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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凶手后我靠验尸洗白
第252章:临阵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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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并没有去打断她或者反驳她什么,自己只是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徐婉的语气变得绝望了起来,“我都已经退让到了这个地步,我都明明白白的跟他说了,只要将来我为正孟宁为妾,她生了孩子归在我名下,我可以对现在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他却为了维护她,第一次动手打了我。”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场景。

    她为了陈泽远和孟宁的事情辗转反侧了许多个时日,终于鼓起勇气舍下面子带着丫鬟去陈府找他,结果陈府下人告诉他,少爷去诗会了。

    他怎么不知道陈泽远何时喜欢上了什么什么诗会?不管是吟诗作对还是舞刀弄枪,他都不擅长,更何况他也不是个多么爱与人交际的主,怎么突然之间折腾起什么诗会来了?

    她满心狐疑,心里头打的鼓,坐了许久的马车到了城外湖边,那里是聚集了不少的王孙公子,和零星几个她不认识的官家小姐。

    大梁朝的男女大防并不十分严苛,更何况这种人多的场合并不会禁止男女之间正常来往。

    然而但最刺眼的是,她心爱的男人正和孟宁泛舟湖上。

    虽然隔得很远,但还是能看见两人有说有笑,那种笑容是她在陈泽远身上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诚然而言,陈泽远对她是很温柔,他体贴而周到,对她小心翼翼,但同时他就像个精美的假人,她好久好久没有见过陈泽远这样开怀大笑过了。

    原来我连让你开心都做不到了吗?

    一旁的丫鬟还在同她絮絮叨叨,“小姐不必介怀,您同陈少爷才是家世相当青梅竹马,那个孟宁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将来她进府做妾还不得听您的。”

    她来过那场诗会的事没让第三个人知道,她只是照常和陈泽远冷战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话。

    直到后来又有一天,她听见父母聊到她,问的是不知道陈家什么时候才会来提亲?

    不知怎的,她刹那间犹如被打了一闷棍,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个时候被浇了个透心凉。

    我在矫情什么呢?

    我配矫情吗?

    有个人肯娶我就不错了,我还真能禁止他和别人说说笑笑,勒令他从此以后只能看我一个人?

    如果真的矫情过头,陈泽远不娶我了怎么办呢……徐婉回去哭了一夜,第二天就主动找了陈泽远,她一个女儿家,居然要亲自和男人谈婚事。

    她本以为她已经把面子舍到了这个地步,事情总能解决了吧?没想到的是,陈泽远却告诉她,他已经和家里说过了,但家里并没有同意。

    五雷轰顶莫过于如此,他们两家走动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她也曾见过陈泽远的父母,少男少女年纪也不小了,频繁走动的意思根本就用不着明说,他们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怎么现在突然间就不同意了呢?

    到底是他们真的不同意,还是因为孟宁?

    可孟宁一个庶女,真的能和她争吗?还是说……关于她身体上的秘密,陈家人知道了。

    说起此事,陈泽远脸上也是十分忧虑的样子,他说:“我祖父身体欠佳,大夫说可能可能挨不过今年了。”

    徐婉的表情一片空白,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说一句宽慰的话,可实际上她喉咙发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现在回忆起来只依稀记得自己喃喃自语,“是啊……我知道,所以不是应该尽快完婚吗?若是你祖父当真去世,你们要守孝三年,我们那我们不是应该不是应该赶在他真的去世之前,尽快完婚吗?”

    都不说世家大族了,就是普通人家,家中有长辈身体抱恙即将去世的,有要成婚的小辈那不也是尽快成婚。

    那天的书房很安静,她好像连门外下人们走动的声音都听不见。

    陈泽远没有回答她,他只是垂着头,过了好一会儿,徐婉才发现他抖动的肩膀。

    他在哭。

    他哽咽着,语无伦次的说,“是我没用,文不成武不就,在家里一点话语权也没有。祖父若是去世,我起码要守孝一年,你……你愿意等我一年吗?”

