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我问。

    “我需要回想一下，待会说吧，不如先说说你的打算吧。”秦牧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若有所思。

    “我想查这个卢义的税收记录，”我开门见山，“有了上次韦空查市长的经验，这次我们查这个卢义的记录，应该能有所作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通用的记录就是税收记录。”

    “老弟啊，你是真的年轻，”秦牧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觉得一个刑警能查大官的税收记录吗？纪委估计能行。”

    “那韦空为什么...”

    “你对市长有什么了解？”

    “应该是某个政治家族的人才吧，一般不都是这样吗？”

    “这个市长例外，一个很重要的事实，这个人，曹亮，是本市自改革开放以来，第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政客，他三十岁从政，仅仅依靠五年的时间，他在政治界全靠个人撑起了自己的半边天，也就是他三十五岁的时候，成为了市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市长，现在死于非命，享年45。”秦牧用惋惜的语气说道：“说起来奇怪，一切好像都要从10年前的那段时间说起，这些个人才啊。”

    “所以呢？”我还是没能听到我想要听到的。

    “普通家庭出身的政客很容易遭到排挤的你懂吧，曹亮在市内一直不受人待见，据说政治上也一直有人想弄死他，这次估计就和那些达贵有关，韦空以为他查到了什么，其实他查到的不过是那些政客们‘赐死’曹亮的理由，罢了，所以这条线，你可以放了。”

    “原来如此...”

    ...

    回到刑警小组，李淇提着几份盒饭也正好归队，简单过问几句后全体成员等待发言。

    李淇将一沓文件甩在桌面上，率先发言：“没人能真正目击女尸，都是些含沙射影的东西，星空那边很乱，我和白晴聊过，股东会现在很难抉择任何一个人是否应该继承整个集团，但好在集团依旧安稳运营，目前没有亏损，另外，组长的房子我只能确定在15年11月搬入市区的城边上，至于之前的地址，我无法知晓。”

    “那可好了，白羽今天正好找到了黄队长的最早的住址，百德商业区，搬出时间吻合。”秦牧花哨地指了指白羽，给予称赞，换来的是李淇对白羽咒怨的眼神，弄得白羽不得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闷头吃饭。

    “另外，一个很不正常的事情，”李淇补充道，“我今天和李淇聊天的时候发现，她用的香水是宝格丽的，奢侈品，用的包也是GUCCI的，都是奢侈品，她一个秘书哪来的这么多的钱？”

    “不是我早就证明她和谢震不简单了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不是说这个，我看到很多公司稍微高层一点的员工，用的都是这些个奢侈品，各种各样的奢侈品，他一个公司能用奢侈品养活员工？”

    “好吧，这算一个点。”我认可李淇的想法。

    “还有，尸检上看，卢义的尸体的伤口里再次发现了赵珑的DNA和纤维，可以确认凶手为同一人。”秦牧来了句废话，不过我很高兴他能如此活跃在组里，毕竟他本来不属于这。

    “还有，”韦空把玩着筷子，“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已死的这个卢义，与刘新有关系，并且我推断为非正常关系，但从祈福医疗里那两个老家伙偷鸡摸狗的样子，我就确认地不行。”

    “接下来如何？”秦牧询问我们的策略，很明显，这个时候策略可以决定接下来所有人的走向。

    韦空沉思一会，然后开腔，“这样，白羽，你给我好好干，你负责查看所有中华大厦和那个工厂里的监控；江信，你和李淇去星空集团，目前最大的火力还是要集中在星空里面，因为最大的利益在这里，也只能在这里；秦牧，你和我上前线吗？”

    “那必须有的。”秦牧自信满满。

    “那好，咱俩去政治界走一遭，当然还有黄哥生前的事和那两个大学生的...”韦空掐着下巴，犹豫道。

    “我们负责那两个大学生的，你们负责黄哥生前的事，技术部已经搜查过卢义的房子了，目前没有可疑点。”

    “最后一个，”韦空又说，“卢义的税收能查吗？”

    “很遗憾，真的不能...”我回韦空。

    “我可以试试。”一旁的吃饭群众白羽举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补充：“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使用一些比较特殊的手段的话？”

    所有人相视一眼，大概过了五秒钟，我告诉白羽：“事已至此，你也只好好好干了。”

    “是的是的，我会的。”白羽点头，此时此刻他才是最急的，好不容易有工作可以减刑甚至直接把他弄出去，结果自己来了波酣睡，真是自己玩死自己，今天的事要是搞不好，明天他可能就要被李淇随手的一份报告关上铁门打开铁窗。

    “市区东部当年有受害者幸存吗？”我问。

    “有的，可以当成调查对象。”秦牧回答。

    “所有人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吗？”韦空环视我们，“那就去做吧，今晚剩下的时间不多，先把杂项解决，然后就都回家好好睡觉，今天挺长的。”

    ...

    “接下来咱们去哪？”李淇递给我一张纸巾擦嘴。

    “不知道。”我望着下着蒙蒙细雨的夜空，惆怅道。

    我看着驾车出山兴致极高的秦牧韦空离开了警队，今晚只是清理一些或者说是检查一些细节问题，明天开始就是任务艰巨了。

    李淇和我靠在警车的座椅上，李淇打了个哈切，“今天可是够累的，黄队不在就是不行啊。”

    “是啊，这个案子如果有黄哥帮手就好了。”

    我慢慢地点上了一根烟，沉浸在精神麻醉的快感之中，仿佛在清晰思路，又仿佛在逃避现实。

    “这样，你带我去逛街吧，反正今天也没事了对吧？”李淇忽然活跃。

    此时已经是夜晚九点十三分，一般商业区会在十点关门，而我们全组身着便衣，嗯，

    “就当放假吧，去哪个商业区？”

    “百德商业广场。”李淇打开了手机的导航，系上了安全带。

    我笑了笑，然后将刚点上的烟掐灭，“遵命，李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