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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三国
第2章 周公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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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是随机发放逃生地点的,陈琦道:“你别一会发个任务,要我找到杨琮,而把我扔到三国,把他却扔到了大唐,那可就扯了。”

    逃生系统道:“你不要怀疑我的职业素养,我不会像你们两个那么没有下限,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去做。我是正人君子,不干那些坏事。”

    陈琦道:“你就扯吧。你要是好人,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逃生系统道:“你马上就要降落了,你还是考虑一下如何从那里逃出来吧!”

    陈琦不明所以,努力地在空中翻了一个身,正好脸冲下,“叭叽”一下砸到了一个人身上,而且这个人似乎是个波澜壮阔的,反正不像自己,随身携带者一条黄瓜两个柠檬。

    这个时候打破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装死,就算你叫破喉咙,老子也不睬你!陈琦之前在空间中就已经换好了一套青天飞鹤汉服男装,交领、右衽、无扣、一条丝绦系住,风度翩翩的模样其实很招人欢喜。可现在却变成了招人恨的登徒子!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书生走了进来,看着倒地的女人道:”小乔,你没事吧?“又看向他怀中的少年男子,那少年约莫八九岁的样子,身穿水蓝色儒衫,模样秀丽,不像男孩,倒有些女娃儿的羞怯。

    小乔道:”公瑾,这少年不知从何处来的,忽然从屋上掉下,许是梁上君子,不若送了官中去,也好管教约束与他。“

    那青年道:“瑜岂是落井下石之人!这少年如此模样,岂是鸡鸣狗盗之辈?瑜断不为也。小乔,找几个仆人,再去寻一个医者来,这少年昏迷不醒,许是受了伤了,当把他救醒,问明缘由,而后送回其府中去,勿使其家人心急如芒也。”

    躺在地上的陈琦这时候心里已经爆开了花,心浪翻涌:这个人自称瑜,这女子称其为”公瑾“那么,这个人就是周瑜了!只是,这时到底是孙伯符当权还是孙仲谋当权,这是一个问题了。

    周瑜蹲在地上,看着眼皮跳动的陈琦,笑道:“小妮子,若是醒了,就赶紧起来吧,瑜有话要问你。”

    陈琦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声道:“你混说!伦家那么可爱,才不是女孩子呢!”

    周瑜哈哈大笑,指着陈琦道:“你若不是女娃儿,如何如此可爱俏丽?你是哪家少年,家住何地?”

    陈琦顿时萎靡了,呆呆站立良久,继而眼中掉下眼泪来。许久才说道:“小子陈琦,本是荆州桂阳人,去岁为拐子所拿,不得已流亡于此。今日那些拐子宿醉,小子乘着那些人饮醉而眠,这才择机逃脱。正欲要寻路回桂阳去,不期被外出打酒的小厮发现,正无出躲避,见此处围壁不甚高大,特此翻越进入来,想要偷些食物吃。谁知因腹中饥饿,头晕眼花,脚下一软,摔倒下来,谁知美人姐姐正好经过,所以……后面的事您也知道了。”

    周瑜道:“你可知那些拐子在哪里?”

    陈琦方才收到逃生系统的任务,捉拿西城外土神庙里的拐子。于是便指着西面道:”我是从那里过来的,那些人长得凶恶,我心中还是有些慌忙的。“

    周瑜叫过几个随从,不一会,一个白须壮硕之人自外而入,见道周瑜道:”公瑾,不知唤我黄公覆来有何事啊?“周瑜笑道:”公覆还是急性子,再等等,待义公到,再详细明说。“

    又过了不久,韩当、程普、丁奉都到了,周瑜问道:”你们谁知道西城有贼人?“

    韩当道:”义公昨夜听主簿徐春道:“有一股流匪绑架了一些荆南的豪门贵子,流亡至此,只是义公认为,这是当地府衙官差之事,不是我军中司务,所以没有对大都督说。”

