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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捉鬼的那些年
第796章 血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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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像拧开的自来水一样,哗啦啦淋下来。

    我全身上下顿时湿透,脚下也出现一汪血泊。

    血从脚掌那么大,逐渐扩散,形成一个边缘圆润的椭圆。

    漆黑的夜晚,不知道哪来的诡异光芒,照在血上,折射出猩红的光。

    浓浓的腥臭味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我忍不住弯腰呕吐。

    “你有种就让我吐死,不然老子早晚收了你!刘文龙,刘大师!”

    我嘶吼着。

    忽然眼前一晕,扑通栽倒。

    眼皮子越来越重,好像被502胶水粘上。

    视野慢慢变窄时,突然一张惨白的脸,血红的眼映入眼帘。

    我心骤然紧缩,冰冷刺骨。

    那不是红衣小姐姐吗?

    可是,明明棺材暂时镇住了……

    我软哒哒捏了个诀,冲她推过去。

    “嗤!”她冷笑一声,袖子一甩,轻而易举就把我胳膊甩折。

    我眼睁睁看着胳膊拐了一个诡异弧度,断了,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不行,实在太累了,我选择躺平闭眼。

    “爱谁谁,来吧,清蒸还是白灼,您随意。”

    我气呼呼地想。

    “……死……死……”

    她絮絮叨叨,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其他都没听清楚,唯独两个死字,格外扎心。

    “尧哥儿,尧哥儿!”

    刘文龙的声音由远及近,逐渐响亮起来,就像一道暖阳,刺破终极黑暗。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嗯?又睡懵了?”

    “还以为你又要三连问呢,咋睡这里啊?我上个厕所出来,就找不见你了。”

    他眉头紧锁,脸色十分严肃。

    我吃一惊,左右看看,竟然是躺在院子里,那棵大树下。

    草叶上的露珠,把我衣服都蘸湿了。

    “卧槽!”

    我吓的一骨碌跳起来,赶紧窜回屋里去。

    回到客厅,喝了口茶,我就把刚才的事和刘文龙说了。

    刘文龙掐指一算:“坏了,可能放棺材的房子出事了,咱们这事儿结束之后,得赶紧回去看看。”

    “嗯!”我点头,“那你刚才去厕所了吗?”

    “去了呀,我和你说了的。”刘文龙道。

    我便若有所思。

    看样子,着道儿就是在刘文龙去厕所之后。

    狗日的,搞的我现在都分不清现实虚幻了。

    “莫怕,我去布个阵,今晚你先好好休息。不管是梦还是真的,见到她你总归是伤元气的,叶家这事儿不着急办。”

    刘文龙安慰了我一番,便起身,院里院外房前屋后忙一通。

    他在屋外,我实在累了,就躺下睡。

    经过刚才的事,我身体疲乏到极点。

    再加上叶家客厅有一座落地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实在是最好的入眠小助手。

    昏昏沉沉我就睡了过去。

    滴答、滴答、滴答!

    古老的机械时钟很好眠。

    滴答、滴答……叮咚、叮咚……

    哎?

    怎么机械的嗡鸣声,变成水滴声了?这真是很神奇的现象。

    叮咚……

    一滴液体滴在我鼻尖上。

    寒意从鼻尖扩散,蔓延至全身。

    我激灵一下,睁开眼。

    叮咚声没了。

    从那个雨夜挖出红旗渠棺材开始,我见过多少鬼了?

    漂亮的丑的,血腥的凶恶的,胆子已经练出来了,怎么感觉今天格外害怕?

    我是平躺在沙发上的,刘文龙就在屋外布阵呢,稍微一抬头,还能看见窗户上他的影子。

    外头的月光也挺明亮的,阴气也随之加深。

    月亮属阴,在这套闹鬼的乡间别墅,这时候的确是一天里阴气最重时。

    很渴,喉咙就像火烧一样。

    茶几上就有一杯茶,我准备起身喝一口再睡。

    人是铁饭是钢,水就是铁汁儿,一天不吃饭行,一天不喝水我能死。

    可是我动不了。

    全身所有的器官,能动的就是脑袋,抬起幅度,也仅限于看到窗户。

    刘文龙还在走来走去忙碌着,可是为啥一直在客厅窗外走?

    布阵是这样布法嘛?

    我焦虑地躺下,闭上眼,深呼吸。

    指望着睁开眼能变个样子,结果还是一样的情形。

    “哎!”

    大门口处,也就是博古架旁,传来幽幽的叹息声。

    这声音太空幽沙哑,一时竟然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啪嗒!

    又一道声音传来,像是沉重的脚步声,又像有人朝地上丢了什么东西。

    原本闷热的夜晚,月光显得格外清凉,透过门窗玻璃,在地上打出一道道亮斑,又留下更多的阴影。

    我能感受到,玄关站着一个人。

    可是此时我的脖子最多能抬起十公分,眼睛再努力地翻,也没办法看到玄关,最多只能看到多宝阁顶。

    啪嗒、啪嗒!

    沉重的脚步声又起,并且离我越来越近。

    这脚步声不但沉重,还很黏,听起来,就像泡透水之后走路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逼近,我嗅到浓浓的血腥味。

    很快我就看到了。

    一双血红的鞋,就站在我头部侧前方。

    看它的脚步方向,应该是从大门口走进来,在玄关停顿了一下,而目的地,是楼梯。

    可走沙发扶手旁时,它停下来了。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肠胃,差一点就吐出来。

    我强忍着。

    现在动弹不得,刘文龙又不在身边,可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我指望着这尊瘟神,赶紧去它该去的地方,少来触我霉头。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鞋子竟然转了方向,鞋尖对着我。

    就在它原先的位置,出现了一双鲜红的脚印。

    原来,这是一双被鲜血泡透的布鞋,看款式,极像是百多年前的粗布鞋,女款,很小,脚码最多34。

    它一转向我,我立刻赶到无比压抑沉重,脑袋钻心地疼。

    只有一双鞋,可被凝视的感觉是那么逼真。

    我本来是能看见灵体的,现在却是啥都看不见。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恐惧与好奇纠缠着我。

    这宅子够凶啊!

    本以为这里的厉鬼是那个小秘书,结果从头到尾我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应该不是她。

    鬼是人变的。

    普通人的死后,多数是变普通的鬼,哪怕是冤死,顶多是有点怨气变成厉鬼冤灵。

    而能力强的人,在死后,同样是冤灵,也比普通人能量更强。

    这实在是令人无奈的一个现实。

    恐怕这栋房子,不是我和刘文龙能染指的。

    想到这些,我有点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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