是否该改变策略？”

    “犯不着，”韦空站了起来，“兄弟，正义必胜。”

    韦空出了监控室的门，带着一个存储着监控内容的U盘，留下了一个疲倦至极的背影。

    我们现在最令我们不堪的，是无法阻止有新的人死去。

    过去在警校，有人和我说，法律可以克制一切罪恶，现在我明白了，真理只在枪杆子的射程内成立；法律也只在执法者执法能力内有效。

    ...

    中华大厦楼底，痕迹组的人员告诉我，脚印已经被发现，与在谢易家中所发现的脚印完全相同，此外，几乎所有技术部的人才都认为凶手是从窗外进入现场并将卢义杀害的，因为窗边的脚印和痕迹说明了一切。

    她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和韦空驾车回组，李淇正在查城边的事和黄哥曾经换房的事，另外星空那边也是她的，也的确是辛苦她了。

    组里留了一个“勤奋工作”的白羽，白羽见我俩进来，低声打了声招呼，“嗨~”

    “你小子下午都去哪了？”我问。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中午吃饭时喝了不少酒，午睡时没醒过来。嘿嘿。”白羽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回了他一句：“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

    “以后没有午睡，只有工作，再有闪失，你就等着罪加一等吧！”韦空呵斥。

    “是是是，老哥们，我这也不是在将功补过吗，你看，我这不查到了我们黄队长过去的住址。”白羽指了指显示器——百德商业区，看得出来黄哥过去过得还是很不错的，只是，

    15年11月1日售出，并在3日搬入城边。

    我把今天秦牧和我说的和韦空说了一遍，韦空点点头，“这个时间点不得了，正好在第一个10月4日之后没多久。或许我们可以找马鹰头聊聊。”

    “局长刚才出去了，好像是说要外出吃饭。”白羽热情地说道，脸上挂着一种“我很热情别打我”的笑容。

    “新闻那边怎么说？”韦空问我。

    “比隔壁组幸运，‘平静而有尊严地在睡梦中死去。’”我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回答道。

    “那就希望上头有办法止住那些在同一栋楼里的其他人的嘴，并且我希望如果被我们查到这个人生前有贪污，就放开他们的嘴。”韦空补充道。

    “你是说？”

    “对于这种官员，最好的调查也是最通用的调查就是税收记录，当然，还有这位英雄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我在祈福医院的墙角看见他和院长鬼祟的那一刻起，我就不相信这里有白的人。”

    我看了一眼短信，李淇说最好的突破口可能依然是星空，并且她在归队的路上。

    是啊，这里好像没有白的人。

    韦空点燃了一支烟，这个组已经从禁烟场所变成了休息室，而这个变化仅仅只用了一周不到的时间。

    我先离组，去往法医楼，在允许之下，来到正在解刨尸体的秦牧跟前，此时秦牧正对着尸体东搞搞西切切，我几乎看不懂，也就没出声。

    “我觉得凶手不止是臂力过人，”秦牧先开了腔，眼睛盯着卢义的胸口没有眨过，“从两次的尸体来看，致命伤都是胸部的撕裂伤，但从痕迹上看，凶手应该是先将十指同时插进死者的胸口，然后分别向左右拨开，尤其是对于谢震来说，除了造成失血过多以外，更重要的是造成了一定的骨裂，估计是能疼死他了。”

    “所以？”

    “所以除了臂力过人，她能把手指插进人的肌肉，呃这个，我觉得不太可能，除了速度要快，而且她的受力能力要强...反正很难，说多了你听不懂。”

    “我知道的，你接着讲。”

    “此外，死者还有摔伤，左臂这里，”秦牧指了指尸体的左胳膊，“从现场来看，最大的还原程度上看，死者应该是在窗边看到了那个女尸之后，吓得后退，正好绊倒了茶几，摔倒了左胳膊，起身后被凶手杀害。应该是这样的，尸检报告很快出来，耐心点。”

    “放心，我耐得住，只是你还记得关于这个卢义更多的事吗？除了他像个上帝一样研制出了拉斐尔去对抗伊迪秋？”秦牧在我们组年龄最大，大我5岁，即使是对于入行前的事，了解的理应也比我们多。

    秦牧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仔细沉思，“其实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