    程普却道:“义公,普获得一些军报,曹孟德四处寻找年幼的男子,暗中使人将其等人训练成只知杀戮的人形杀器,如此大恶,人神共愤!普以为这些人并非一般拐子,而正是曹孟德的那些四处收掳少年的贼人。”

    周瑜笑道:“德谋所言极是。曹贼所为,果然人神共愤,自赤壁之后,我军与刘备军结为同盟,那曹贼色胆包天,极好熟·妇,向者,其登临铜雀台,命其子作《铜雀台赋》,扬言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此分明是戏伯符与公瑾耳。

    今日,其麾下贼人到此地捉我儿男,此是要断我根基之故,这等人绝不可留之!这事已经不是府衙官差的司职了。你等各带兵马,在四门寻找,尤其是西门外百里方圆之境。“

    很快,消息传来,丁奉来报:”大都督,西城土神庙中果有流匪,捉了许多八九龄稚童幼女,约莫有十数个。那些稚童幼女皆已被送到国太处安置,必然不使其人等被贼人同党捉住报复。“

    周瑜心中愉悦,向着内堂走去,忽然看到书房有人影闪动,心中疑虑,于是向着书房走去。那陈琦正在习字,周瑜心中讶异,却又不发声音,看着陈琦在写些什么。只看那竹简上显出一个个篆字: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周瑜笑道:“此一句: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哎呀,公瑾甚是欢喜,写得好!”

    陈琦身体一震,缓缓转过身来,尴尬地看着周瑜道:“公瑾哥哥,我……”

    周瑜戏谑地看着陈琦道:“你识字?”

    陈琦道:“元甫年幼时,曾为祖父德让宠爱,祖父尝怀抱元甫,坐于其膝上,看书阅卷,故此识得几个字。

    对了,公谨哥哥,现在已经打完赤壁之战了吗?元甫在小黑屋时间太久了,不太知道外界的事,这也是出来后道听途说的一些话语。”

    周瑜道:“的确打完了,曹军大败,我江东军和刘备军大获全胜。曹军经此一役,被灭杀了近百万余。三五年里,是不可能再一次对我江东动武了。”

    陈琦道:“公谨哥哥,你觉得打仗是要占据一城一地好,还是不考虑一城一地的得失,以村县包围州郡,徐图发展呢?”

    周瑜道:“此岂非盗匪么?公瑾断不肯为此!”

    陈琦道:“公谨哥哥,元甫以为,一个国家,一个诸侯,最讨厌的是政出多门。不过,现如今,军队出行,辎重为先;若据住村县,再剿灭那些不听话的氏族,取其家资为我军用,再扶持一些听话的氏族,那么,那些首鼠两端的氏族,必然倒向我军,除非出现势力强悍的过江龙,不然,他们一定是听话的。”

    周瑜道:“你的提议不错,明早军议,你随我同去。我想看看那些将领的看法。”

    当夜,两人抵足而眠,谈古论今,从军事到治国,从民生潦困到国家泰平,周瑜也不得不嗟叹陈琦是一个有大才的贤德之人。这话说得陈琦脸上火热的发烫。陈琦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贤德,哪怕他的脸皮再厚,这时候也会不好意思啊。

    陈琦哪里懂这些啊,毕竟在后世三千年以后,那些军事以及政治都不是三千年前的三国人会知道的。

    第二夜,小乔来寻周瑜,因此说起陈琦,周瑜问小乔道:“夫人,你觉得,我若收元甫为螟蛉子,当若何?”

    小乔道:“公瑾大人,一切皆有大人做主。只是大人已有亲子,又为什么要过继一个干儿子呢?”

    周瑜长叹一声,将小乔抱于怀中,用手抚摸着小乔得头发道:”循儿、胤儿若有元甫一半的好,瑜百年之后,也不愁后继无人了。只是,循儿也好,胤儿也罢,终究顽劣不堪,不喜读书,若元甫能与他二人一同读书,不愁将来他二人不能成为一代名臣了吧。“

    小乔又道:“公瑾,你想过没有?这个陈琦倘若不只是识字,若还懂武功呢?”

