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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凶手后我靠验尸洗白
第259章:完了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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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京城里暗算昱王。

    夺嫡之事她不太懂,但也不是个傻子,现在这个时候,搞这种事分明想要他的命。

    商行川还没醒,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浑身的纱布无比刺眼,大夫为他包扎完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下人们还在给他擦洗,姜慈不愿意站在这儿妨碍别人做事,便踱步到了屏风外面,沉勋还站在门口,叫姜慈过来,拱手行礼。

    姜慈哑声问他,“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早该意识到不对的,平日里沉渊和沉勋是商行川的贴身护卫,怎么今天偏偏把两个都留给了她?

    她也不是没有自己出过门,没见商行川这么紧张过。

    也是自己安逸日子过太久了,已经忘记了他们夫妇两个处在这个位置上的凶险。

    沉勋沉吟片刻,说:“属下知道的并不多,今天殿下让我们先护送您回来,我们送了您回府之后立马折返回皇宫,却听皇城守卫说殿下一刻钟之前便出宫了。”

    “我们意识到不对,从皇城到王府最近的路程只需半个时辰,且有一条经过闹市的路,我们便是快马加鞭走的那条路,可并未遇上殿下。”

    姜慈心里发紧,“然后呢?”

    沉勋说:“我和沉渊带了府中一队精锐人手大规模搜寻,最终在城郊恶鬼坡寻到了殿下,那时殿下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只叮嘱我们二人,他受伤之事莫要声张,也尽量别让您知道。”

    恶鬼坡的意思不是这里闹鬼,而是这里虽然坡度小,但是四周三面荆棘丛生,一面傍水,特殊的地形导致这里上去了就很难下来,人在其中非常容易迷路,荆棘丛又深,到时候杀了人往河里一推,天然的犯罪温床。

    姜慈眉心微蹙,“当时那地方……就他一个人?”

    说到这里,沉勋表情微变,像是忍耐着什么情绪,开口说道:“殿下身边还有六名暗卫,也是跟着殿下很多年的,平日里并不显露在人前,在今日一役中……死伤过半。”

    姜慈一怔,垂眼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沉勋沉声说道:“为主子而死,是死得其所。”

    姜慈说:“别这么想……今天,他这条命算是你们捡回来的,我作为他的妻子,我该谢谢你们的。”

    若不是沉勋和沉渊连夜冒雨寻人,今天晚上天冷又下着雨,商行川还不知道会病得多重,甚至于能不能完好的躺在这里。

    “当时刺杀他是哪位皇子?”姜慈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说了。

    沉勋沉默片刻说:“明日一早,会发丧报。”

    “谁?”

    “勐王。”

    沉勋言简意赅的解释了当时的情况,他不在现场,只能听活着的暗卫转述。

    今天下午包括商行川在内,还有虔王、勐王、肃王,总共四位房子在养心殿中,话说夺嫡之事,如今是三足鼎立,虔王沉湎酒色喜好又诡异,已经可以自动排除了。

    商行川带着前世记忆,做事无往不利,勐王接连犯错,肃王滴水不漏,朝中名声也经营的不错,半点把柄都抓不住。

    其实无论是商行川还是肃王,真想让勐王死也不是不行,但若是他死了,便会成为对方用来攻击自身的把柄,因此一直保持着这种勉强的稳定。

    直到今天在养心殿时,商行川似乎是和勐王起了争执,此人本就睚眦必报又有点没脑子。

    沉勋说:“我们殿下应该是在养心殿时便有了猜测,果然出宫后便遇到了勐王和肃王的围杀。”

    姜慈说:“他既然已经隐约猜到了,又为什么不……”

    自己在宫里,躲不开的。

    何况就算自己不在,勐王和肃王联合起来围杀他一个,他躲得了今日,躲得了明日吗?倒不如放手一搏。

    站在理智的角度上来讲,姜慈理解他,但是站在他妻子的角度上,姜慈埋怨他,为什么就不能多考虑考虑?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要先把自己送走,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往后回忆起,该多么后悔。

    可人之所以为人,便是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理智。

    姜慈知道,勐王刚死,沉勋也肯定是还有其他的事要忙,不能时刻守在这里,便道:“你若是有事就先过去吧,这儿有我看着就行。”

    姜慈回了书房,慢慢走到商行川床边,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血腥味和药味混合的味道,看着他苍白的睡颜,姜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人在真正遇到重大打击的时候,其实脑子里是空白的。她来不及悲伤也来不及愤怒,有的只有茫然。

    甚至她现在都有一种不真实感,明明早上的时候他们一起出门,到了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姜慈虽然没有从商行川嘴里明确的得出过结论,但是也隐约知道一些,他手里肯定握着一些能把肃王一击毙命的丑事,但如果他拿出来利用的话,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

    因此他选择了另一条更崎岖的路。

    她摸了摸商行川的额头,依旧是滚烫的。

    大夫之前说如果他明天之内可以醒过来,那就无事发生,但如果他不能醒过来会如何?姜慈没问,大夫也没说。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树叶上噼里啪啦的,她在喧闹的雨声说,抓着他的手自言自语,“如果可以的话,老天爷能不能保佑他一次?他真的……太倒霉了。”

    ……

    商行川在翌日的中午才醒过来。

    头痛欲裂,脑海里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一闪而过,他动了动手指,随即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

    猛地闭上眼睛,眼前的最后一幕是他被追兵一路逼到了悬崖边,最后同勐王同归于尽的画面。

    居然又醒了过来。

    腰腹的撕裂感太强,他忍不住蹙眉,额上有冷汗落下,挣扎的动作尽管非常轻微,但姜慈还是似有所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商行川这才看见,姜慈居然趴在他床边。

    此时她正抬起头,带着些倦意看着他。

    商行川面露惊愕。

    姜慈最开始睡蒙了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就立马惊喜起来,“你终于醒啦!”

    她说完话,眼眶就慢慢红了起来,仗着没有外人在这,难得露出了些娇态,“你以后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商行川却仍是愣愣的看着姜慈,他心想现在是做梦吗?还是说……他死了,这是临终前的画面?

    “你怎么了,傻啦?”姜慈从未在商行川脸上看到过这么“剧烈”的表情。

    她呆了呆,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阿慈……”他低声唤道。

    “在呢。”她站起身准备去叫大夫,结果才刚起来,又被他拉住了手臂。

    “别走。”他拽着她不让动,姜慈怕自己挣扎中不小心害他牵动了伤口,遂不再动了,他探身摸了摸他额头,烧已经退了,但他出了一头冷汗。

    “没走没走,在这呢,怎么啦。”她顺势又坐了下来,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在商行川的记忆里,姜慈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她总是对他避而不见,两人便是见了,她也是躲避居多,这样温柔又专注的目光,他好久没有看见过了。

    他张了张嘴,心想如果这是人生的最后一刻,也是值得的。

    “别走。”他来来回回只会说这么两个字。

    姜慈就是再迟钝也觉出不对来了——该不会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

    她指了指自己,犹豫道:“我是谁?”

    商行川毫不犹豫,“阿慈。”

    “那你是谁?”

    “商行川。”

    姜慈点点头,看起来没傻。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她又追问。

    商行川闷声道:“我想娶你。”

    姜慈一拍脑门,完了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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