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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恐怖游戏搞拆迁[无限]
第 69 章 翻滚吧!骰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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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有东西在却看不见总觉得心慌慌的,还是赶快摘了花回去吧。”骰子骰出之后行动结果就已经确定了,不能更改。苏归暮见已经不可能再在这里找到些什么,只好赶紧摘完花,然后赶紧撤离。

    她拿出一把银剪子,贴着花萼把麠溵花剪下,紫色的花朵“扑”地掉进她在底下撑开的布袋子里。只咔嚓几下的工夫,那一丛花就全都被摘完了。做完这一工作之后,苏归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森林。

    她看不见的是,在她离开之后,留在原地的小鹿尸体飞快地腐烂了,不消片刻,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

    第二天是天气晴朗的一天,从大陆吹来的风把帆吹得鼓鼓的,正适合出海。

    离开“克鲁热”酒馆之后,安乐乐在外游荡到半夜才会旅馆,这会子天刚蒙蒙亮,她又被遥遥传来的码头上做工的声音惊醒。幸好这次的副本没有什么“疲劳值”的设定,她也不需要休息。

    旅店唯一的侍者在外面敲门:“安小姐,打扰了,有您的电报。”

    安乐乐开门接过电报,回绝的他送早餐上来的提议,给了他一点小费把他打发走。这时候电报局也才开门不久,她看了一眼,赶在别人开门时就急匆匆地进去给她发电报的人是江先生。电报上的信息很简短——这时候的电报是按字数收费的,为了节省发报费用,他把想说的内容精简成如下的几个词:

    【晚6时白鲸号出海】

    “晚上六点在港口见吗……现在才早上七点,正好,去做一点旅行的准备吧。”安乐乐收起电报,打开房门。

    昨天她入住这里时的所见的喧闹景象仿佛是一场梦境,随着白昼到来,港口之城的魔法消失,旅馆里只剩下一片寂静。昨天听到的那些声音的主人也不知道是一早就已经离开,还是经过了昨夜的狂欢,此刻正沉醉梦乡。

    “嘿!马车!”安乐乐举起大拇指,招呼道。

    车夫看见她想要打车,隔着一短距离就开始减速,到她面前刚巧停住。他抬了抬帽檐:“小姐,去哪?”

    安乐乐钻进车里,敲敲车顶示意车夫可以开动:“去舢板街的电报局。”

    圣路易斯市共有两个电报局,一个是位于居民区和商业区的交界、城市北部的龙骨街总局,一个是位于靠近港区的舢板街的分局。安乐乐望着窗外,看房屋、行人纷纷向后流去,马车驶过船桅街的时候,她在路边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小江!”她从窗口探出头去,挥手和他打招呼。

    ……

    和本地执业医师苏归暮、学者施曜光、治安官安乐乐不同,江先生只是一个普通的新人冒险家,这通常意味着既没有名气,也没有财产。他仅有的一点旅行资金还要被双倍船费剜去一大半,眼下不得不能省则省,把两条腿当做马车载着自己到处跑。他正和布莱德二人一道在船桅街上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江先生闻声望去,见是安乐乐,也挥了挥手。马车很快从他身边驶过。

    “朋友?”布莱德问。

    “她就是要和我出海的人之一。”江先生答道。

    “出海?你没告诉我还得带上这种……这种……”布莱德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在不冒犯这位主顾的前提下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的朋友们可不是菜鸟!相信我,他们全都经验丰富。”就算布莱德不说完,江先生也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布莱德赔笑,不说话了。他不太相信江先生说的“经验丰富”,从刚才那匆忙的一照面就能看出来,她缺乏冒险家常有的那种气质。在港区,真正的女性冒险家和只是看了几本寻宝小说就一时兴起出来探险的小姐们一样多,经验丰富的船主们早就练就了一身将这两种人区分开的本事,而且他们往往会拒绝载后一种人出海,因为那会害死她们,有时候还会害死倒霉的船主自己。要不是昨晚就已经签好了协议,他现在真想毁约。

    “好吧,好吧,看在双倍船费的份上,就相信他吧……”布莱德暗自嘟囔着。

    昨夜他们在酒馆的后巷里谈妥了一切,由于江先生再三强调“要尽快出海”,布莱德心想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是适合出海的天气,干脆就明天出发。江先生当然欣然应允。两人回到各自的落脚点休息了一阵,天刚擦亮就出来做准备。布莱德先是叫人去通知了自己的船员,又叫上江先生上街来购买出海需要的物品。

