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往往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明白的。

    徐婉看着姜慈，她本来想开口，但不知怎么，话到了嘴边，又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祠堂上的排位。

    姜慈静静等着她开口，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将来是要嫁给陈泽远的，虽然我们两家并没有明确定过三书六礼，但我跟他情投意合、两小无猜，甚至于我幼时第一个玩伴便是他。”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可最后又是怎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你身体上的特殊，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

    姜慈微怔。

    徐婉笑了笑，说：“我和陈泽远从孩提时期便在一处玩闹，哪有什么秘密能瞒着的，他一开始就知道，但也只有他会认真的跟我说，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家，说他以后会娶我，这样我的秘密便不会被旁人知晓了。”

    说到这里时她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喃喃自语，“我当时也真的信了他的话。”

    姜慈不知道他们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徐婉的的确是真情切意，她说起往事时脸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幸福骗不了人。

    可是世事无常。

    徐婉低声说：“直到我发现，他骗了我。”

    “怎么？”

    徐婉顿了顿，反问姜慈，“娘娘记不记得孟家有个庶女，叫孟宁的？如今在京城开了家胭脂铺子，颇有些名声。”

    姜慈当然知道孟宁，毕竟她们俩算是老乡。

    “她怎么了？”

    徐婉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眶说道：“我发现了他们的私情。”

    这案子是怎么和孟宁扯上关系的？姜慈有些糊涂，她和孟宁接触不多，无法判断她的人品，但是从目前的证据看来，她想不到会和孟宁有什么关系。

    徐婉自嘲着说道：“也是，我这样的身子……我从来也没有幻想过他真的能如他自己所说的永远不纳妾，但是偏偏是我们婚前，便和孟宁勾搭上了。”

    姜慈忍不住打断了她，“你可有证据？”

    徐婉颔首，“那是自然。”

    她说：“几个月前，他同我去买胭脂，恰好逛到了孟宁开的铺子里，当时我便疑心他们二人交谈间似乎很熟悉，心里便不太舒服。”

    “然后？”

    “后来，我便留心此事派人去查了，果然查到有一回，孟家女眷去城外上香，马车陷在了泥地里，他恰好路过救了她们，他们的来往便是那时候开始的，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原定过完年开了春，他便准备和家里说我们的婚事，可不知怎么，后来我问起此事，他就屡屡推脱，后来我的人告诉我……他经常和孟宁在一处。”

    她哽咽着，声音低低的，“我那时候真的很生气，但我又不敢说，我甚至都已经……已经低贱但和他说，只要娶了我之后再迎孟宁入府，以后她生了孩子我也视如己出！可他却斥责我，说我莫名其妙。”

    姜慈还是觉得不对，“你同孟宁说过此事吗？”

    徐婉反问她，“若娘娘是我，你会敢问吗？我这幅身子，若是问了岂不是露馅，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更何况她还未进府便和他走得近了，我去会她，岂不是恰好给了她可乘之机！”

    姜慈沉默着，没说话，但她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