    周瑜一惊,问道:“夫人如何这般说?莫不是你看出了什么?”

    小乔道:“妾身听公瑾说过,元甫和你细说时,言他是躲避拐子时,翻越矮墙进入我周府的。他若是不会武功的话,怎么可能翻越矮墙呢?我家矮墙虽然名为矮墙,可至少也是二丈有余的,他却可以轻易翻过,这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吧?”

    周瑜听小乔如此说,心中忽然一动,道:“若非夫人提起,瑜险些漏过如此言语。不过,瑜依旧打算将他带去军中,倘若他真的知兵善政,瑜必然向吴侯保举元甫,只要不赋予兵权,料他必不能反也。”

    过了一夜,陈琦跟在周瑜身后,来到政事厅中。甘宁见陈琦立于周瑜身后,怒道:“你是何人?我这里大将军们有紧要事,你当速去,不然,兴霸定把你做细作拿下。”

    陈琦还没有开口,周瑜道:“元甫是一个被拐的少年郎,瑜有意将他收作螟蛉子,今日带他来军中,一者熟悉政事,二来也让各位兄弟们都认识一番。”

    甘宁道:“大都督,不是甘兴霸不给您面子,只是这小子来路不明,倘若是敌国细作,把我军中紧要去处都告诉了曹贼,如之奈何?”

    周瑜道:“兴霸所言,瑜岂会不知道。只是元甫自南面而来,而曹贼却在北方,其又岂是曹贼细作呢?虽然兴霸所言在理,但这一次真的错了。”

    甘宁依旧不依不饶道:“大都督,常言道: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宁与大都督比之,实为愚者也。虽不及大都督深谋远虑,但也处处谨慎,不敢懈怠半分。大都督,事关国家大事,宁不得不抵死相劝也。”

    周瑜道:“若元甫是细作,其怎么肯为我军出谋划策?”

    甘宁看向陈琦,揶揄道:“看他不过八九之龄,如何知天下事?”

    陈琦心中恼怒,于是道:“秤砣虽小压千斤,尿泡空大无斤两。将军虽然名为将军,可毕竟不是良人。即便一心向江东,自然不是人人都如大都督一般,肯用将军的。元甫虽然年幼,毕竟是良家,从不曾屈身事贼。况且将军是武人,元甫是士人,而所谓士人,讲究君子六艺:知礼数、通乐理、善射术、能驾御、精书法、会术数。元甫不才,此具可也。

    君子可有傲骨,却不可有傲心。无傲骨则近于鄙夫;有傲心则做不得真君子!先贤有言:亲贤而避佞,此为君子之道也。元甫虽然不是上古大贤,却也称不得小人也。倒是将军,以己度人,以为自己是水寇出身,他人定然也是如此,这分明是你心中怀有窃窃焉?岂不闻君子坦荡荡,小人常窃窃么?”

    陈琦一席话,说得甘宁哑口无言,竟然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琦看向甘宁,又道:“将军,元甫与将军初识,虽是不甚愉快,但知道将军毕竟一心为了江东也。故此,元甫将最爱的一篇小诗赠与将军,望将军常以此自勉之。”而后,向着周瑜告了一个罪,提笔写道:

    雪压竹头低,

    低下欲沾泥。

    一朝红日起,

    依旧与天齐。

    甘宁看着这诗,哪里敢收取?看着周瑜道:“这诗乃是反诗!甘兴霸乃是吴臣,岂敢别作他想?陈元甫!你这是欲要陷甘兴霸于不义么?”

    陈琦道:“咦?甘兴霸,你这是何意?陈元甫几时要陷你于不义?此诗之意为雪把竹子压弯了,但再低也不着地。只要红日一出,雪一消融,照样挺直了腰,摩天凌云。元甫倒是不明白了,这诗哪里有反意了?

    也罢,既然兴霸不喜,元甫另有一首赠汝:破土凌云节节高,寒驱三九领风骚。不流斑竹多情泪,甘为春山化雪涛。”

    甘宁看了一遍,手捧接过,对着陈琦笑道:“这个好,这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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