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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未老
(番外)细水长流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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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三个!快过来!”

    山河一锄头下去,泥块翻落,露出了黄澄澄的笋须,这才第一锄就有这么大的收获,着实令人激动,看来今日采笋定能满载而归。

    朝天歌背着竹篓跑来,脸上难掩的欢愉,背篓却满了,都是块头大的笋,这让山河惊奇不已,也不过才教他如何找笋,他这就举一反三,连采了一筐?

    “你是不是动用了什么术法?”山河把锄头一撂地,质疑看他,唇角却忍不住勾起。

    朝天歌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做,只唤了声‘春笋’……”

    “之后它们便自己冒出来了?”

    朝天歌诚然地点头,不怪自己,若非要论,那只能怪这片土地的精灵太过狗腿,得知冥王在此,就尽干些阿谀之事了。

    不过,也正合山河意,反正这种事对于他俩也不亏,权当来此走个过场。

    “那不算,要你自己挖的才算数。”山河有些不甘地努了努嘴,虽说输赢乃赌徒常事,但他不想“眨眼输”,何况这次的赌注还有点大。

    朝天歌眉头微扬,云淡风轻地道:“方才可不是这么定的,你莫不是输不起?”

    眼看耍赖不成,山河也不纠结了,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等我把这三个挖出来吧。”

    扒开了土后,山河看准了正准备要抡一锄,“我来帮你。”朝天歌话音才落,那三个笋就没出息地冒了出来,还自断起出,从斜处滚落到他脚边,实在有够诡异。

    山河的锄头定在半空,愣了愣,看向朝天歌。

    他却摊了摊手,道:“如你所见,是它们自告奋勇。”

    “可真够狗腿的啊~”山河咬牙说着,目光扫了一圈,好似这片竹林的每片叶子都有罪,哪天若是被砍了,它们也不无辜。

    又是一日春光明媚,干什么都一起的他们,挖点野菜也不例外。

    山河抱着酿好的一大坛尽欢酒,正笑嘻嘻地打趣,怎知旁边投来的眼神有些古怪,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吃了般。

    “你、你可不能趁我不备……想干什么等回家再说,可好?”山河脚步不自觉加快了。

    朝天歌提着竹篮,就那么轻飘飘跟上来了,几乎要肩靠肩了。

    “你日日往山上藏尽欢酒,打的什么主意?”朝天歌逼视他,山河躲开他的眼神,支支吾吾道:“酒嘛重在陈,酿出来的酒经过封藏,才有香醇口感。”

    “那为何要在不同的地方埋藏?”

    这不是想着何时酒瘾发作,可就地取材么?山河也不解释,嘿嘿笑着朝前去。

    朝天歌认真道:“若是想借酒意纵欲,我不答应。”

    “怎么?你可小看我了,本人纵欲还需借酒意么?”

    “是么?”

    山河细想,顿觉不对,忙问道:“你该不会是借题发挥,又想到那里去了吧?我都跟你说过了,当时路经洛都,因为醉得不省人事,方将洛竹姑娘认作是我阿娘,才有了那么一段缘分,可我真的没有对她做过什么非分之事……”

    “你着急解释这些作甚?我又没有说什么,倒是你为何如此耿耿于怀?你是觉得我信不过你,还是你信不过我?”

    “……”

    光是埋一坛酒,都用了半晌,再挖点野菜回去,就已日近黄昏了。

    好在满山蕨菜易寻,他们就摘了满满一篮,水边清洗时,山河心思斗转,三下五除二就脱了外衣,兴奋地道:

    “朝天歌,我们一起洗洗吧,都许久没一起洗了……”

    朝天歌先是一愣,后忍不住笑了,顺手丢给他一个鱼篓,道:“你若是能捉两条鱼上来,便遂你愿。”

    山河接过鱼篓,嘴角一勾:“这有何难?”语罢就钻进了潭中没了动静。

    朝天歌摇头一笑,只消他开个口,山河即便是掘地三尺,也捉不到一条鱼。

    默默地将蕨菜洗净,他正要提篮离开水潭,岂料双脚一沉,那人竟抓住了他的脚往上一掀——

    “下来吧你!哈哈哈~”

    山河冒出半个身,伸手勾住他的腰就往水下摔,朝天歌忙不迭推出一掌,将一篮子蕨菜送回岸上,之后便被拖入了水中。

    水花四溅,水面一连串水泡咕噜冒起,之后又没了动静。

    这水潭看似不大,却足足有三丈多深,他们若是沉了底,一番闹腾也翻不起多大的水花。

    良久,山河才冒了出来喘息,衣衫不整地被朝天歌紧锁在怀中,半身泡在水下也不安分,愈是想扭动挣扎,愈是动弹不得。

    “好好好,我认输,不玩了行不行?”山河心虚侧过脸,对上的却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含情目,就又妥协服软了。

    “是你非要惹火上身……”朝天歌拥着他的后背,轻含住他耳珠,山河缩了缩脖子,没出息地求饶道:“别闹了,还要做菜呢~”

    话是这么说,却又往后仰头靠他肩上,目光紧放在他脖颈处,气息微吐。

    朝天歌呼出一口气,松开了他的手,自己可以不食不寝,可他一血肉之躯不行。

    岂料才一松开,山河便趁虚而入,迅速转身反手一拿,反将他压在潭边石壁上,噙着笑俯身在其耳侧悠悠道:“你倒是学会欺负哥哥了呢~”

    朝天歌趴着石壁,手上有些吃劲,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成线滑落下来,那双唇轻启,低低唤了声:“哥哥……”

    山河登时心浪迭起,吻住他肩头那朵彼岸花。

    许是错觉,那彼岸花竟摇曳了起来,妖娆冷艳,神似他之欲拒还迎,惹得山河心旌荡漾。

    也不知朝天歌是如何挣脱开去的,就又将其缠回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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