    徐婉极力想说可以,但是即将说出口的时候,孟宁的脸在她的眼前闪现。

    眼前这个人,我真的可以信任吗,我和他朝夕相处的这十几年,自认为足够了解他,可他不还是和孟宁搅合在了一起?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捂着脸哭着跑回去了。

    “我那天回去也不知道,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记得回去之后就病了一场。大约又过了六七天,泽远同我说,他想到办法了。”

    那好像是两人最后一次长时间的对话。

    陈泽远和她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建议。

    他们两个去了一间位置很隐蔽的茶楼,位置是临窗的,不远处就是柳荫河,陈泽远瘦了很多很多,眉眼间多了些阴郁之色,徐婉心里忐忑不安,生怕他说出从此以后两人便不再来往的话。

    可他却说,让她嫁给自己的祖父。

    徐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他目光灼灼,握着她的手,言辞恳切,“我都想好了,你的身体特殊这我们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本想直接带着你私奔,但是不明不白的,徐陈两家一定会追杀我们的,但……若我们死遁,一切就不一样了。”

    徐婉都愣住了。

    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也可以和家里说说,等你一年的。”无论是什么,都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坚定的选择。

    “不……没用的,我家里,不会允许我娶你。”陈泽远沉沉地说完这句话,也没管徐婉是如何震惊,便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她身体特殊这一点肯定不能为外人道,恰好徐家为她的婚事头疼,恨不能真的动手杀了她算了,所以便以冲喜之名嫁入陈家,待陈老将军死后,他从中运作,便可以让徐婉假装殉葬,实则是改名换姓,同他远走高飞。

    徐婉听罢,目瞪口呆。

    然而下一刻,数不清的问题便缠绕在了她的心头——陈泽远说的简单,但自己死遁了,他呢?

    他可是陈将军的嫡子,为什么要选择带自己私奔,而不是让自己等他一年呢?

    姜慈眼睛微眯,“因为他发现他不是亲生的。”

    徐婉笑了笑,“看来娘娘的确是什么都知道。”

    她叹了口气,“不管是我还是他,都是这世上不容之人。”

    她这么说着,语气淡淡的,“我一开始不肯同意,直到回去之后,我父母打探我的口风,说要把我嫁到青州去,我父亲的门生中,有一人年纪颇大,前面死了三任妻子,他早已不能人道,我父亲要把我嫁过去做续弦。”

    青州那样远,那鳏夫年纪大、功名也没有,自己是国公府出来的小姐,居然要配这样一个人。

    那时候,她顾不上去管孟宁如何了,只想牢牢抓住陈泽远。

    只是男人就像手里的细沙,越是用力,流逝的越快。

    她没有把计划说出来,自己的这对爹娘怎么样她自己心里有数,只是同他们说,陈老将军身子不好,恐怕挨不过今年,又说自己会想办法嫁过去冲喜,待陈老将军一死,自己便会搬去城外尼姑庵,这样既保全了家族名声,她也不用提心吊胆过一辈子。

    父母一听,果然觉得是个好主意。

    反正那鳏夫再怎么样好歹也是个大活人,妻子的秘密不可能瞒住几十年的,与其时刻提防着,倒不如她以为老将军守寡为由,不再嫁人。

    当然——徐国公的想法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和陈亮好歹共事了几十年,对方有多迷信他清楚得很……

    徐婉这个女儿,让他自己来杀他杀不了手,但若是把她推出去,让别人来杀,自己才能高枕无忧。

    怀揣着如此这般的目的,徐家稍微动了一点手脚,陈家便上了钩。

    陈家不会往阴阳人方面去猜,只是猜到徐婉可能得了什么重病或者不能被人知道的隐疾,陈家真心认为徐婉给陈老将军陪葬便能旺陈家的命格,至于徐家要的,也是以后子孙在仕途中能获得陈家的帮扶。

    徐家和陈家,一个是文官一个是武将,且命运极其相似,家中先辈有过傲人的成绩,但偏偏到了他们自己这一代,眼看着庞大的家族就要轰然倒塌,那自然是什么办法都要用上了。

    而且文官武将联合起来,再怎么样也肯定比单打独斗强,徐家本来就抱着让徐婉嫁入陈家的想法,但同时因为徐婉身体上的问题又始终忧虑,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变故发生在婚期的前半个月。

    ——徐婉后悔了。

    因为她发现,陈泽远又开始和孟宁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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