    当人真正忙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等江先生和布莱德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集合的时间也快要到了。其余三人都有着守时的美好品德,五点半的时候他们就带着自己的行李上了船。

    “我的天啊。”布莱德暗暗叫苦,“一个新人冒险家,一个学者,一个自称冒险家的大小姐?”奈何对方实在是给得太多了。

    “苏医生?你也来了?”苏归暮带着一些需要小心照顾的药品,来得最晚,布莱德看见她,和她打招呼,“您不在,可是希利尔街的损失。”

    苏归暮的诊所开了许多年,收费比她低的医术不如她,医术比她好的收费比她高,她在水手和冒险家那里还有些名望。虽然苏归暮并不认得这个NPC,但她还是冲他笑笑,提着大包小包进了船舱——她要先把她的药品放好。

    “准备好了吗?”布莱德站在船头,吆喝一声。

    “船长,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起航!”甲板上的水手们回答道。

    布莱德戴好自己的船帽,一挥手:“起航!”

    白鲸号载着四位玩家,缓缓驶离了圣路易斯市。

    ……

    出海之前,包括布莱德在内的很多人都多次强调过“最近那条航线很危险”,这话可不知是说说而已。最近是儒艮的活跃期,这些邪恶的鱼能感知到水流的异常波动,并顺着水寻找到出海的船只,然后把船只当做猎物去袭击。几百年来没人搞得懂它们袭击人类船只是为了什么,它们的食谱上应该只有各种体型与它们相当、或略小于它们的鱼类,根本就没有人类,但它们还是会用各种手段弄翻人类的船,然后去咬人类一口尝尝味道。甚至它们中的有些还会奋力蹦到甲板上来。

    此时的海洋是平静的,波涛轻缓,船随着水波摇晃着,幅度并不大,倒真像歌里唱的那样,能够送人一场好梦。布莱德也不知道他的四位乘客是过于神经大条,还是真的有安心的资本,上了船、吃了几片面包作为晚饭,没多久就一个个进入船舱睡起觉来。布莱德自己可没这份心思,至少现在还没到他休息的时候。他和他的几名水手一道留在甲板上,一只手里端着刚倒的啤酒,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搭起凉棚向远方望去。

    向上看,是一轮残月,四周零星散落着几颗星星,供人不必拿出罗盘也能辨认方向,颜色深沉的天幕底下是同样昏黑的海。布莱德眯着眼向海面上看了看,没有露出水面的鱼鳍,目力所能及的水下也没有可疑的影子。他嘬了一口啤酒,回到他的水手们身边坐下:但愿今夜就是平安的一夜。

    “哦,韦塞尔河畔的姑娘,我是如此地把你怀想!每当我乘上船只、离开家乡,每当我见到海上的波浪,我都想起你,韦塞尔河畔的姑娘……”

    对水手们而言,无论身处何种境地,在船上而不喝酒,喝酒而不唱歌,都是难以理解的。他们中的一个一口气干了半杯啤酒下肚,用脚打着拍子,知道不该吵醒四位船客,只轻轻地唱起来。

    平心而论,他唱得有些荒腔走板,但在海上没有人在意这个。耳熟能详的曲调甫一出口,就有另外的声音合上。

    “河畔的姑娘,韦塞尔美丽的花,每日每夜我都把你想望,多希望我能时刻在你身旁!请不要为我担忧,请不要为我哭泣,当南风吹过大地,我将回到我们的家乡。哦,韦塞尔河畔的姑娘!……”

    他们围坐在一盏小小的提灯周围,喝着酒,唱着歌,时不时起身去望一望海面,大海很给面子地没有异常。到了后半夜,大副带着人来接他们的班,布莱德在外奔波了一天,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彻底睡着之前,他还能听见船舱门外模糊的歌声。

    ……

    “咚”!

    不知睡了多久,整个“白鲸号”忽然猛地一震。布莱德被这一下剧烈的摇晃惊醒,他立刻滚下床,顺手从枕头下面抽出自己的枪,打开舱门奔出去。几乎是同时,来自甲板上的刺耳哨声穿透夜幕,扎进船舱中人的耳朵里。

    “咚”!又是一次撞击。有东西“扑”地一声落在了甲板上。布莱德打开舱门的同时,借着门板的掩护向外射击。被击中的拿东西发出一声凄厉、可怖的哀嚎倒在地上,不动了。

    “船长!我们正在被儒艮袭击!”

    “谢谢!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啊!”布莱德骂了一声,跨过门口的儒艮尸体冲了出去。他没忘记把门掩上——比起甲板上,船客们还是留在船舱里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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